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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你的名字

  「如果他們真的死在了你的手中,那實在是我所聽到最好的消息。」

  黑袍女的嗓音略帶沙啞,卻自有一種磁性與性感,她結尾時餘音的韻味總令人聯想起嘆息。

  她伸手掀起兜帽,將自己面目從陰影中施法出來,柔順的銀髮如瀑布鋪滿肩頭,她抬起頭來直視著法師,雙眸似寶石般透徹,深藍色的瞳孔映射著光芒,如星輝在藍寶石中燃起。

  她的面容十分精緻,線條柔和而鮮明,彷彿出自大師之手的女性雕像,並非清秀,卻是冷艷中帶著幾分危險的性感。

  「colnbluth,xuat,Faern。」

  女卓爾伸出粉色舌尖微微舔過那鮮紅如血的嘴唇,看過來的眼神絲毫未因矮人們的陣仗而退縮:

  「你的力量證明了你不同於那些庸碌無能的男性,或許作為報答,為一名強大的法師提供幫助也並不是可恥的事,嗯?」

  語氣舒緩而自信,結尾的鼻音好似羽毛般繞在人心上,只令人恨不得抓撓一番。

  這是赤裸裸的勾引!

  張老爺想到。

  老子的魅力這麼強勢了?連卓爾都抵擋不住?

  法師打開屬性面板,魅力欄上明晃晃的十二讓他立馬清醒過來。

  看來是想多了…

  「一名被追殺的卓爾,流亡者?家族鬥爭的失敗者?亦或是,」

  法師不接話茬,反是上下打量著對方,饒有興味的盤問道:

  「某個不應該存在的家族的倖存者?」

  聽到最後一句的女卓爾眼神的變化一閃而過,旋即如常,卻沒能逃脫法師的捕捉。

  「閣下似乎對卓爾的語言文化都如此了解,那相信你也對我們族內那病態的蜘蛛崇拜有所耳聞吧。」

  女卓爾的眼瞼低垂,語氣中有不加掩飾的憤恨與哀傷:

  「我將夜女士作為我的信靠依託就是想要擺脫蛛后那毒液網羅的癲狂,結果如你所見,被視為異類和背叛者的我遭受了什麼。」

  「是嗎?這的確可以預見。」

  法師對之不置可否,以一種審視的態度看著對方問道:

  「那麼這位女士,你既然打算停止自己流亡的腳步為我效力,不妨先將自己的身份告知一二吧。」

  「男性,我說的是幫助而非效命,不過算了,這不影響我們會有一段難忘的回憶對嗎?」

  抬起頭來的女卓爾依舊是驕傲而嫵媚,如綻放的紅蓮,彷彿剛才的低落不過是錯覺:

  「至於我的姓名,流亡后我就失去了姓氏,你叫我葵露就好。」

  「你真叫這個名字?」

  法師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當然,葵露馬琳德,可自從被驅逐后,我就只能被稱為葵露了。」

  葵露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哀傷與懷念。

  「哦,是嗎?我明白了。」

  法師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十分體貼的說道:「不過既然你處於被自己的族人追殺中,不如換個假名吧。」

  「不用了,他們不是靠真名來…」

  只是還沒等「葵露」來得及反駁,法師便自顧自的開了口:

  「乾脆就叫你維康尼亞吧,維康尼亞迪佛如何?連姓氏都給你準備好了。」

  「葵露「再也難以維持自己的鎮靜,瞳孔急劇收縮的同時右手已經探入腰間,緊握住懸挂在後腰的那柄釘頭錘。

  玉齒緊咬,杏目圓瞪,一張俏臉被驚恐扭曲的都有幾分猙獰。

  「何必如此。」

  張元一聲嘆息,下手卻是很快,手中迸出的光束直接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啊~的一聲慘叫,連兜帽都沒戴上的卓爾被這個小戲法安排得死死的,左手反射性的擋在眼前,握著釘頭錘的右手朝前方胡亂揮舞一套夏姬八打使得虎虎生風。

  並沒有什麼卵用,不以體格力量見長的女卓爾失去先手還被一群重裝戰士圍住,下場毫無懸念。

  若不是法師及時的制止,剛炸毛就被收拾的卓爾怕是要吃大苦頭。

  哎!

  看著眼前被捆成四馬攢蹄的維康尼亞,張元心裡哭笑不得,尤其是當看到對方那驚怒交加的模樣,有如掉進了狗窩的貓星人,只是手腳被縛住了沒法張牙舞爪,一番努力掙扎倒是把自己扭成了麻花。

  「劃過天際的巨龍不會垂涎街巷角落野貓嘴裡的腐鼠,而我對於你們幽暗地域的這些猴把戲也不感興趣。」

  女卓爾的臉色稍稍緩和,身軀停下了扭動,口中嗚嗚的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摒退身前護衛的矮人,法師上前一把扯出了她口裡被塞進的破布,後者氣都沒喘就呸呸連吐幾口口水,向著那幾個矮人怒目而視,卻是忍住沒發作,轉而看向眼前的正主指使者:

  「維康尼亞這個名字你是怎麼知道的?」

  彷彿是發覺自己失言,她又急忙糾正了一下:

  「我是說你為什麼要將這麼一個名字強加於我?」

  「哦?你應該知道,作為一名法師,偶爾運用預言術去窺探未來的一角這是很正常的事吧?」

  張老爺擺出副一本正經,但熟人立馬就能看出是要忽悠人的架勢滿嘴跑火車:

  「在我曾經的仲夏夜夢境中,我夢見了她,一名女性卓爾,她的美貌容顏,她的妙曼軀體,以及那一切的綺麗都已是不可追的幻夢,唯一遺落在我記憶中只有那個名字。」

  某人的演技著實一般,尤其是換上那副詠嘆調般的姿態,熟悉老大德性的凱根已經低頭沒眼看了,腳尖差點刨出個三室兩廳。

  這貨也就仗著身處的是費倫位面,倒也真不怕人家雷斯林突然跳出來打死他。

  只不過這種水準的舞台歌劇或可矇騙那些無知的懷春貴族少女,可對於獨身從幽暗地域逃離流亡的維康尼亞來說,連糊弄都算不上。

  只能說是戲耍,是強大掠食者對於掌中獵物有絕對的掌控自信后的惡趣味。

  維康尼亞完全冷靜了下來,並沒有再去嘗試諸如爭辯質問之類的反抗,明白形勢比人強的她等到對方表演落幕後,平靜的開口問道:

  「那麼好吧,尊敬的夢境占卜大師,你想要我怎麼做,又或是從我這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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