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半點不由人
梧桐葉落而下知秋，昨日，酷暑難耐，今日，卻已陣陣涼意。
特異局大門外，陳墨擺弄著手機，羅文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負手而立。
“我有急事要回老家一趟，尋找死亡係數能力者的事情，可能要暫緩一段時間，特異局如果有什麽事情，希望你能代為處理一下。”陳墨一邊回著杭芊芊的信息，一邊與羅文宣交談。
“恩，”羅文宣點了點頭，隨即又想到了什麽，問道：“你，生活在都市裏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想法，我應該如何去了解她們？”
如果是一個不了解羅文宣的人，還以為羅文宣喜歡上了哪個女孩，方才有此一問。但陳墨知道，羅文宣是在疑惑為何鍾怡寧遲遲不願意前往長白學院。
陳墨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指著特異局門口路上，一塊拳頭大，飽含著滄桑的土塊，回道：“知道那是什麽嗎？”
羅文宣看了陳墨一眼，彎腰撿起土塊，皺著眉頭觀察了片刻，不明所以道：“這不就是一塊普通的土？”
陳墨搖了搖頭，羅文宣思索了數秒，回道：“你是想，鍾怡寧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鄉？”
陳墨繼續搖頭，羅文宣又想了想道：“你的意思是等你回到這片土地，再告訴我？”
陳墨莞爾一笑，輕聲細語：“你聞一聞。”羅文宣當真帶著懷疑的目光聞了聞土塊。
“羅文宣為您增加了5點係數能量！”
羅文宣如同吃了蒼蠅般，毫不留情的把土塊扔了出去，隨後又怒氣衝衝的看著陳墨，等待著陳墨的解釋。
“聞香識女人，要想了解女人，你先要聞一聞她。”看著羅文宣真的聞了隔壁家大黃的遺留物，陳墨強忍笑意，解釋道。
羅文宣聽完陳墨的話，若有所思。
三個時後，陳墨已經回到了老家Z市，同行的還有杭芊芊，用杭芊芊的話來，如果帶著女朋友回去，不定媽媽一高興，病就減輕了呢？
陳家村村口，下了出租車的陳墨帶著杭芊芊急衝衝的走著，就在這時，陳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麵孔，突然腳下一滯。
陳三，陳墨從玩到大的好朋友，高中時，因為一次嚴重的發燒，燒壞了腦袋，此後，就成為陳家村的三傻子，發燒之前，陳三正在看一部名叫霍元甲的電影。
所以，陳三逢人就隻有一句話，“霍元甲，你嘛時候是津門第一？”隻有見到陳墨的時候，陳三才會不自覺的改口成為：“墨，你嘛時候是咱陳家村第一？”
“墨，你嘛時候是咱陳家村第一？”時隔一年多，再見自己，陳三依舊認得出，興奮著問道。
陳墨眼眶微紅，笑著回道：“你呢？”
“就在今，就在今！”
“陳墨，他這是？”杭芊芊看著穿著破爛的陳三，輕聲問道。
“幾年前，發燒燒壞了腦袋，記憶也停留在霍元甲那部電影裏麵。”陳墨看了眼熟悉的老家，回道。
杭芊芊帶著一絲同情，從兜裏拿出兩百塊錢遞給了陳三，但陳三將手放在背後，搖了搖頭，杭芊芊無奈，於是開口道：“我是墨的女朋友。”
陳三依舊搖頭，而且罕見的回了句：“你不是墨的女朋友。”
杭芊芊兩百塊錢最終還是沒給出去，被陳墨拉著朝家中趕去，一回到家門口，陳墨就看到了正在忙碌的父親和大哥。
“爸，哥！我回來了。”自打進了特異局，陳墨時不時總會有一種感覺，也許哪，也自己會悄無聲息的就消失了，所以，這一次，陳墨比以往每一次回家都開心。
“墨！”陳硯放下手中的物品，上來就是一個擁抱，隨後與陳墨相對而立，問道：“新換的工作怎麽樣？”
“還不錯，工資蠻高的。”陳墨笑著應了句，緊接著問向陳硯：“媽的病怎麽樣了？”
“幸虧你朋友的五十萬夠及時，剛剛做完手術，已經沒什麽問題了。”陳硯完，才注意到陳墨身後的杭芊芊，連忙又問道：“這位是？”
“大哥，我是陳墨的女朋友！”杭芊芊自來熟道。
本身就是金藝的校花，放在普通人裏，相貌更是出類拔萃的杭芊芊，讓陳硯眼前一亮，陳硯錘了一下陳墨的胸口，意味深長道：“你子，可以啊！”
這時，陳父也慌忙喊道：“墨，快帶人家進屋，喝口茶。”
陳墨的母親仍舊在住院，嫂子則在醫院照顧母親，與父親和大哥道了幾句家常後，陳墨便有帶著杭芊芊朝醫院趕去，臨行前，陳墨還要走了父親和大哥的銀行卡號。
Z市中心醫院也是整個Z市最好的醫院，病房樓的通道上幾乎人滿為患，因為剛剛做完顱內腫瘤手術，陳母被安排在中心醫院最好的IU病房。
“我們交了錢，憑什麽要換病房？”剛到門口，陳墨就聽到了嫂子李娜的聲音，陳墨也隨之不自覺的眼皮抖了一抖。
“娜娜，不行我就換到普通病房吧？反正我現在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陳母的聲音有些有氣無力。
“不行，媽，你這是顱內手術，要隨時觀察的。”就在這時，陳墨也推開了門，正好看到侄子陳辰有些害怕的站在李娜的身後。
“陳辰，看這是什麽？”陳墨放下手中的水果，把順便買來的玩具遞向陳辰。
“叔。”陳辰甩開李娜的衣角，喊著飛奔向陳墨。
“墨。”陳母與李娜同時驚喜道。
就在這時，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再給你們今一時間，盡快搬到普通病房。”
與此同時，陳墨也看到了身著白大褂，麵帶不耐煩的中年醫生。
在華夏，不乏救死扶傷的白衣使，亦不乏嫌貧愛富的無良醫生，當然，造成這一現象的原因有很多，很不巧，陳墨就遇到了一個。
“為什麽要搬走？”陳墨雙眼微眯，嗆聲回道。
中年醫生本想扭頭就走，但看了陳墨以及杭芊芊後，反而嗤笑一聲，趾高氣昂的回道：“也不怕告訴你，有大人物要住進這間IU病房。”
“如果我們不走呢？”陳墨語氣逐漸轉冷。
“不走也得走！升鬥民要有升鬥民的覺悟，IU不是為你們而生的。”中年醫生戴上口罩，走向陳墨。
“哦，難不成IU是為你而生的，你是得了狗眼看人低的絕症，注定一輩子要住在IU？”即便沒有係數能量，嘴上功夫陳墨敢第二，就沒人敢第一！
“某不知名醫生為您增加了點係數能量！”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現在不走，等到大人物來了，你們連普通病房都住不成！”中年醫生停下腳步，大聲嗬斥道。
“對不起，我正是想見識見識你口中的大人物。”陳墨走向母親，看也不看中年醫生一眼。
若不是機緣成為了係數能力者，紅塵俗事恐怕還真的隻能是半點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