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賠錢
原來蘇靜楠擔心趙陽出事，特意趕過來醫院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無意間聽見了老人和趙陽之間的對話，心裏頓時動了惻隱之心。
趙陽將她拽到一旁聲提醒道：“這老人不像是能分辨真假古董的人，去的時候要帶幾個人好好看看，別拿到了假東西。”
蘇靜楠微微點頭，她肯定會帶人去做鑒定的，她也不是做慈善的，如果這東西是假的，她怎麽也不可能賠錢收個假東西。
“你之後還有事情嗎，我想讓你陪我看看幾個新送來的東西。”
蘇靜楠微笑著道：“東西都是昨送來的，我也看不出好壞，你幫我看看唄。”
趙陽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了。”
可還沒等蘇靜楠話，急促的手機鈴聲就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蘇靜楠表情有些不悅地接通了電話。
可當她接通電話之後，整個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不好意思趙陽，可能暫時沒辦法帶你去了。”
趙陽也看出了她的異樣，微微點頭道：“那你就先去忙吧。”
他也沒問到底是什麽事情，反正不管是什麽事情自己都幫不上忙。
蘇靜楠點了點頭，趕來的秘書和蘇靜楠碰了麵，兩個人一邊討論著一邊走進了電梯之中。
留下趙陽一個人，他看著病房內因為麻藥還未退去，已經陷入熟睡的老人，心知自己不能在這再待著了。
醫院的樓下，謝龍正等著自己，他叼著煙，百無聊賴地蹲在隔離墩上，離遠了一看就好像是一個黝黑的猩猩。
不得不這謝龍的身材要比自己好上太多了，看著那一人的肌肉就知道不好招惹，他心中有些羨慕。
趙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其實也沒有辦法，這些母親病重，自己來回折騰，一個安穩覺都沒有睡過，瘦點也是正常。
看到趙陽來了，謝龍忙嘬了一口煙，然後將煙頭扔在了地上用腳狠狠地碾了碾，熱情地起身揮手。
“陽哥！這，這呢！”
趙陽笑著走到了他的身邊，道：“我以為你走了呢。”
“我反正也沒啥事幹，醫院不能抽煙，我就沒上去，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下來了。”謝龍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像是在解釋自己為什麽沒有和蘇靜楠一起上樓。
趙陽知道謝龍這個人沒有壞心眼，兩個人怎麽也是相處幾十年的朋友了，他什麽人自己還是知道的。
趙陽道：“我沒事，那老人隻要清醒了，就算去打官司也沾不到我什麽麻煩。”
謝龍撅了撅嘴，‘這幾年扶老人的新聞還不多嗎，如果是他的話，這種事情估計早就敬而遠之了’
但他沒有將心裏話出來，隻是笑著道：“那一會咱幹嘛去呀。”
趙陽翻手看了看手表，現在還不到吃飯的時候，他隨口道：“我記得附近有一條古玩市場，咱們去那裏看看。”
“還去看古董啊！”
謝龍的話語中有些不情願。
“晚上請你吃飯。”
“那行啊！走著走著！”
兩個人沒過多久，就來到這條古玩市場之中，這古玩市場的散攤和商鋪要比鬼市上的還多，但質量卻完全比不上鬼市。
大多數賣的價格都在幾百塊到幾千塊錢左右，從價格上就已經告訴你不是真品了。
能夠流動到這裏的古玩，基本上都是被層層挑選之後剩下的東西了，撿便宜的可能幾乎為零。
至少趙陽走了這一路，就沒有看到一個像樣的東西。
其實這也不能這古玩市場就不好了，隻是這買賣古董趕早不趕晚，他們來的當不當正不正的時間，好的東西早就被攤主收起來了。
這賣古董的都心知肚明，一大早來的都是有心買古董的，中午晚上來的就是吃飯消食，根本沒有買的心思。
將好的放起來，一是因為這古董經不住風吹日曬，二則是方便換上去一些看上去精致漂亮的，能夠忽悠一下古董白。
古董這東西也不會掉價，你唐宋的瓷器再怎麽貴，也影響不到我秦朝的碗。
除非你能一下子出土幾百件同時期的瓷器，但這概率就好像挖出秦始皇一樣低。
古董要想跌價既不是不可能的，所以這些攤主也都不在乎，一時賣不出去，早晚能夠賣的出去。
謝龍有些累了，他站在一旁直打哈欠，弄得趙陽都有些困了。
忽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騷動，還有一個女孩爭吵的聲音。
好奇心驅使趙陽看了過去，隻見一個地攤前麵圍了不少人，看樣子就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謝龍耳朵可不如趙陽，還在一旁發愣。
趙陽推了推身旁的謝龍，對著他使了一個眼色，他這才發現遠處的動靜。
兩個人立即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快步朝著人群走去。
此時的人群已經圍了一個水泄不通，謝龍憑著一膀子力氣，愣是將人群撥開，讓趙陽順利來到了人前。
隻見地攤前麵，蹲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低著頭聲抽泣著，她身邊則站著一個和她同齡的女同學，焦急地站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回事？”趙陽聲向身邊的人打聽到。
“嗨，這姑娘打碎了別人的一個碗，據還是明清時候的物件，你看，東西還在地上扔著呢。”一個好事的大爺無奈地道。
趙陽拿眼一看，果然看到了地上有一個碎碗，釉色呈藏青色，碗口光滑圓潤，碗外延還有著一圈漂亮的紋路。
隻可惜這碗碎成了八瓣，再拚回來也是會影響美觀的。
這個時候趙陽心裏也有數了，多半是這個姑娘看到這碗漂亮，拿起來看看，沒想到一不心一時沒有拿穩，摔在地上就碎了。
他借著沒有人看到，瞬間發動了自己的神眼，神眼隻是輕輕一掃，趙陽就對情況心知肚明了。
此時攤主又話了。
“大夥你們給我評評理，這底下摔得東西是不是都得賠錢？而且我這可是明末的古碗，我昨剛從別人手裏花五萬收過來的！就指著這東西賺點零花呢，你看，好好的東西就這碎了。”
周圍的人一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攤主的有道理，而且看著碗的成色，也確實是明末的東西。
聽著攤主的話，姑娘微微啜泣，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道：“我隻是個高中畢業的學生，沒有那麽多錢啊。”
姑娘的同學也焦急地道：“我們是出來旅遊的，我這有三千，都給你，你看行不行？”
“嗬嗬，姑娘，我這可不是做慈善的，收你五萬這還是沒算我路費成本的，我還虧錢呢！”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姑娘更是著急了，看著她的樣子也不像是富裕的人，掏出五萬塊錢幾乎不可能。
趙陽默然無語，這攤主一開始就在誤導群眾，他摔的碗必須要賠錢，這當然會得到所有人的肯定了，明顯就是借著群眾給姑娘施壓。
此時人群中還是有些熱心的人站了出來。
“這五萬確實貴了點，雖然是好東西的，但東西已經碎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不如給這姑娘折個價，也能讓人家有能力湊一下不是。”
“對啊，你就給這姑娘便宜帶你，這碗還是你拿回去，補一補修一修，也能賣個不錯的錢。”
其他人的勸並沒有讓攤主改變，他冷哼一聲，直接道：“這碗該多少錢就多少錢，要是我今壞了規矩，明有人來砸攤又該怎麽算？按照你們這麽 ，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殺人都不用坐牢了？”
“你這話怎麽衝呢。”人們紛紛搖頭，謝龍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去就準備將姑娘攙扶起來。
趙陽連忙拉住了他的胳膊，對著他皺著眉頭問道：“你想幹嘛？”
“這攤主欺負人，我和他講講道理！”謝龍憤怒地道。
趙陽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哪裏是講道理，估計謝龍被攤主懟上幾句，就得把攤主打進醫院去。
趙陽輕笑著道： “你別見到是個漂亮姑娘就著急了。”
謝龍臉色一紅，他趕忙道：“我不知道你們古董界的規矩，但陽哥這不明顯就是欺負人嗎？”
“你這脾氣又什麽都不懂，上去有用嗎？”趙陽直接戳穿了他的軟肋，笑著道：“這姑娘畢竟不占理，你去了隻會添倒忙。”
謝龍頓時氣餒，無奈地道：“那怎麽吧？陽哥你吧。”
“我去。”趙陽拍了拍他的肩膀，徑直走向了攤主。
“碗不錯。”
他笑著道。
攤主一聽，抬頭皺著眉頭看向趙陽。
趙陽笑著拍了拍姑娘的肩膀，道：“別哭了，我幫你看看這東西。”
攤主微微一笑，直接道：“你要是想要幫她掏錢，現在五萬塊錢就放到我麵前，要想泡妞就滾蛋，這所有人都看到了，我可沒有欺負著姑娘，英雄救美的還是上一邊歇著吧。”
謝龍聽他居然趙陽，頓時火氣就上來了，直接張口就喊道： “你屁話怎麽這麽多？不就是個破碗嗎，我賠你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