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交換
紅雲葉在堊斯算不上什麽天材地寶，其市場售價僅為一百個歸元石左右，但這筆財富卻可以讓邵寧凡和塔克無憂無慮地活上十年。
需要再備注一下堊斯的錢幣單位，100歸元幣等於1個歸元錠，10個歸元錠等於1個歸元石。所有歸元莊都隻接受或兌換以歸元石為單位的生意。
“塔克！快來我這看看！”邵寧凡用幾近顫抖的聲音呼喚還在腳下摸索成熟雲葉的塔克。
邵寧凡和塔克是同一時期來到堊斯的地球人，又在諸葛彥的通天居一同生活三年，兩人的關係十分要好，通常情況下，邵寧凡隻稱呼塔克為‘大個子’，而塔克則是叫邵寧凡‘兄弟’。
塔克一聽邵寧凡直呼自己的名字便知道有什麽特殊情況，他趕緊停下手中的工作，迅速爬到邵寧凡的身旁：“兄弟，有什麽發現？”
邵寧凡沒有說話，他把塔克拉近身，指了指剛才發現紅雲葉的那團樹葉。塔克小心地撥開白色的雲葉，一片赤紅的雲葉呈現在他眼前。“紅……紅雲葉！”塔克激動地叫了出來。
樹上的黨奇，樹下的畢洄旋和呂豐都聽到了這個亢奮的聲音，紛紛朝塔克看去。
紅雲葉雖然在他們眼裏不算值錢，但誰也沒有親眼見過紅雲葉掛在樹上的樣子，更不要說親手采摘了。大家都好奇地跳上祥雲樹向長有紅雲葉的樹枝靠去。
“哎，真是紅雲葉嗎？摘下來試試嘛。”畢洄旋剛想伸手去摘，邵寧凡和塔克不由分說，一把將其攔住。
呂豐在一旁小聲提醒到：“二小姐，紅雲葉需等到中午陽光充裕的時候方可采摘。”
畢洄旋故作鎮定，笑道：“昨天這兩個傻子已經說過了，我不過是想看看你們是否還記得。”
邵寧凡和塔克額頭上冒出一滴冷汗，暗想：鬼才信你！要是不把你攔住，剛才你鐵定就動手采下這片紅雲葉了。
“唔，這成熟的雲葉被你們先找到了，運氣不錯。”一句非常平和的語調傳出，不知什麽時候一個藍袍老者赫然出現在眾人身後。
呂豐急忙回頭擋在小主人的身前，他身為天星上層級別的高手卻對藍袍老者的到來毫無察覺。做為一名保護畢洄旋的侍衛，他已經失職了，但也可以推測出來，突然現身的老者絕非等閑之輩。
等呂豐已經做出架勢保護畢洄旋後，反應比呂豐慢半拍的眾人才回過頭來看向說話的老人。
藍袍老人一頭白發，下巴留有一撮白須，臉上布滿皺紋，眼中盡是滄桑，身邊若有若無的散出絲絲比這風雪天氣更為冰寒的氣息，準確的說那應該是某種冰屬性的鬥氣。
更令眾人震驚的是，眼前這位老者雙腳並沒有站在樹枝上，也沒有觸碰到任何物體，就這麽憑空懸浮在離地七、八十米的高空！
通天居裏的書籍中有著這樣一些淺顯的描述：陽核可分地星、天星，地刑、天刑、神行、 神罰六大境界，每個境界又分上、中、下三個層次。地星級別的鬥氣為白色，天星級別為灰色，地刑為黃色，天刑為棕色，神行為藍色，神罰為青色。天刑陽核是六大境界的一個分水嶺，天刑最為接近神級陽核，擁有天刑陽核者不僅在力量和速度上遠超地星、天星、地刑級別的陽核擁有者，而且可在半空中利用陽核之氣使自身融於天地停留片刻，時間極其短暫。當修煉者掌握神行級別以上的陽核後，他們可以憑借自身對鬥氣的掌控和對天地規則的參悟任意在空中翱翔，這便是神級陽核與其它陽核最直觀的區別。
“禦空而行！！”邵寧凡和塔克不僅僅是傻眼了，而且還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今天不單單發現了紅雲葉，還能親眼見到他們夢寐以求的終極目標——神級陽核的擁有者！什麽時候能像這樣飛起來，他們就能返回地球啦！
呂豐雙眼圓睜睜地盯著老者，立刻收回剛才為保護畢洄旋而釋放出的鬥氣，恭敬問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呂豐明白，不管眼前這個神秘老人是天刑還是神行級別陽核，他的實力已經遠超在場五人的總合，自己這點兒鬥氣在老人眼裏連個屁都不算。再不把鬥氣收斂，惹得老人家不高興，一揮手就能輕取自己的性命。
藍袍老者笑而不答，到他這種可以禦空而行的境界，確實有這資格。
邵寧凡回頭看了一下躲在葉層中的紅雲葉，再觀察一下老者，說：“老人家，你可是為了這紅雲葉而來？”
“哈哈，正是！”藍袍老人開口了。
高出眾人整整一個頭的塔克笑道：“老人家，這紅雲葉是天地所生，乃無主之物。今天是我們先發現的，這個是不是應該算我們所得？”
“你也知道這紅雲葉是天地所生，況且無主，那憑什麽說你們看見就應該由你們所得？”藍袍老者摸著下巴上那一撮白須慢慢飄向眾人。
呂豐和黨奇見老者飄向這邊，心裏甚是緊張，一人一郎都向畢洄旋再次靠緊。他們都聽得出來，這老家夥對這紅雲葉誌在必得的口氣。紅雲葉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寶貝，不要就不要，畢洄旋的性命可比這片紅雲葉貴重得多。
最頭痛的聲音終於出現了，畢洄旋按不住富家小姐的性子，張口叫道：“我父親是岩嘯城的畢銀魂，你難道還打算搶我們的東西？”
“白岩嘯我倒是知道，畢銀魂算哪顆蔥？沒聽過！”老者依絲毫不把狼靈穀三大家族長之一的畢銀魂放在眼裏，舊不緊不慢地飄來。
“什麽！？你敢這樣說我父親！！黨奇、呂豐！抓住他帶回去……”畢洄旋歇斯底裏地吼著。
呂豐和塔克連忙捂住畢洄旋的小嘴，黨奇頭冒冷汗擋在畢銀魂身前，陪著笑臉道：“嗬嗬，小孩子不懂事，老前輩勿要見怪，勿要見怪。”
老者眼中寒芒一閃：“還要抓我？找死不成？”
黨奇被老者光是看了這一眼，身體就像被投入冰窖一般，全身哆嗦了一下，兩隻後腿險些沒抓為腳下的樹枝而摔下樹去。
神級陽核，怎麽鬥？想都別想，一個字就是死。硬的是肯定行不通，那就來軟的吧。邵寧凡此刻不得不兵行險招以言語激將：“老人家，你的實力要殺我等自然不費吹灰之力，可要是被他人得知，怕是落得一個以大欺小的笑名。”
此語一出，老人身形停頓少許，似乎有效！
邵寧凡接忙道：“第一眼見到老人家就知道乃世外高人，一定不會和我們這些小輩一般見識。紅雲葉雖是百年一出，但也不算什麽天器神寶，這等物品想必還不至於令前輩大打出手吧。”
老者飄然而至，落在邵寧凡身前，朗聲道：“好好好，我也不和你們計較。這樣，我便給你們一個機會，別說我以大欺小。”
“機會？”眾人一愣，不知道老者什麽意思。
“假若今天這裏的祥雲樹上還有其它成熟的紅雲葉，我便讓你們取走一片。如若沒有，隻能算你們時運不佳，你們身後的紅雲葉我就得歸我！”老者不顧眼前的幾個小輩什麽反應，便從身上向四周散開一道道淺藍色鬥氣，這是要用鬥氣大麵積查找紅雲葉。
“你……”
畢洄旋聽到這個霸王條款馬上又要說什麽，塔克、呂豐四隻手急忙死死捂住她的小嘴，這種關鍵時刻，千萬不能再火上澆油了。
一般的陽核擁有者隻能將自身的鬥氣小範圍散開，以鬥氣共鳴的方式去感應周圍是否有其它的鬥氣或陽核存在，要想用鬥氣大麵積去搜索某種物體那是異想天開的事情。一是沒有充足的鬥氣，二是對天地萬物的參悟不夠精深，能達到這兩點的隻有天刑級別以上的陽核擁有者。
淺藍色的鬥氣頃刻充斥著整片祥雲樹林，鬥氣之中明顯夾雜著酷寒無比的冰勁，邵寧凡和塔克等人身上不禁一個哆嗦。
“嗯？這是大地……”藍袍老者在自己的鬥氣領域內感應到什麽物體，滿臉皺紋的臉上顯出費解的神情。
老者凝神注視著擋在紅雲葉前的眾人，一時間沒有人敢動或發出聲音，誰也不知道這個神秘的高人此刻在想什麽。
呂豐、黨奇隨時都可以將紅雲葉拱手相讓，因為以畢府的財力，紅雲葉不是什麽非要不可的東西。
邵寧凡和塔克心裏想的就不同了，通天居本來就是以經營雲博和雲葉為生，他們可不願意輕易放棄這筆自己發現的財富，但眼前的老人似乎對這紅雲葉也有極強的興趣。
進退兩難之際，大夥都沒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片祥雲樹林裏沒有第二片成熟的紅雲葉了”老者嘴角微微翹起，道：“這紅雲葉是誰最先發現的？”
眾人看向站在最前麵的邵寧凡。
“哈哈，今天是我‘冰淩決’大成的日子，老夫心情大好！”老者突然放下了淩厲的架子，笑了起來：“急於用紅雲葉記錄我參悟冰淩決的心法，所以紅雲葉今天我一定得拿走。為以免日後他人笑我藍盾倚強淩弱，我就用什麽東西和你這個小家夥交換吧。”
交換？這個提議到是相當折中，藍袍神秘老人沒有硬搶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過眾人心中納悶，什麽原因讓這個強橫的高手急轉念頭？他分明可以強行拿走紅雲葉而不給邵寧凡任何東西。
“交換到是不錯，老人家你有什麽東西能和紅雲葉等值的嗎？這東西對我們來說珍貴得很。”邵寧凡問道。
“哈哈~哈哈”自稱為‘藍盾’的老者飄到邵寧凡身前，朗聲大笑道：“別看我兩手空空，我給你的東西絕對是物超所值！”
藍盾單手一揮，一片成熟的白色雲葉從樹上飛到他的手中，隔空取物！周圍的人都看得分明，一絲淺藍色的鬥氣被老人灌入雲葉內。
藍盾老人也不說什麽，抓住被植入自己鬥氣雲葉一把握在邵寧凡的左手手掌中，笑嗬嗬地說：“小家夥，你才拿一片紅雲葉就換得這寶貝，劃算得很嘞。”
雲葉內一連串似曾相似的符文和玄奧的口訣直接至手中雲葉傳入邵寧凡的大腦，跟接著又是一股極強的冰寒之氣強行進入體內。邵寧凡整個人好似掉入一片冰海，整個左手上的皮膚一下紫一下白，全身肌肉都在不停收縮，嘴唇也轉變為烏紫色。
在左手慢慢失去了直覺之前，他能感覺到左手的鬥氣和經脈正在與外來的寒氣互相吞噬。強凍之後，左手臂內的外來寒氣緩緩融入自身的鬥氣當中，再沒有絲毫不適。
旁邊塔克等人隻能幹看著，也不知道這個叫藍盾的老人到底要幹什麽。唯一能肯定的是這個老人現在絕沒有理由和動機要加害邵寧凡。
“大功告成！”藍盾收回湧入邵寧凡體內的鬥氣，滿意地笑道。抬手將剛才附有自己鬥氣的雲葉瞬間化冰後震碎，冰渣如飛沙般隨風飛逝在祥雲樹林之中。
邵寧凡驚奇地發現老人所謂交換的東西，其實是傳給自己某種使用寒氣的功法。由於沒有時間仔細研究，具體是什麽他本人也說不上來。不管它是什麽，自己能得到得道高人的絕學肯定是利大於弊，劃算！
“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老人待邵寧凡氣色恢複正常後，和藹地問道。
邵寧凡不再用之前帶有敵意的眼神去看待麵奇怪的老者，恭恭敬敬地回答：“在下邵寧凡，岩嘯城內一位普通的居民。”
“好一個普通，哈哈”藍盾又大笑起來：“從今天老夫傳你冰淩盾開始，你注定不再普通，你的生活和鬥氣也將不再普通！”
“這麽厲害？”塔克不太相信眼前老人的豪言。
“嗬嗬，你不行，就你吧。”老人撥開塔克，一手指著呂豐說：“用全力攻擊這位叫邵寧凡的小家夥。”
“什麽！？”眾人一愣，完全不明白老人的意思。
“老前輩，我的陽核級數整整高出邵寧凡三個等級，這……會出人命的。”呂豐顯然是不願意對邵寧凡出重手，怕傷到他。
“你廢什麽話！老夫看不出來你是天星上層的陽核嗎？老夫看不出來邵寧凡是地星上層嗎？”老人瞪著眼睛喊道：“你們五人裏麵就你實力最高，當然是你來做示範了！給我麻利點！”
“小家夥，受到攻擊前調動體內一切能調動的能量至左臂，再結合剛才傳與你的口訣喚出冰淩盾，擋下天星上層級別的攻擊應該沒有問題。”老人轉頭對邵寧凡笑嗬嗬地說。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來，這老人似乎對別人都是凶巴巴的，唯獨對邵寧凡很是客氣，其中難道有什麽隱情？
邵寧凡嚐試使用老人說的方法喚出冰淩盾，這招沒有想象中那麽難以掌握。體內鬥氣於丹田積蓄，然後推送至左臂，心中再默念口訣，寒氣四溢，一張透明的冰盾便浮現在邵寧凡的左臂上。
冰盾沒有重量，沒有圖案，沒有符印，陽光在表麵隻有凹凸不平的冰棱上折射出炫麗的霞光。盾可以隨著邵寧凡的左臂移動而移動，這是因為冰淩盾是以心法將帶有自身寒性的鬥氣凝結為盾牌的原因。
呂豐見邵寧凡得到如此玄妙的招數，心裏頓時放寬許多。作為一名武人，他也渴望驗證一下這個從神級高手那裏得到的冰淩盾到底有多少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