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收服
缽蘭街，三陽茶餐廳
經曆過昨晚的劫案，等到警方處理完現場，相隔不到24小時的三陽茶餐廳在換上幾塊玻璃之後又再次迎來了新的顧客。
從對街馬欄下來帶著一票人馬的侯文聰‘恍如昨日’官仔森般大搖大擺的走了去。
矮騾子嘛，亦如割了一茬又一茬的野草般，倒了一個自有另一個接著冒出來。
擺了七張卡座、兩張圓桌，一次過能坐下三四十號人的三陽茶餐廳，此刻卻已幾乎客滿。
七名油頭粉麵、衣著光鮮的馬夫以及跟在他們手下開工的二十來匹胭脂馬們，堵滿了茶餐廳兩邊的卡座，七八個雕龍刻鳳的小混混在吉米仔的帶領下占據了茶餐廳中央一張半的圓桌。
“隨便從外邊拉一票人來就想來跟我搞對抗啊！吉米仔!”
走到對方故意空出的那半張圓桌前的侯文聰，並沒有按常理出牌坐下談判，而是大剌剌的走到吉米仔的身旁道。
說完不等吉米仔開口接話，一把推開他身旁一名被請來充數的小混混，一屁股坐到對方椅子上的侯文聰又再繼續開口道“怎麽？姑爺仔當得不開心想轉行幹打仔啊！知不知道如果今天不是由我不來扛旗的話，你一間馬欄都收不到。”
“是啊，是啊！剛才如果不是聰哥帶人擺平了鬼子東的手下，今晚官仔森的場子就要過檔到鬼子東的旗下了。”跟在侯文聰身後一起進來的吹水達聞言趕緊開口幫忙證實道。
“吉米仔，我能擺得平鬼子東，同樣也能擺平你！”說完又環眼看了看被吉米仔請來幫手談判充數的一班蛋散小嘍囉道“我叫侯文聰，給麵的可以叫一聲聰明哥，不給麵的就做好躺下的準備。”
隨著侯文聰的話音落下，跟在他身後的飛全、儍標等人便居高（站著）臨下（坐著）的控住了茶餐廳內被吉米仔找來充數的‘蛋散’跟馬夫們。
亦或是迫於形勢（侯文聰人多）、亦或是被侯文聰的威風刹到了（純充數、沒想打），期間大部分的古惑仔跟馬夫們都開口叫聲‘聰明哥’。
“既然改了口，那就統統回去開工吧。”說著一手按住吉米仔的肩膀，順勢起身環顧了一眼四周，看到沒人敢跟他對視的侯文聰這才轉頭對著吉米仔道“他們可以走，你……留下！”
“聰明哥，那我們就先回去開工啦。”看了看被侯文聰按在椅子上的吉米仔，想勸又不敢開口的少爺傑隻能一臉無奈的帶著其餘的馬夫小姐們回去繼續開工了。
作為一群‘蛋散派’的領頭人，收了吉米仔三千好處費前來‘平事’的屁精輝也跟著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
“就這麽想做老大啊！”看著逐漸被清空、隻剩飛全等人的茶餐廳，掏出紅萬隨手遞了一支給吉米仔，並順手給自己點了一支的侯文聰這才一臉調侃的道。
“沒辦法，出身不好父母走得早，全靠街邊賣菜的姑媽養活，可惜最終考了大學也沒錢讀。你說像我這種人想賺點錢上進，不混矮騾子又能做什麽？”接過侯文聰遞來的香煙，也不點就這麽放在鼻子前聞著味道的吉米仔有些不甘心的道。
“說實話，森哥的這支旗，你扛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說到這並沒有說為什麽的侯文聰直接跳躍到下一段話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是真不想當這個大哥，官仔森的場子我也一個都不想要，我有自己的財路。”
“那你還跳出來爭？別告訴我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對於侯文聰的話，隻信了一半的吉米仔當即出言諷刺道。
侯文聰說自己是最合適的人選，吉米仔信！
因為事實如此，再怎麽說他吉米仔也跟了官仔森兩年時間，輪也該輪到他了。
侯文聰說自己有別的財路，吉米仔也信！
光看侯文聰能在半個月的時間內就搭上馬王波的線，他說他還有別的財路，吉米仔是真信，不然侯文聰也籠絡不到這麽多的小弟。（指飛全、儍標等人，但吉米仔不知道是，這些人都是侯文聰幾個小時前臨時找來的。）
侯文聰說不想要官仔森的場子，吉米仔信了一半。
要說侯文聰看不上官仔森那三間馬欄，從這一個月的接觸來看，吉米仔是相信的。但有場子就意味著能賺錢，有人會不喜歡錢嗎？
這個疑問又讓吉米仔隻能相信一半。
但要說他侯文聰沒自己爭老大心，這句話吉米仔是打死也不信的。
對於這個就差把野心二字寫在臉上的侯文聰，吉米仔相信即便官仔森不死，他要出頭也不過是早晚的事。
況且你TM人馬都帶齊了，把我這個跟你爭的人恐嚇了又恐嚇，還說你不想當大哥？
侯文聰，你TM的臉呢？
“你說的很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感歎了一句的侯文聰左手拍著吹水達，右手拍著吉米仔道“場子我會交給達哥看，手下的馬我也可以交給你來管。不過，官仔森的位置隻能由我來接。”
“聰明哥！”形勢比人強，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吉米仔不管多不甘心，也隻能識相的叫一聲聰明哥，承認侯文聰是官仔森這支旗的新領導。
“行啦，你也回去開工吧。我也要去見一見我們那位老頂龍根哥了。”擺平了鬼子東又搞定了官仔森的手下，決解了後顧之憂的侯文聰現在就差龍根那一關了。
鬼子東無心、吹水達無膽、吉米仔無勢，相較於前麵這三關，侯文聰想要上位，真正麻煩的還是龍根這隻老狐狸。
“聰明哥，我想跟你。”
送走了吉米仔，揮手讓飛全等人先回藍田的侯文聰剛帶著吹水達走出茶餐廳就被一直等在門外的屁精輝給堵住了。
“想跟我，你憑什麽啊？就憑剛才那幫蛋散嗎？”不是什麽人都收的侯文聰一口拒絕了屁精輝的提議。
“我知道我膽小不能打，但我從小就在旺角長大，這一代我很熟的。”從吉米仔的口中知道侯文聰是元朗過來的屁精輝給出了他的答案。
“女人街熟嗎？”
夕陽餘暉中，感受到起風了的侯文聰有些驚喜的點了點頭道。
——時來天地皆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