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血案連連
正值城衛軍將邵寧凡等人團團圍住，來往的靈山舟和行人都被這一突發情況卡在了城門口，一時間人聲鼎沸，喧嘩不堪，一個高亢而熟悉的聲音從人群後傳來。
“這是怎麽了？都圍在這裏嚷嚷什麽？”魯本向往常一樣背著重劍從城門旁的軍營中走出。
“股長大人，圓壘的貴賓傷了我們的軍士。”一名城衛軍撥開人群向走來的魯本匯報道。
周圍擁堵的人群一聽是城衛軍的股長，一個個都自覺地讓開了道，誰敢在城衛軍的地盤上撒野？
邵寧凡看到魯本，心裏算是舒了一口氣，把剛才遇襲的經過在大庭廣眾之下述說了一遍。
人雲亦雲，圍觀的人群中不斷發出各種議論之聲，其中不乏還有人懷疑城衛軍是這次行刺的始作俑者。
司舵員賈斯汀也站出來證實邵寧凡所說皆為事實，而且當時還有兩條科羅拉多魚經過行刺現場。這人證物證據在，魯本身為城衛軍的股長更是羞怒難當。
一是為城衛軍中居然有如此敗類而大感憤怒，二是這麽多行人都聽到了邵寧凡的描述，雖然沒有經過神識殿核查，但聽得出來，周圍的人都覺得此事與城衛軍脫不了幹係。
魯本這時候再不做些什麽的話，恐怕就會讓城衛軍的聲名受損。一把揪起昏迷的德斯，左右兩記耳光打醒了這個城衛軍中的敗類。
“說！誰指使你去行刺邵寧凡的！？”魯本對剛剛醒來的德斯咆哮道。
德斯醒來才發現自己全身被捆無法動彈，周圍無數雙眼睛正看著自己。他垂下頭，什麽話也不肯說，因為他如果透露任何信息，不僅僅他活不了，就連住在城裏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
“老子在問你話，快回答我！”魯本一時怒氣上頭，一腳將德斯踹飛在地。
“魯本股長，這事是不是該由神識殿來處理？”
一名身穿皮甲的灰靈從圍觀的人群中走出，攔在了魯本麵前。
“布朗寧？這是我城衛軍內部之事，你們南塞堡最好不要插手！” 魯本說罷揮拳衝向摔在地上的德斯。
名為布朗寧的男子回身單手封住了魯本的拳勢，速度之快，應該也是地刑級別的實力。
布朗寧，南塞堡西曼伍長的帳前侍衛長。按理說他沒有特殊任務是不應該出南塞堡的，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他在此時此地出現。
“我隻是恰巧路過湊湊熱鬧，卻見股長大人為事不公，故而站出警示。既然此人行刺證據確鑿，那便應由交由神識殿審訊，你這麽急著逼他開口是不是有什麽企圖？”布朗寧毫不畏懼地看著魯本說道。
“我看布朗寧說得對”
“這布朗寧不是南塞堡的侍衛長嗎，怎麽會到這裏管閑事”
“小聲點，他可是南塞堡西曼伍長的親信”
“確實，這事應該由神識殿處理”
布朗寧見魯本不再有所動作，轉身看向邵寧凡說道：“邵寧凡兄弟，這名刺客交由神識殿，我想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一切皆按加布勒城的法令辦事，在下不敢有任何異議。”邵寧凡笑道。
“既然城衛軍和受害人都沒有異議，那就請魯本大人派人去請神識殿吧。”布朗寧輕輕拍了拍魯本的肩旁。
“來人，去，請神識殿！”
魯本知道，加布勒城中一切審訊和宣判都是神識殿的職權範圍，旁人無權過問和插手，若任何人敢於挑戰權威，便會遭受符刑。
過了一盞的功夫，神識殿神官莫亞率領一股庭衛來到城門處帶走了德斯。臨行前，莫亞還對邵寧凡說神識殿公開審訊之日他和司舵員必須到場作證。
邵寧凡見天色已晚，匆匆回到圓壘，先是向巴特了解白天尾隨自己的艾莎有什麽動向，然後又找到塔克和烏裴，說明今晚與馬拉基的見麵原由，三人商定好如何在馬拉基麵前做一場好戲。
‘咚咚咚’馬拉基如約來到邵寧凡的房門前叩了三下門。
塔克一把拉開房門，不由分說就給馬拉基來了一個激情四射的擁抱，接著又是烏裴上來一頓臨時混編出來的虛禮，馬拉基被這異域風俗搞得不知所措。此時艾莎隱藏於走廊的盡頭，她要確保馬拉基沒有透露半點關於她和貝利的信息。
塔克和烏裴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套路，把馬拉基領進房內，不給馬拉基開口的機會，兩人就對著‘偶像’一通吹捧和誇讚，馬拉基從未得到過如此多的稱讚，一時間有些飄然自得起來。
邵寧凡特地備好美酒，一邊與馬拉基閑聊一邊勸酒。等酒過三巡，馬拉基有了幾分醉意，四人聊得甚歡，皆以兄弟相稱，邵寧凡便開始進入正題。
“兄弟，不知道你聽說沒有，我這掛牌可有些來頭！”邵寧凡提著酒杯，點了點胸前的掛牌說道：“喝完杯中的酒，兄弟我就把這秘密告訴你”。
“哦？什麽來頭？說來給兄弟我聽聽。”馬拉基眼中帶著半分醉意又喝空了一杯酒。
“你們灰靈說，我這掛牌有可能是神諭獸煉製的神器，但我也沒法證實它到底是與不是……”
“就這事啊，我早知道了，這個不算，你得喝上一杯賠罪。”
“哎，我還沒說完呢，別急，咱們再滿上。”邵寧凡朝塔克試了一個眼色，塔克立即又把馬拉基杯中倒滿了酒。
“怎麽又喝，你這事情還沒說話呢”馬拉基醉意朦朧，連忙擺手道。
“我這秘密可是了不得的秘密，從未與外人說起。既然你我投緣且以兄弟相稱，那飲盡此酒我便如實相告。”
“好好，咱們兄弟情深，幹！”馬拉基也不管邵寧凡等人喝沒喝，自己就先幹為敬了。
邵寧凡放下酒杯，逐字說道：“我這掛牌可以幫助灰靈驅趕體內的魔蛆。”
“什麽？”原來還是處於半醉狀態的馬拉基整個人如同當場被潑了一盆冰水，瞬間清醒了過來。
眼珠直勾勾地看著邵寧凡胸前的掛牌，雙手略微抬起，想摸又不敢摸。幾秒鍾後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可能會露出馬腳，立即端直身體，有些結巴地問：“此話……當真？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魔蛆入體後還能被驅趕。”
“騙你作甚！我雖然不明其中妙法，但也誤打誤撞為向海郡郡主雷爾森大人把體內的魔蛆趕出體外，這事你可以向與我同行的坎恩和艾瑪求證，他們都是從向海郡來的灰靈！”邵寧凡故作醉意，高聲喊了起來。
見馬拉基眼中閃爍著疑慮，邵寧凡接著說：“我從向海郡來加布勒城，一路上都被魂魔追殺，這是為什麽？”
“為什麽？”馬拉基抬頭問道。
“不正是魂魔害怕我掛牌的能力嗎？萬一我要是學會如何自如操控這個能力，那日後你們灰靈還何懼魔蛆威脅？”邵寧凡邊說邊退，一頭倒在了床上，借酒假寐過去。
“此話有理，有理……”馬拉基若有所思地答道。
“兄弟，不用管他，來，我們繼續喝。”烏裴提著又酒壺要給馬拉基倒酒。
馬拉基一手遮住身前酒杯，笑道：“今夜時候不早了，邵寧凡兄弟又醉成這樣，我明日一早還需出班，改日再聚，改日再聚。”
塔克、烏裴和馬拉基互相攙扶著走出房間，一再道別這才分開。門口偷聽的艾莎也早已躲到石廊外的山石之中。
如果請邵寧凡為自己驅趕體內魔蛆，那就等於向整個加布勒城的灰靈宣布之前他和貝利從魂魔手中逃生之事隻是一個天大的謊言，而自己極有可能被視為害死同伴的叛靈而被神識殿處死；如果不讓邵寧凡驅趕體內魔蛆，總有一天魂魔也會殺他滅口。馬拉基心裏想著邵寧凡的話，心裏左右為難地回到了自己在圓壘地下的房間。
“怎麽，你還真相信那個邵寧凡所說的鬼話？”艾莎的聲音如幽靈般突然在房內響起。
馬拉基趕緊左右觀察走道上是否還有其他灰靈，然後把房門關上：“你都聽見了？”
“你也不想想，邵寧凡要是真能驅趕魔蛆，他剛才就會在你身上做個示範，你現在豈不就自由了。”
“他說……坎恩和艾瑪都可以為他作證，他……真能驅趕魔蛆！”
“騙小孩的話你也信？他們說不定事先就串通好了，即使你去查問也不會有真相告訴於你！”
“我聽那個韋濟元說過，你身體內也有魔蛆吧，你難道從未想過重獲自由？”
“整天想那些遙遠的東西做什麽，不如先考慮考慮今晚怎麽度過……”
艾莎扭動著勻稱的身段坐在馬拉基的床上，一手拉低了肩上的布袍，香滑如玉的肩臂盡顯無疑，另一隻手則是朝馬拉基勾了一下。
馬拉基自小從軍，尚未婚娶，方才又在邵寧凡房中喝了不少烈酒。見到艾莎這副撩人的姿態，魔蛆之事頓時拋至九霄，一口吐沫從喉管咽下，身體晃晃悠悠地朝著艾莎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加布勒城另外三個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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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昆汀大道在宵禁之後顯得格外冷清，地上掉下一根針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幾個黑影從主道後麵一座不起眼的民宅內魚貫而出，他們輕易躲過了巡夜的城衛軍後沒入了黑夜之中。那座民宅半掩著正門，地麵上躺著五具沒有了呼吸的屍體，那正是白天與邵寧凡一同回城的司舵員一家老小，來人心狠手辣，毫不猶豫就滅了司舵員上下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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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布勒城第二高峰，地處西南方的神識殿，用於專門關押刑犯的冥悔殿外，四名負責看守的庭衛依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一身素袍的神官莫亞與疑犯德斯聊了數句，默默從冥悔殿內走了出來，他對門外的庭衛吩咐道：“去給德斯準備些吃的，別還沒開始審訊就被我們餓死了。”
門口的庭衛向冥悔殿內望了一眼，德斯蹲在牆邊瑟瑟發抖，嘴裏還念念叨叨著什麽。
“遵命，屬下這就去拿些食物給囚犯。”其中一名庭衛領命離去，另外三名庭衛依舊立於原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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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布勒城最外圍的圖巴草莊園上空，兩條一胖一瘦的科羅拉多魚像往常一樣巡視著自己負責的區域。
兩道淩冽的弧形刀氣從圖巴草莊園深處射出，來勢極快，身材較胖的魚兒先一步察覺到了近在咫尺的殺招，使出全身力氣大叫一聲：“朵朵，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