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 018
chater 018
兩個選項，不論選哪一個，都會讓伊萊計劃付諸東流。
這讓伊萊難受極了。
但其實伊萊·布里奇經驗是對。
在杜蘇拉預見未來里，伊萊判定她不合格后，她去投訴，委員會雖然受理了，但處理結果是不變。
委員會要尊重考官，考官既然根據神力羅盤做出了判斷，那考官判定結果便是合乎規範。
所以委員會只會建議，杜蘇拉來年再考而已。
非要找個失敗理由話……一句老掉牙運氣論就很適合——運氣也是實力一部分，不是嗎？
雖然未來是這樣……
但誠如杜蘇拉所說，只要在現在進行干涉，干涉幅度足夠大，未來是可以改變。
所以即便她看到未來，是以她失敗告終，杜蘇拉依舊沒有慌張。
畢竟在場能看到未來，只有她一個。
伊萊看不到，所以他只能憑經驗。
經驗論也許有用，也許沒有用——這是經驗論者們，根據自身經驗，得出來結果。
同時杜蘇拉料定伊萊不敢拿自己職業生涯開玩笑。
兩個選項中，一個只是打臉，另一個是失去工作失去頭銜，從此名譽掃地。
對於伊萊，第二個選項幾乎等於失去一切。
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此時房間里很安靜，很安靜。
氣氛卻彷彿繃緊紙一樣，隨時會裂開來。
伊萊背後全是汗，額角也細細密密布了一層冷汗。
即便杜蘇拉神力是真，她也不一定真會預言；即便她真會預言，此刻她說預言，可能只是虛張聲勢，不一定是真。
所以伊萊還是有賭一把可能。
伊萊心裡也很明白自己選項。
只是一旦選錯，那代價可太大了。
他心裡很慌，這也使得他更不能靜下來，無法好好分析。
在長達數分鐘心理博弈后，最終，伊萊還是長嘆一口氣。
他關閉掉了口袋裡小小道具，桌上羅盤果然開始轉動起來。
伊萊無力說道：「杜蘇拉·查明考生，第一場考試通過。」
杜蘇拉起身，微笑。
講真在伊萊猶豫時候，她還有那麼點緊張呢。
明明他才是考官，杜蘇拉應該害怕，應該祈求才是，為什麼……為什麼情況完全反過來了？！
伊萊越想越不甘心，他憤憤說道：「你死後一定會下地獄！」
正要出門杜蘇拉聞言，她噗呲笑出聲。
這群神侍可真有意思，咒罵人句子都如此保守。
杜蘇拉擺擺手，很是隨意地說道：「那就下地獄吧。」
「你！」
「我什麼我？」杜蘇拉側頭，輕慢地看了伊萊一眼，「艾拉當王妃一天，恐怕眾人就會唾棄我一天。我活著都沒啥好結果了，還害怕死後處境嗎？」
杜蘇拉冷笑一聲，慢慢走了。
伊萊更是胸中積鬱，差點沒給杜蘇拉給懟吐血。
第一天考試就這樣還算平靜地過去了。
雷諾也通過了第一部分測試。
而結束第一天考官工作伊萊，則和其他考官一同，回到委員會辦公地點。
杜蘇拉是第四組第二個，後面還有四個人。
直到考試結束，堵在伊萊胸口氣，還是沒順下去。
不僅如此，在回程途中他還復了一個盤。
越想越悔，越想越覺得他沒有發揮好。
……於是伊萊更氣了。
艾拉今天也去了考場，只是她沒有直接和考生接觸。
她其實知道伊萊計劃，縱使伊萊沒有和她說明。
但臨時換組別，又在她面前說了許多替她憤恨不平話，艾拉又怎會猜不到？
結果匯總後，她連忙找到了伊萊。
艾拉一句關於杜蘇拉事都沒提，她只是讓侍女貼心地遞上熱茶、熱毛巾，然後溫柔如水艾拉說道：「布里奇神侍大人，今天忙碌了一天，您辛苦了，快歇一會吧。今天您過怎麼樣？」
伊萊對杜蘇拉，那是憋了一肚子氣。
他對艾拉，則滿心愧疚。
好好計劃就這樣中途流產，約等於他對艾拉承諾沒有兌現。
伊萊一臉懊悔，他說道：「艾拉神侍，真抱歉，我沒能阻止她通過第一輪……」
艾拉說不失望，那是假。
不過她表情一絲都沒變，金髮少女無辜睜眼，說：「嗯？我繼姐通過考試啦，那挺好啊。」
「她這種心機又惡毒人，怎麼可以通過考試？！」伊萊激動起來，「而且以前她還那樣對你，她根本不配當神職人員！」
艾拉：「您有這份心，我很感動，但您不必為了我，冒這麼大風險……畢竟神侍資格考試也不是道德考試，即便是繼姐，也有參加和通過權利。」
「不過我很好奇，考試時候發生了什麼。您能告訴我嗎？」
艾拉水汪汪大眼睛，眨呀眨，眨得伊萊心都化了。
明明應該是保密事情，考試中情況，他只能作報告，遞交給上級，然後再封存起來，伊萊一股腦，全告訴艾拉了。
艾拉微笑著聽完，微笑在她臉上像是作了個半永久紋眉，但她在心裡，早垮下臉了。
之前她就知道杜蘇拉開啟了神力，會預言事。
但她萬萬沒想到，杜蘇拉連腦子都好使了不少，再配上她異能，如今杜蘇拉，可以說是很強大了。
杜蘇拉強大，讓艾拉心裡如何好過？
從小，艾拉就比兩個繼姐聰明。
姐妹三人同一時間開始學小提琴，她都會拉曲子了，兩個繼姐拉個音階還像鋸木頭。
她總能輕易取勝，達成目，然後再溫柔地對失敗者說一句：別太著急，你也一定可以。
然而這份天然優越感，已經不復存在。
到安格爾特來后，艾拉發現比她聰慧姑娘，也大有人在。
比她聰慧比她漂亮，甚至有身份有地位姑娘，也不是沒有。
這令艾拉很挫敗，即使在外人看來，她也聰慧美麗還有地位。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無實力三星神侍，擁有權利實在太少，更無晉陞可能，難怪每年推薦名額都是空，沒有真正貴族願意空擔一個虛名，虛名他們從出生就有了！
在教會越久，艾拉越渴望獲得神力。
她渴望東西，如今竟然被她那蠢笨如豬繼姐擁有了？
艾拉頓時不平衡了起來。
但命令別人做壞事，不是善良灰姑娘會幹出事。
艾拉想了想，再次真誠微笑道：「明天，第二場考試，我記得主要要考查團隊合作和綜合實力吧？」
「是這樣，怎麼了？」伊萊不明所以。
艾拉：「我只是覺得，有些性格怪異孤僻、不擅長合作考生，豈不是沒什麼優勢？看來明天會淘汰不少人呀！」
伊萊·布里奇怔了片刻，緊接著他眼睛一下亮了。
對了，還可以這樣……
……
第一天六十人里，有五十一人都晉級了。
第二天，杜蘇拉再次來到考場。
這次五十位考生分批送往下一場考試考試地點。
從第二場考試開始，民眾便能觀看到考試過程了。
有現場觀看，也有影院轉播，各種電台播報更是不勝枚舉。
杜蘇拉乘坐那輛馬車，剛到第二場考試考場，她便聽到外面人群驚呼。
緊接著，小聲卻繁雜討論聲，如嗡嗡蚊子聲浪潮一般，再整個設施里蔓延開來。
所有人都在交頭接耳，卻又不敢大聲說。
杜蘇拉不明所以，她問前面綠裙姑娘，她說：「我也不太清楚，但聽說月神大人要來觀看。」
月神？
杜蘇拉很是疑惑。
她聽說過太陽神，就是全國人民都信奉那個；還有邪神，就是密林里自稱，但厲害得像神明一樣那個。
怎麼又冒出個神來？
神怎麼這麼不值錢？
見杜蘇拉一臉懵逼，土著雷諾小聲和她科普了一番。
杜蘇拉這才知道，原來太陽神是真實存在，不止一個人曾目睹過他現身，而且神侍是真可以變成神，擁有神格，獲得神封號。
月神便是最近獲得封號人神。
但這也是百年以前事了。
而這位月神大人，在民間口碑並不好。
他陰晴不定，隨性，卻非常強大，既能幫助世人躲避滅世天災，卻有時又親自降禍於人世。
與其說他像神，不如說他更像魔。
於是民間更多，稱呼他為邪神。
聞言，杜蘇拉：「……」
如果是邪神話，她剛好認識一個撞外號。
思及此，一名銀髮青年，身後跟著兩名白袍神官，忽然憑空出現在通往神殿走廊上。
熙熙攘攘人群中，只有神殿和通往神殿走廊是空，無人敢隨意踩踏。
他們陡然出現，令人群驚訝，然後瞬間沸騰。
「真是他！」
「是月神大人！」
「邪……」「噓——！」
「我二十年前看他，他也是這幅模樣！！！」
而銀色長發英俊男人，彷彿聰耳未聞，徑直地向神殿走去。
杜蘇拉側頭，透過竄動人頭，有幸看到了月神真容。
銀髮如水，身姿挺拔，舉手投足皆是優雅，氣質如古書般沉靜，還帶著生人勿進冷然。
——不是希斯又是誰？
杜蘇拉：「…………」
她以為希斯准許她來考試，是要她來演無間道。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演無間道？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