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哎呦，不好意思，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潘澤從衣兜裏掏出一個警官證，“我也是警察。咱們同行，都是刑警。”


  袁景接過證件粗略地看了看，又還給潘澤，道：“您是我們前輩呀。”


  “嗨。混了恁多年，也沒混出什麽身份。談不上什麽前輩。”潘澤笑了笑，“不過，癡長幾歲，你們喊一聲大哥也是不虧的。”


  “大哥！”袁景、丁一、許竹軒幾乎是齊聲喊道。


  “我呢，是在追一個案子，追到這兒的。這可是個老案子，得有二十來年了。車裏麵的，就是我要找的嫌疑人。”潘澤歎了口氣，扔掉抽完了的煙頭，意猶未盡似的又點上一支煙，“兩個嫌疑人，女的叫方雪琪，男的叫馮濤。”


  潘澤話音剛落，小路開過幾輛車來，都是刑偵支隊的車。車子停在路中間，法醫，痕檢員們陸續下車。


  佟隊長和技術隊的劉嘉也來到現場，與潘澤簡單地見了見，互相介紹之後，現場勘察工作便開始了。


  在確認了汽車是密閉空間後，首要的工作就是破門。


  佟隊長讓技術隊把車玻璃切割下來。


  袁景道：“領導，咱們有丁一啊。現成兒的開鎖大王就在這兒呢，用得著切玻璃麽？”


  “年輕人，性急。”佟隊長朝潘澤笑了笑，潘澤夜回應一個微笑，佟隊長又道，“車門先別動。過會兒興許有用。”


  “有什麽用？”袁景道。


  “現在還不知道。”佟隊長道，不過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故意賣關子，“至少玻璃上沒什麽線索，車門的鎖上麵，還可能有線索呢。”


  技術隊的警員動作很迅速。在車窗上貼上壓力貼，四邊用金剛石的切割刀剌一下，再用力一掀，玻璃就下來了。


  痕檢員采集了車門上的指紋，便把四個車門都打開。


  現場暴露出來，沒有人再說閑話，隻聽到相機的機械快門發出“哢哢哢哢”的聲音。


  法醫把屍體搬出來，痕檢員們開始采集證據。


  “車架號被劃掉了。”一個痕檢員仔細辨認風擋玻璃下麵一角後通報道。一旁自有警員進行記錄。


  “印在車架上的鋼印也被人用砂紙磨掉了。”另一名痕檢員道。


  “看看發動機號，核對一下。”佟隊長道。


  “這台車，發動機被換過。”痕檢員道，“發動機比較新。上麵的號碼也被人破壞了，看不出來。”


  識別一輛車，主要通過車架號和發動機號。麵前的車沒了這兩個號，追溯起來就極難了。


  潘澤不好幹涉刑偵支隊查案，隻是在一旁抱著肩膀看著。此時他微微笑了笑，似乎覺得很有趣。


  “換發動機，塗抹車架號。這些可都不是小工程。”袁景嘟囔道，“在這樣的車裏發現屍體，他殺的可能性很大呀。”


  “車鑰匙插在方向盤下麵。”痕檢員道，“車處於熄火狀態。”


  痕檢員又試著發動了一下汽車。汽車引擎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電瓶有電，車有油。這車處於正常狀態。”痕檢員道。


  “發現另一把車鑰匙。”另一個痕檢員道，“在副駕駛前麵的手摳裏。”


  “一輛車有幾把鑰匙？”許竹軒問道。


  “正常情況是兩把。”劉嘉道。


  “這麽說，這輛車是從裏麵鎖上的？”丁一感歎道。


  “從裏麵鎖的話——”許竹軒道，“那就不是他殺了吧？”


  “這鑰匙也不是什麽複雜的物件，也許有人配了把鑰匙呢？”佟隊長道，“查查車門的鎖！”


  幾名痕檢員配合著，把車門拆了下來，研究車門的鎖。


  佟隊長瞟了袁景一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說：“怎麽樣？我說車門線索吧！”


  “這種車鎖，往左擰是開，往右擰是關。”車鎖被拆開後，痕檢員說道，“現在鑰匙孔裏麵的鎖銷靠在左麵。說明通過鑰匙孔，上一個動作是開。這車不是通過車門鎖上的。”


  “有反轉？”潘澤自言自語道，“有趣了啊。”


  此時兩句屍體已經從車裏被抬出來。徐鼎要對其進行初步的屍檢。在女死者衣袋裏，發現了身份證件。


  痕檢員用透明證物袋，把證件裝進去。袁景離得近，湊過去看了看。


  “潘哥，潘哥。”袁景喊到。


  “你說。”潘澤答道。


  “你剛才說死者是你追蹤的嫌疑人。”袁景道。


  “對呀。”潘澤道。


  “叫啥名來著？”袁景問。


  “女的叫方雪琪——”潘澤道。


  還沒等潘澤說另一個人的名字，袁景就打斷了他。


  袁景拿過證物袋，展示給潘澤看，說道：“哥，她可不叫這名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