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九州，青州。


  荒曆三千五百二十年正月初七，羅城內迎來了一名嬰兒的新生。


  於此同時，天降閃電。


  一道道雷霆凝聚成各種各樣的生物，男女老幼，飛禽走獸，花草樹木！宛若一片神之國度的降臨。他們的外表雖然不同，但他們的身上無一不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他們做著同一個動作——向著嬰兒降世的方向虔誠的叩拜，頂禮膜拜。


  羅城上至城主，下至平民，無一不歡欣鼓舞。他們認為，這是羅城即將崛起的征兆。


  在羅城一個荒僻小巷的破舊房屋內，一個半瞎的老人抬起頭，看著那些有雷霆凝聚而成的生物，布滿皺紋的蒼老麵龐上卻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


  “當年，你們害了我一次。現在，還想再害我九州天驕第二次？”老人低聲喃喃，渾濁的雙眼中陡然間精光暴射！一道黯淡的光芒從他的手中彈射而出，就在他的動作剛做出來的一瞬間，一口鮮血也是隨之噴湧而出。老人眼角處，一道刺目的鮮血緩緩流淌，但老人臉上有的卻隻是快意的笑容。


  在這道光芒射出的瞬間，那片令人震撼的景象仿佛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微微扭曲了一下，便化作一道道如繁星一般的碎片，在空中飄蕩了一陣後消散。


  中州，紫禁城，人皇殿。


  一聲帶著些許痛楚的歎息在大殿中回蕩不休。


  雕刻著金色五爪神龍的皇位上，一名身著帝袍的中年人驀然抬頭，看著青州方向。在他身邊，一位身上穿著點綴有繁複星辰的長袍、眉心嵌著一隻充斥著神秘波動的眼珠的老人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複雜。老人的手邊，一枚泛著奇異光芒的水晶片片碎裂，而其第三目也是緩緩閉上，流出了一絲殷虹的血跡。


  “青老，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帝袍男子冷漠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


  老人無奈的苦笑，他恭敬的拜倒：“吾皇，此次占星，失敗了。天機被大神通者所掩蓋。這個孩子，也不同凡響。我宗秘寶已毀，且臣下的占星之術、戰魂修為也已盡毀。從此之後，臣下再不能輔佐陛下。臣將會自宗內挑選最出色的弟子來繼承臣的位子，繼續輔佐陛下。”


  帝袍男子看著天邊，仿佛看盡了九州大地一般。他微微一歎，堅毅而又冷漠的臉上些許疲憊一閃而逝。衝著老人揮了揮手，帝袍男子道：“從皇家寶庫裏挑選一枚天機玉，回去吧。”


  “拜謝吾皇。”老人低低歎了口氣，遲疑了一下，道：“吾皇，臣鬥膽，告誡一句，一切隨緣。”


  帝袍男子低哼了一聲，臉色冷漠地道：“去吧。”


  “臣，告退。”老人恭敬地行了一禮，不再多說什麽，緩緩退出了大殿。


  待青老離開大殿，帝袍男子看著夜空，冷漠的下令：“傳令，今日在青州出生的所有孩子全部嚴查，九族八代所有關係，全部查清！”


  “是！”在大殿的一個角落裏，一團黑影悄然退去。


  與此同時，統領著各州的親王將軍們也是看著青州的方向，隨著一道道命令的下達，手下的勢力開始瘋狂的運作了起來。


  ……


  “九州或許又要亂了，不過，亂嗎？”青老輕輕拭去嘴角終於溢出的一絲血跡，“九州平靜了太久了啊。”


  這個孩子的降生，對於九州而已，是災難，亦或是福祉？青老搖了搖頭，低笑一聲：“與我何幹，老夫已經功力盡廢，嘿嘿，功力盡廢！”


  “老師，我去了。”一個白袍男子站在青老麵前，身體微躬，臉色恭敬。


  青老神色複雜的看著麵前的年輕男子，半晌才開口，言語間盡是慈愛：“去吧，記住，因果循環，謹守本心！”


  “學生謹記在心，老師保重！”白袍男子怔了怔，低聲道。


  青老無奈苦笑，自懷中取出一塊約莫半個巴掌大小的白色玉石：“罷了，罷了。這塊天機玉，老夫要它也無用，你，帶在身上吧。”


  白袍男子臉色複雜地躬身接過天機玉，不再說話，徑直走出了青老住處。在走出住處的一瞬，他的臉上再無一絲謙卑，有的，隻是睥睨天下的狂傲！


  在白袍男子離開後不久，青老拿著一根青竹杖，沒有驚動任何人，離開了住處。在他離開後不久，小屋猛地燃起了大火。


  在小屋起火的一瞬間，白袍男子的身影詭異的出現在了小屋旁，他臉色鐵青，揮手召出一條水龍想滅掉火焰，卻不料水龍瞬間被蒸發，而小屋上燃燒的火焰卻沒有一絲動靜。


  “業火！老師，你寧願天機宗傳承斷絕，也不願將宗主之位傳與徒兒嗎？”白袍男子低聲喃喃，臉色變得奇差無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