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哎我說。”行動隊隊長章勇操控著方向盤，車上載著行動隊的幾名警員和調查二班的三名警員，“這回這個案子進展挺順利的嘛。”


  “可不是嘛。”袁景答道，他的語氣顯得無力，最近睡眠嚴重不足，“出了一次現場，開了一個案件討論會，案子就定性了。還真是頭一次接到這麽簡單的案子。”


  “案子水落石出，是好事兒。怎麽有氣無力的。”章勇道，“是累著了吧。”


  “嗯，多少有一點。”袁景道。


  “解除現場封鎖，也就是拆個封條，撤掉警戒線的事兒。你們不用跑這一趟。”章勇道，“本來這些是技術隊的事兒。就是看他們熬夜了，需要休息，才讓我們行動隊來。你們也該休息休息。”


  “我們也就是想來看看。”許竹軒道。


  “小許啊。你呀，太敬業。”章勇道。


  “刹車！刹車——”坐在副駕駛的警員喊道。


  章勇猛踩刹車，車子驟然停住，刹車片發出刺耳的聲音。由於緊急製動，車子幾乎是跳了一下才停住，慣性的作用下，坐在後麵車艙裏的人都順勢往前衝。丁一的臉撞在了前麵的車座上。


  “還好沒整容，要不這一下，會把線兒崩開。”丁一揉著臉道。


  “怎麽回事兒，前麵有障礙物麽？”


  “我就看一團白影閃過去。”副駕駛的警員道，“應該是誰家的寵物吧。”


  “你這句刹車喊得對。寵物這東西可馬虎不得。小動物可憐不說，真要撞傷了，主人得跟咱玩兒命！”章勇道，“這兒離小區也不遠了，就停這兒吧。走，咱下車。”


  一開車門，可以看到車門外蹲了一隻大白貓，白貓通體雪白，隻有臉的正中間是黑色的。白貓正正好好蹲在車門前，威風凜凜，仿佛在責怪車裏的人們嚇了它一下。可它的頭卻扭向一邊，看著別處。


  許竹軒下車的時候，白貓回過頭來，張開嘴，很用力地朝許竹軒“啊哦、啊哦”地叫著。


  “是小黑呀。是想我了麽？”許竹軒蹲下身子，用手指輕輕撓著白貓的脖子。白貓眯起眼睛，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看上去很舒適。


  “小黑你是不是餓了。可是我身上沒帶吃的呀。你等等我，我去買一點好麽。”許竹軒很溫柔地對白貓說，仿佛白貓能聽懂似的。


  白貓站起身，直愣愣翹起尾巴，轉過身，抖了抖毛，然後徑直朝小路斜對麵走去。


  小路斜對麵是“傻子瓜子”的攤位。傻子正在很努力地晃動一個大篩子。粗粒的沙子從篩子流過，掉進下麵的大炒鍋裏，一粒粒油亮的榛子留在篩子上。


  傻子先看到白貓，臉上頓時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接著又看到袁景、丁一、和許竹軒，傻子放下篩子，很熱情地招手，招手的幅度很大，同時喊道：“警官好。”


  “我們去聊幾句。”丁一道。


  “沒事，上麵有我們呢。”章勇說著，帶著人走進小區。


  傻子瓜子旁邊的兩個攤位，也都開張了。報刊亭的老板坐在裏麵，正在看一本舊書；那個修車兼修鞋的攤位上沒有生意，老板把手揣到袖子裏，躺在一張破舊躺椅上打盹。傻子從旁邊攤位處搬了幾個馬紮過來，說道：“來，警官，坐一會兒吧。”


  “你認識董仲書？”袁景坐下來，問道。


  “當然了。”傻子翻出一根香腸，正在扭動它，“仲書哥，我們是朋友啊。但是我傻，他不傻。”


  “哎，別這麽說，什麽傻不傻的。”丁一道。


  “嘿嘿，怕你們以為傻子的朋友都是傻子。”傻子道，“他不傻，他很好。”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的？”丁一問道。


  “住的近啊。”傻子道，他已經把香腸掰開了，遞給白貓，“總能見到，時間長了就熟了。有一個成語叫抬頭不見低頭見嘛。”


  “哈哈，對啊，抬頭不見低頭見。”袁景道，“你的生意怎麽樣？”


  “還不錯啊。大家挺照顧我的，幹果之類的，都到我這裏來買，”傻子咧嘴一笑，“其實從我這裏買就對了，我從不偷工減料，價格也不貴的。”


  “那你在這邊的朋友應該很多嘍。“袁景道。


  “沒有啊，隻有兩個”傻子伸出兩根手指，很認真地說道。


  “為什麽隻有兩個呢？”許竹軒道，“大家都來買，你不願意和他們交朋友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