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大毛從腰後的另一個籠子裏掏出一隻鵪鶉，捏在手裏：“可以開始了麽？”


  “要不還等什麽呢？”老龍瞪了一眼大毛道。


  大毛把手裏的鵪鶉放到笸蘿裏。按照鬥鵪鶉的規矩，隻要兩隻鵪鶉都在笸蘿裏，賭鬥就算開始。


  笸蘿的縫隙裏還有上一場留下來的穀子。老龍的鵪鶉餓了許久，正在啄得津津有味。


  大毛的鵪鶉剛被放下，就朝著老龍的鵪鶉衝過去。老龍的鵪鶉被嚇了一跳，騰地蹦了起來。


  老龍的鵪鶉雖然躲過了第一擊，但終歸是失了先手。等它落地時，大毛的鵪鶉的第二擊已經跟上。老龍的鵪鶉當即受了傷。


  大毛的鵪鶉攻勢發起之後便不停歇，抖著小腦袋，像是打樁機一樣，迅捷而有力道地啄下去。


  不出二十秒，老龍的鵪鶉已經不能動了，大毛的鵪鶉還在猛啄。


  老龍惡狠狠地罵了一句。


  大毛不理他，隻是趕緊把自己的鵪鶉抓回來，捏在手裏，另一隻手捧著小米喂它。


  老龍氣急敗壞地抓起鬥鵪鶉的笸蘿，翻過來。笸蘿旁邊的賭金散落一地。老龍的鵪鶉也掉在地上。他一腳將那隻死鵪鶉踢飛。圍觀的人連忙躲避，死鵪鶉化作一條弧線，掉到牆角。老龍對著笸蘿底部一頓猛拍，零星的穀子灑落在地上。


  清掉了笸蘿縫隙裏的穀子，老龍又把笸蘿扔了回來。大聲嚷道：“再來！”


  老龍露出怒容，周圍的人又變得鴉雀無聲。


  大毛並不搭茬，他一張一張拾起地上的鈔票，慢慢地碼齊，然後踹在兜裏。


  “再來呀！”老龍嚷道。


  “不了。”大毛道，“我的兩隻鵪鶉都鬥過了，累了。今天就這樣吧。”


  “你不是還有一隻？”老龍指著大毛腰後的第三個籠子。從籠子的縫隙裏閃著白影。


  “它是看的。不能鬥。”大毛扭頭看了看栗小賢，“要不，你來吧。”


  “我來！”栗小賢見老龍連輸兩場，除了氣急敗壞也沒有別的，也就失去了對他的恐懼。


  “你是哪根蔥？”老龍頗不客氣。


  “我倆一起的。”栗小賢道。


  “來。”老龍簡短地說道，他似乎急需一場勝利來找找麵子。他向後一伸手，跟班的遞過一隻鵪鶉來，“這回你先放。”


  栗小賢小心翼翼地從後腰的籠子裏掏出一隻鵪鶉，嘿嘿笑了笑，放到笸蘿裏。


  栗小賢的鵪鶉十分活躍，一放進笸蘿，就圍著笸蘿一圈一圈地跑。


  老龍把自己的鵪鶉放進去。兩隻鵪鶉立即打了起來。


  一鬥起來，兩隻鵪鶉高下立判。栗小賢的鵪鶉，顯然要比老龍的鵪鶉略勝一籌，一直壓著老龍的鵪鶉打。十來個回合，圍觀的看客幾乎喊破了喉嚨。在一聲更加高亢的驚呼中，場上分出了勝負。


  兩隻鵪鶉幾乎同時跳起來。在半空中，栗小賢的鵪鶉扭頭一啄，正中老龍的鵪鶉的頸部。


  老龍的鵪鶉摔在地上，已經沒了戰鬥力，不住地撲棱。


  栗小賢的鵪鶉還要追上去啄。栗小賢也怕惹急了老龍，連忙抓過自己的鵪鶉，喂給它一捧小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