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他荒謬絕倫!
俗話說的好,敵不動,我不動。
敵若動,必先發製人!!
花晶晶猙獰地抬起洛淼尚好的胳膊,在洛淼吃驚的目光中,生猛地施以按摩。
“男朋友還沒有,就拿你先來練練手吧!”
花晶晶硬是半點力氣都不肯省,直接痛得連醫生手術的時候都麵不改色的洛淼“嘶”地倒吸一口氣。
他耷拉著腦袋,“嗬嗬”一笑:“真想看看你這種手藝能給我找一個什麽樣子的妹夫。”
花晶晶大仇已報,連帶說話也輕巧起來:“就不勞煩您操心了,管好你自己的腿吧朋友!”
“吱呀”一聲門響,是洛淼足球隊的其他隊友組隊來探病了。
“洛隊啊!!!!!!!!!!!!!!!!!!!!!!!你還活著就好!!!!!!!!!!!!!!!!!!”
來人以誇張的姿勢撲到在洛淼床邊,硬生生地把不由自主停下動作的花晶晶擠到了一邊。
隨之而來的一行人抱著迫切關心的心情將病床圍了個水泄不通。
洛淼看著花晶晶背好書包朝他揮了揮手,帶著她仿佛還有話沒有說完的朋友們先行告辭。
※
回學校的路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
考研一結束,學校就要迎來結課周;結課周一過,就是考試周了。
穿梭在林蔭小道上的人們抱著書,行色匆匆,生怕學得比別人落後了似的。
花晶晶這才有了考研完畢的真實感。
“欣欣,咱們考完有好幾天了吧,還沒來的及好好問你,感覺怎麽樣?”
謝欣無奈地白了她一眼。
“小花,不然我還是重新考個醫學碩士吧,說不定出來還能治治你的反射弧。”
無論是在聚餐上還是在班級群裏,無論是在樓道上還是在寢室裏,針對考研的情況已經被同學們翻來覆去討論過幾百萬次了,花晶晶這廝不知道腦袋裏裝了什麽,現在才反應過來該好好討論討論。
不過,花晶晶是自己的室友,自己的室友能歧視嗎?
不能。
於是謝欣對自己已經說過八百萬次的考後感想再次複述了一遍。
“雖然考試之前覺得知識的邊界無窮盡,自己觸不到的門檻無窮盡,但試題的範圍卻很常規,沒有什麽偏難怪題。有一門專業課,我按官方給的建議,做完了整整5本資料,實際上裏麵百分之九十的題都來自其中一本書,而這本書……”
這本書,是根據蓉大土著、學霸楊某某的建議,務必著重看的一本。
謝欣從不迷信,她5本資料都挨個看了。
但止不住潛意識就注重那一本書啊。
於是花的心思和時間也就更多。
取得的成績……
應該還不錯吧。
考完下來的第二天也及時找人對了答案。
英語正常,政治拿不準,至於專業課麽,題記不大清了,對答案的事情也無從下手,隻能相信自己對考場發揮情況判斷的直覺了。
雖然自己考得不差,基本發揮出了正常或者說超常的水準,但謝欣對能否進入複試還是拿不準。
因為……
她的競爭對手太多了。
蓉城大學的淘汰率不是一般的高。
有誌於考蓉城大學的人基本都有那麽幾分實力。
甚至很多的人不僅天資比她優秀,大學四年裏接受的教育資源也比她更優渥。
她不錯,一定有人比她更不錯。
成績一日不出,心底的擔憂就一日不去。
謝欣晃了個神,回頭就看見花晶晶拿著手機正在翻看58同城。
屏幕上滿是五花八門的社會招聘廣告。
??????
麵對滿麵疑惑的謝欣,小花苦哈哈地吐槽到:“我就沒你那麽好運了,說好的專業課一考理論概念,結果出的題全是應用計算,夭壽啦,我要趕緊找好下家!”
原本一言不發,笑嗬嗬聽著兩人對話的墨傾揚臉色一變,便要開口:“這麽說,我在錦大可能見不到你了嗎?”
錦城大學曆年來都不收考試成績有過掛科經曆的學生,今年花晶晶是走了大運,這一條規則被明文取消,原以為高中有望,沒想到在試題上發生如此的變故,關鍵是花晶晶不知是口風緊還是根本不在意,這試都考完好幾天了,才和身邊的人說起如此這般的考後感來。
花晶晶視線都在手機上,根本沒注意到墨傾揚的變化。
她順口一笑:“你還別說,這題拿給我做,就算是超常發揮,你在錦大也看不到我。”
開玩笑,她最初打算考的是蓉大,臨了書都複習了一半,掛了科,被死死地拒在了蓉大門外,加上極想離家、脫離某後哥的魔爪,於是稀裏糊塗地報考了名聲相當的錦城大學,沒想到除了估錯自己的實力外,錦城大學還不走尋常路,連招生辦給出的參考書目都不靠譜!
本來也不是什麽天才少女,考研之路的一波三折更是澆滅了她僅存的上進與熱情。
不過,誰說的必須考研才有好的出路了?
誰說的必須考研才能脫離某人的魔爪了?
花晶晶滅了什麽都不能滅了自己的誌氣。
她一定務必非得找到一個能夠發光發熱的工作,並且是在遠離蓉城的其他地方,錦城就很好。
“抱歉,忽然想起今天還有一點事,我先走了,你們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墨傾揚草草打了個招呼,轉身離去不見人。
花晶晶這才覺得不對勁:“我說什麽話惹他了?”
謝欣搖頭:“不,沒有,你什麽都沒說。”
內心:好一個花晶晶,直到突破天際,注定孤獨終身。
“你哥那邊……”
花晶晶翻了十來頁的招聘信息都沒能發現一個適合自己的,心裏正著急呢,“我沒有哥!”
謝欣堪堪閉了嘴。
恩,你沒有哥哥。
你隻是有一個男友繼任者而已。
啊不對,是兩個。
其中還兩個都被你自己得罪了。
啊,這多情的世界無情的人!
※
謝天宇組了個局。
請客的由頭表麵上是恭喜大家考研凱旋,實際上據陳靜然私底下老實交代,是慶祝兩人第一次看電影滿一個季度的紀念日。
謝欣掃了掃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就差貼一個規避狗糧的符咒了。
花晶晶沉迷招聘廣告,無法自拔,不然早就端著這碗狗糧鬧翻天。
偌大的包間裏麵,整整齊齊地坐著謝天宇和陳靜然兩個人分別的“家屬”。
左邊是以謝天宇為首,以揣著不懷好意眼神不停往周冬晴那邊大量的老二及兩位想在畢業前脫單的母胎solo男青年為輔,以根本對這個局就不感興趣被人死皮賴臉拖過來的楊一航為附屬品的男生隊。
右邊是以陳靜然為首,以高冷卓絕一個眼神都不往對麵看自己的人身上甩的周冬晴和懷揣著對考研“靈魂導師”楊一航感激之情卻又因為對方冷漠而一直找不到機會開口的謝欣為輔,以心思早就超脫六界神遊天外的花晶晶和不知social為何物的學霸靳今今兩人為附屬品的女生隊。
老二心思詭譎,向謝天宇匆匆使了個眼神,謝天宇就攛掇著不諳世事的陳靜然往外麵挪了個座,這下,周冬晴身旁便空了一個位置。
眨眼間老二就坐了過來。
白眼都吝惜翻的周冬晴抓起手包就要調座,沒想到那個被老二空出來的位置上,不知什麽時候被身手矯健的謝欣竄了過去。
這下可好,她隻能狠狠地剜陳靜然一眼。
謝天宇堪堪護住陳靜然的頭讓她不往那邊看,並且收到老二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
周冬晴就奇了怪了,這謝欣明明有位置,好端端地不坐,偏偏跑到那個冰塊臉旁邊去,是幾個意思?
她犀利的眼神掃過謝欣,眼看著謝欣開口說話,她可以辨認嘴型了,卻被一張粲然討打的臉擋在了前麵。
“看什麽呢你?咱麽都這久沒有見麵了,我放在這裏讓你看你不看,看他們做什麽?”
這不懷好意的二世祖。
那邊,謝欣端作一副乖乖學生的模樣,親切地稱呼楊一航:“楊老師!”
楊一航一聽,剛剛抓在手裏的上好的鬆子便落了一地,嘩啦啦地落地聲既清脆又悅耳。
謝欣幹咳一聲,內心嘀咕:怎麽回事,這人一副任天高地寬我巋然不動的樣子,怎麽這麽容易被嚇到?
嘀咕歸嘀咕,認錯的態度還是得拿出來,畢竟她是來道謝的,不是來嚇唬人的。
“楊同學,我就開個玩笑,你可千萬別當真!”
謝欣彎下腰,一粒粒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飽滿鬆子,語氣十分誠懇,態度十分端正,隻是生了一雙向來拈輕怕重的手,那撿拾鬆子的時候無意翹起的蘭花指,一不小心就挨著同樣彎腰撿鬆子的楊一航同學的手了。
他觸電一般抽回了自己的手,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從上往下看著她。
謝欣沒來由地慌了神。
這雙手……
勻稱,修長,有光澤,甚至是泛著白到透亮的光,與它接觸的時候又極為溫潤,若不是手的主人長了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和標準宅男的裝扮,想必也是足夠讓人心動的。
她慌裏慌張抬頭,腦袋卻不小心撞到了桌子的邊沿,痛呼一聲,握著鬆子的手就鬆開了,手心裏黑亮的鬆子再次散落到地上。
她睜開眼就看到楊一航控訴的眼神,仿佛……
仿佛一副黃花大閨男被女登徒子占了便宜一般。
她顧不上腦門的疼痛,立刻解釋到:“這是個誤會,我也沒想到能碰到你,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不會介意這個吧?”
一想到眼前這位學霸同學過去極為敏感的“自作多情”被害妄想症,謝欣就頭大,如果他是個正常人就好了,她也不用矯情地解釋這麽多,她好不容才訴清自己的清白,這一個觸碰不會又被歸零了吧??
楊一航表情複雜點點頭,“恩,我知道,還有……”
有了剛剛那一遭,地上的鬆子謝欣可不想再撿了,既然他沒有誤會,那再好不過了。
“還有什麽?”
她那濕紙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你的額頭……”楊一航用手虛指了一下她光潔的腦門,問道:“還好嗎?”
一股鑽心的疼意這才從額上蔓延開來。
“欣欣??你頭上長犄角還是怎麽了??”
菜品越上越多,聞到美食香味的花晶晶終於從58同城裏抬起了腦袋,一抬頭就看到了謝欣腦門上鼓起了一個大大的腫包,遂驚呼出聲。
謝欣抬手就想捂住那塊散發疼痛的根源,卻生生被人截在了途中。
楊一航從身旁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能碰。”
如果他沒有刻意蓄起前額那奇形怪狀的劉海,謝欣一定能看見他微微皺起的眉頭。
他把她的手撇開,放在身側。
“閉眼。”他說道。
謝欣照做。
一股冰涼的的水霧覆蓋了她的傷處,隨之而來的是酒精蒸發帶來的清涼感,仿佛額間的刺痛感也隨著酒精的蒸發而被帶走了一樣。
“好了。”
謝欣睜開雙眼,剛好看見楊一航正在把酒精噴霧往衣兜放。
做了好事的楊一航整暇以待地等著身邊的女生道謝,沒想到謝欣直接探出了身子往他這邊靠。
???
生人“入侵”的威脅”讓楊一航身子微向後仰,他一邊躲避著她的靠近,一邊聽到她充滿疑惑地問道:“你什麽情況?怎麽隨身帶酒精?地鐵能過安檢嗎?你這是社會的隱患啊楊同學!”
該有的“謝謝”沒有,反倒是質疑起他攜帶酒精的意圖不良了?
他果斷將就快揣進包裏的酒精放到了桌麵上,好讓她停止靠近他,也好讓她對著瓶身看個仔細。
她果然停了下來,不過……
“電……腦……清……洗……液???”謝欣的聲音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可也足夠在座的所有人聽見了。
花晶晶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來:“23333,靜然,你對象的室友,楊一航是吧,是個人物!!”
周冬晴也笑了起來,但餘光一瞥,身邊人還死盯著她不放,那笑聲便被收斂了,連表情也恢複了平靜。
對麵的謝欣像被雨澆濕的火柴棍一樣,有火發不出。
“你居然用這個給我消毒?”
啊,簡直不可置信,難以理解,荒謬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