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車周圍的人們陷入了更加嚴重的慌亂。小區門口也漸漸被圍得水泄不通。大毛不得不站在座位上，才能看到那輛商務車。


  大毛並不能看得十分清楚，隻是隱約看到商務車裏麵似乎有人，癱在座位裏不動。


  消防員鑽進車裏施救。大概是確認車裏的人已經死亡，消防員又鑽出車門，無奈地搖搖頭。


  沒有人再去車裏做什麽，不過大家都圍在外圈，並不散去。


  沒過太久，警車呼嘯著駛來。穿警服的刑警和穿白色長褂的法醫陸續下了警車。


  事件有了進展，更加激發了大毛的好奇心。大毛站在座位上，踮著腳，抻著脖子，努力看清馬路對麵的一切。


  警察從麵包車裏抬出兩具屍體，一個是成年男人的屍體，一個是三四歲女孩的屍體。成年男人的前襟一片血汙，他的脖子大概被剌過，血液流幹後，形成一個黑乎乎的口子。女孩身上倒還算幹淨，不過大毛注意到，她的臉色十分不好，像是發青，又像是泛紫，還仿佛罩了一片黑氣。


  法醫對兩具屍體進行了簡單的檢查，然後裝到袋子裏，用擔架抬到車上。


  圍繞著商務車，警察拉出一條警戒線。對案件的調查已經開始。有的拍照，有的處理證物，有的開始對周邊的人進行詢問。


  小區大門一側，供行人通行的小門和地下停車場的入口被讓在警戒線的外麵。好多本打算進入小區的業主，看到這樣的景象便退避三舍，他們選擇繞路，走小區其他方向的門。不過好熱鬧的人依然圍在警戒線外。


  警察有條不紊，路人兩極分化。那兩具屍體已經被裝上車，拉走了。大毛覺得這個案發現場開始變得越來越無聊了，同時他又覺得很餓，便離開公交站，去找吃的。


  附近有市場，自然不乏小食攤位。大毛買了很多，各式各樣的。大毛拎著一個指頭幾乎勾不住的塑料袋，邊往回走邊大快朵頤，吃得滿嘴流油，渾不在意路人的眼色。


  大毛回到水榭雅居對麵的公交站。警察的調查還在進行，並且絲毫看不出結束的跡象。大毛往最靠邊兒的座位一坐，一邊吃著，一邊觀察著通過小區門口的人。他在找二毛。


  人，有的時候有一種特殊的能力，仿佛冥冥中就能覺察到有人在看著自己，在談論自己，在關注著自己。大毛突然就有這種感覺。很快，大毛就注意到了，目標在馬路對麵。


  一個警察在詢問一個保安。大毛注意到，他倆的視線不時飄向自己。


  聊了沒多久，保安回到崗位上去了，而那個警察，穿過馬路，徑直朝大毛走來。


  大毛繼續吃塑料袋裏的食物，手和嘴都沒停。隻是眼睛，略帶警惕地注視著那個警察。


  大毛的視線跟隨著警察走過馬路，來到車站。最後，大毛的眼睛向上翻，警察已經站在大毛的身前了。


  “你叫什麽名字？”警察問大毛。


  大毛一臉迷茫，嚼了嚼嘴裏的食物，咽下去，然後問道：“你是說我麽？”


  “對，當然是你。”警察道，“你叫什麽？”


  “我…我叫馮濤。”大毛頓了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