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小花同學家那位惹不起就躲的好哥哥嗎?
洛淼麵色陰沉地站在門口。
小花大有一口氣喝完一整瓶啤酒的傾向,還好被對麵的墨傾揚及時製止。
墨傾揚一手穩住她後傾的腦袋,一手調整好啤酒瓶的角度,讓小花與啤酒及時分離。
他笑了笑,說道,“行了,我來吧。”
小花一見,這怎麽行,怎麽能讓自己敬酒的對象幫自己喝酒呢?這不是顯得自己特別沒有誠意嗎?於是熱火朝天地開始了自己的勸酒工作。
上一輪的酒意還為完全消散,此時說的話也暈暈乎乎,沒有任何一點邏輯。
墨傾揚握住啤酒也不鬆手,就看她一板一眼滿嘴跑火車,眼中……似乎有一些平日裏看不到的情緒。
看著眼前這顆毛茸茸的腦袋,墨傾揚不由自主地抬手。
“墨少,抱歉,這丟人的丫頭我先領回去了,你們繼續、繼續!”
謝欣及時出現,一把將小花扯了回來,讓墨傾揚的手最終落空。
“……嗯。”他說。
“對了,聽說你也會留下來考研,你打算考哪所學校?”都走出去兩步了,謝欣忽然回過頭來問道。
墨傾揚清冷的聲音回蕩空氣中:“錦城大學。”
……
門口佇立的身影利落轉身離去。
謝欣心裏像落了一塊石頭,總感覺,自己是不是問了什麽不該問的問題?
※
“欣欣,是你讓我過去的,我酒還沒喝呢,你又把我拉回來幹什麽?”
既沒有喝到酒,又沒有把到弟的小花不滿地抗議道。
謝欣:還不是為了救你狗命。
“差不多已經結束了,我們回去吧。”謝欣說。
“哦。”小花慣性吐槽,但並不是對答案“非要不可”。
一行四人隨著大流走出包間。
“我打車。”靳今今在用車軟件上下單,顯示前方排隊56人。
……
“這得排到何年何月?”
謝欣也頭疼。
一直直立行走的小花忽然把腦袋紮進謝欣的懷裏。
謝欣:“我可以告你非禮嗎?”
話是這麽說,但她也沒有拉開小花,而是環顧四周,尋找小花反常的原因。能讓小花陷入如此境地的,隻有一件事。
果然。
一輛黑色豐田停在了她們麵前。
車窗搖下。
誒????
“墨傾揚?”
駕駛座的墨傾揚還是一副冷臉的樣子,可做出來的事情還不錯。
小花滋溜一下鑽進他的車,其他幾人陸陸續續地進去了。
墨傾揚將小車駛出。
小花隔著車窗向外麵豎起中指。
謝欣:……
車窗外是不知從何處出現的洛淼,他身影逐漸消失在後視鏡中。
車上。
謝欣悄悄和小花咬耳朵:“花花,老實說,你是不是皮癢?”
小花絲毫沒注意到墨傾揚豎起的耳朵,說道:“哪有,我隻是看到墨大帥哥,心癢!”
車子一不小心開出了蛇形。
“墨少專心開車,千萬別受她影響,她對誰說話都沒正經的模樣!不用理她!”
墨傾揚輕咳一聲,集中精力在駕駛上。
路過蓉城大學的時候,“等等!”
謝欣忽然叫到,墨傾揚聞言放慢了行駛速度。
“怎麽了?”
一條街遠的地方,是大學城最受小情侶歡迎的酒店。
酒店門口,一個男生正拖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裏麵走去。
“你們看,那是不是白漣?”
墨傾揚將車停到了路邊,幾人的目光都向那邊望了過去。
被人駝住往酒店背的正是喝得不省人事的白漣。
“楊梅不是和劉豔把她送回去了嗎?”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那人我認識,是她的男朋友,我曾經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在餐廳吃飯。”
醉酒的女生。
男人。
酒店。
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並不和諧的場景。
謝欣說道:“我下去看一下。”
小花:“我和你一起去。”
墨傾揚:“我去吧,你在車上。”
於是,醉意未醒的小花被留下了,靳今今留在車上照顧小花,陳靜然、謝欣和墨傾揚下了車飛快地跑到酒店。
酒店前台。
“您好,請出示兩位的身份證。”
男人一手托著白漣,一手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前台。
“不好意思,先生,請問是兩個人入住嗎?兩位都需要出示身份證。”
男人看著昏昏欲墜的白漣,搖了搖她:“你的身份證?包裏?叫我幫你拿?好。”
前台的妹子不疑有他。
他將從白漣包裏搜出來的身份證遞給了前台,卻在中途被人截住。
墨傾揚抽走了白漣的身份證。
“請問,您還住店嗎?”
來勢洶洶的三人給前台小妹敲響了警鍾,她這才意識到,眼前這對男女,有可能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關係。而是……
於是口氣也變得冷硬起來。
“你誰啊你?”男人眼看著就能帶著白漣開房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謝欣拍醒白漣,白漣懵懂地張開眼睛。
她還沒意識到現在是什麽情況。
她慢慢地看清楚自己麵前的人。
嗬,陳靜然。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個害得她背上抄襲罵名的仇家。
陳靜然擔憂地問道:“白漣,楊梅呢?”
楊梅?
她哪想得起楊梅?
這是哪裏?
酒店?
她為什麽會在酒店,她不是在和大家一起吃飯嗎?
記憶漸漸回爐。
她想起來了。
她今晚喝得不省人事。
自己“最好”的朋友連步瑤絲毫不顧醉酒的她,和大家聊得飛起,相反,是曾經介入獎學金事件,害得她和連步瑤誰都沒拿到獎學金的始作俑者楊梅,主動把她從酒桌上解救出來,送她回學校。
她記得楊梅送她回學校。
然後,然後在半路的時候,遇到了……
遇到了那個男的!
那個男的是大學城裏有名的騙炮高手。
表麵上一副癡情浪漫的模樣,實際上卻抱著不可告人的惡心目的。
當初自己還不知道的時候,一起和他吃過兩次飯,還介紹他給幾個同學認識過。
等她終於發現了他的真麵目之後,便徹底和他斷了聯係。
怎麽今天這麽衰,不僅和醉酒,還遇上了他。
她記得自己清醒時最後的那絲恐懼。
“嗨,又見麵了。”
“是你。”身旁的楊梅第一個認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