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拐杖砸在大毛身上之後，掉在大毛腳邊。大毛撿起拐杖，他不想跑了。


  大毛有恃無恐似的，邁著慢悠悠的步子往回走。


  跛足男人勉力用手支著，準備立起來。他的身上被剌了多處傷口，有些肌肉一用力便疼痛難忍。


  大毛在跛足男人夠不著的位置停下，他抬起拐杖，去戳跛足男人的肩膀。


  像點了穴道一樣，肩膀被用力一戳，跛足男人隨即倒下。他再次想爬起來，又被大毛淩厲地戳倒。


  漸漸的，大毛又被勾起了那份嗜血的心境。上一次勾起這種心境是因為殺戮，這一次是因為敵我高下已判，他幾乎可以為所欲為。


  連續三次，跛足男人想翻身立起來，都被大毛戳中肩膀，隨即倒下。


  跛足男人露出一種可怕的眼神。這是一種類似食肉類的野獸的眼神，冷峻，凶狠，銳利又充滿恨意。這種眼神，會叫看了的人心生寒意。然而此時的大毛則不然。


  “你還敢跟我發狠。”大毛恨恨地低聲說道，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跛足男人說。


  大毛說著，開始用拐杖打地上的跛足男人。


  跛足男人想趁機抓住拐杖，從而得到反擊的機會。然而大毛早就提防了這一點，每次拐杖擊中跛足男人，便立即縮回來。


  大毛打起來，便不停手。用拐杖杵了男人上百下。


  早年間，樊姐和跛足男人一起算過命。給他們算命的，是一個穿道袍的光頭和尚。和尚一見跛足男人，便說他騰蛇紋入唇，早晚被亂棍打死。跛足男人當即與之發生爭鬥。樊姐的命，也沒算，便做罷。若是算下去，真不知會不會得出“樊姐被刀剌死”的預言。


  跛足男人死了。大毛擔心他沒死透，亦或者是裝死，又拿拐杖多杵了好多下。見跛足男人實在沒有任何的應激反應，才放下心來。


  大毛找了個地方坐下，好好地喘勻了氣息。接下來，該盤算一下未來的打算了。


  大毛決定離開。畢竟這裏沒法再待下去了。而且還要快點離開。大毛殺樊姐的場麵，被三個小男孩看在眼裏。三個小男孩被大毛放走後會不會把事情透露出去，會不會引來警察，這都說不定。至於樊姐和跛足男人的親生孩子，更是定時炸彈。那個七八歲的男孩跑了，大毛追不上他，也找不到他，又擔心他不知什麽時候殺回來，給自己一個措手不及。也許他去報警了呢？大毛微微擔憂一下，不過旋即打消了這個想法。他的父母是人販子，報哪門子警啊，警察來了豈不是全都得抓走？


  大毛在離開前，在屋子裏尋麽了一圈，頗有收獲。


  櫃子裏有現金。大概有十萬。大毛推測，這是賣小女孩得來的錢吧。又翻到了一些身份證件。有樊姐和跛足男人的身份證，還有戶口本。


  大毛雖然年紀小，卻也在市井中摸爬滾打了好幾年，頗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他找來一個破布兜子，那種看起來碰也不想去碰的兜子，從捆著的鈔票裏，抽幾張放在衣兜裏，把其餘的錢都裝在裏麵。


  對於那些身份證件，大毛沒有丟棄，他覺得，以後可能有用，就貼身收好。


  大毛再一次巡視這座院子，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更沒有看到什麽可留戀的。


  最後，大毛打開所有的狗籠子，然後騎上那輛三蹦子，離開犬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