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意外的力量
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或是不得已的情況下，沒有人願意在如此近的距離隨意扣動扳機，任何一顆子彈都有可能成為殺害自己隊友的幫凶，三支特種小分隊同時麵對突然發動近距離總攻的雪狼，不得已之下隻能采用近身肉搏戰。
換成是普通士兵，也許早就提槍亂射，混亂成一鍋粥了。但在場的戰士們每一位都是受過非常規業訓練的特種精英，他們知道在不同的環境下應該采用最合理的作戰方式。
當然，這不是送死的衝動，而是對自身實力的一種肯定和自信！
一時間，人狼大戰在下梁村裏驚爆展開，雪狼雖然力量上占有一定的優勢，但人類特種兵有人數上的優勢，勝負機率乃五五之數。
1班裏都是力量強悍型的戰士，匕首、槍托、繩索、拳頭，硬是和雪狼拚得不分上下。
班長楊凡運起硬氣功頂翻一隻雪狼，立刻含胸蹲下身子躲過另一隻雪狼朝他頭部的撲襲。
楊凡雙手靈敏地抓住雪狼擦過頭頂的粗尾巴，大喝一聲，雪狼被拽向地麵。
放開手中的尾巴，一記鞭腿緊跟著打在雪狼的鼻子上，同時掏出隨身的手槍騎在雪狼的脖子上，頂著雪狼的腦瓜子就是一梭子彈。
一班戰士焦洋同樣使用硬氣功與雪狼實打實地撞在一起，雙方不相伯仲，各自彈開。
被彈開的雪狼速度驚人，還沒等焦洋再次提勁運功又衝了過去。
焦洋在與雪狼正麵撞擊後一時間氣息混亂、身形也沒能站穩，沒有氣功支撐的情況下，他別無選擇，隻能用雙手手肘格擋住雪狼來勢洶洶的白牙大嘴。
人類的肌肉和骨骼所能承受的外界破壞力是有限的，也是因人而異的。在中華神技的保護下，硬氣功或許可與雪狼一較長短，若是沒有神技護體又將如何呢？
‘哢嚓’，雪狼殘忍地咬斷了對手的雙臂，兩道血柱從焦洋的胳膊上噴出。
雪狼得勢不饒人，狼頭再向前一探，防禦崩潰的焦洋再也無力躲過這近在咫尺的血盆大口……
另一邊，黃之明一腳踢中雪狼的麵門，利用雪狼頭部作為發力點向後躍起，空中投出兩隻附帶強勁電流的匕首，雪狼觸電麻痹片刻。
周圍的兩名戰士心領神會，一人用身體奮力撞倒雪狼，另一人魚躍而至，精準地往雪狼的嘴裏塞進一顆手雷。
根據林明博士解剖雪狼屍體的結果表明，它們的表皮和肌肉尤為堅硬，要從體外重傷此等異獸必須用槍械近距離對其身體某一處進行多次攻擊或使用MX16的新型子彈。不過雪狼內髒的防禦力幾乎和常人無異，那麽擊殺它們最有效的方式便是讓它們的內髒受到重創。
‘轟’一聲，被從嘴裏塞進手雷的雪狼上半身由內至外被炸成一團爛肉。
就在2名戰士臥倒躲避手雷爆炸的那刻，另兩隻雪狼呼嘯著撲在地上對兩名戰士身上一頓亂咬。
黃之明以驚人的速度和力量躍起一記蹬腿踹中一匹雪狼的內耳，雪狼怪叫一聲翻滾開來。
一個鋼絲鎖套快速套住了另一隻雪狼的脖子，兩名戰士同時使勁往反方向將其拉倒在地。
倒地的雪狼翻滾著爬起，粗壯的脖子有力地左右搖拽，兩名手持套繩的戰士活生生被拖得人仰馬翻。雪狼看準時機，一口咬住地上一名離它最近的戰士。戰士頸部的熱血噴灑一地，手腳抽搐幾下再沒有了聲響。
另一名戰士在翻滾中摸起掉在地上的一把MX16，槍口直貼著雪狼的背部打完了所有的子彈，雪狼身上被打出一個拳頭打的窟窿，轟然倒下。
邵寧凡和偵察班與雪狼的戰鬥也是異常激烈。
一隻雪狼從屋頂跳下，‘噗呲’一下，狼爪劃斷槍杆，穿過偵查班一名戰士的腹部。
戰士不顧疼痛，咬牙換以顏色，一把鋼刀至腰間瞬間抽出，瘋狂地刺入雪狼黑色中綠光森森的眼睛。
頭戴夜視鏡的霍偉沒有放下手中的MX16，在夜視鏡的幫助下，他完全可以看清隊友和雪狼的位置，子彈毫不留情的射殺一隻正在與邵寧凡拚鬥的雪狼。
雪狼是不需要夜視鏡的，白天和黑色對它們來說沒有什麽區別。就在霍偉開槍那刻，一隻身體尤為巨大的雪狼把嘴中一名偵察班的戰士甩了過來。
霍偉觸不及防，被驟然飛來的隊友撞飛，兩個人從卡車頂棚摔落在雪地上。由於沒有及時調整好落地姿勢，霍偉的左手當場脫臼了。
雪狼可不是沒有智商的軟體動物，見有人摔倒，哪裏會放過這等擊殺對手的機會？一隻身型略瘦的雪狼張牙舞爪地撲向手臂脫臼的霍偉。
‘蓬’邵寧凡及時飛身殺到，膝蓋骨臨空重重磕在雪狼側腦，雪狼摔向一旁，在雪地上打了好幾個翻。
如果說特種兵們的配合是訓練後的默契，那麽雪狼的配合就是血脈上的契合，一隻雪狼被逼退或是倒下，附近的雪狼會很快地抓住對手露出的破綻並加以攻擊。
混戰中，車頂上又躍下兩隻雪狼衝著邵寧凡襲來。
真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兩隻雪狼身形未至，其中一隻雪狼就被偵察班的戰士用鋼絲網兜住，雪狼不甘地在網內狂嚎著跌落在雪地上。
由於剛才對雪狼的飛身突襲，邵寧凡把背部的空擋暴露無遺，雖然一隻雪狼被戰友網住，但另一隻雪狼在突破封鎖後還是擊中了邵寧凡。
邵寧凡喉頭一腥，一口鮮血從嘴裏湧出，“哇”地苦叫一聲被狼爪拍中後心，撞在路邊一扇民房的木門上。
木門無法承受這股極強的衝力，‘哢’一聲碎開，邵寧凡整個人跌入民房，民房內稀裏嘩啦一片狼藉。
邵寧凡橫躺在一堆破敗的家具上，血液慢慢濕透胸前的軍服。忽然，吊在胸前的那塊小鐵片黃光微微一閃，一股暖流至胸口鋪向全身。
邵寧凡起初覺得這股暖流讓身處冰天雪地的他舒服極了，但遊走全身經脈的氣流愈加燥熱，心中煩悶不已，莫名的血氣直逼靈台、印堂、神庭幾處大穴，不時有一種嗜血的衝動。
邵寧凡一手抓住胸口，一手捂著腦袋，難受之極的在地上翻滾著。他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或許是突然承受著什麽奇怪的外力作用，如果不把這種強加於自身的外力排除體外，不用等雪狼上來，他估計會因血流暴亂而致全身上下血管破裂當場斃命。
剛才偷襲得手的雪狼見邵寧凡被自己打入民房，得意地嚎叫一聲。
這麽好的機會一般人都不會錯過，何況是凶殘成性的雪狼？黑狼抖了抖身上的毛發後快步衝入漆黑的民房，準備在那個人類身上留下自己的一口牙印。
雙眼泛綠的雪狼進屋後立刻發現有什麽不對勁，與外麵的溫度想必，這裏的空氣燥熱太多。
兩隻血紅且殺意大盛的眼睛死死瞪著它，即便是雪狼也被這怪異的眼神震懾住了。
雪狼貌似有些害怕，停在原地注視著暗處的‘猛獸’。
邵寧凡所有的經脈和肌肉都在經曆著難以言喻的膨脹和痛苦，熱浪不斷地衝至頭頂百會穴，在忍耐到極限後終於爆發了。
“啊啊啊”。喊聲還沒有消失，邵寧凡帶著暴怒的氣勢眨眼間已經來到那隻發呆的雪狼跟前。
雪狼完全沒有看清眼前的人類是如何攻擊的，‘嘭’的一聲，雪狼從民房內倒飛出去，重重地撞在卡車一側。卡車一側的鋼板深深的陷了下去。
雪狼一動也不動了，胸前有個明顯的拳印，口中不停淌出血液，顯然它的類髒是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怒拳一出，那股無名的熱勁也莫名消失，邵寧凡暴漲的血脈瞬間得以緩釋。
前一刻還力量充沛得整個人欲要爆炸，下一秒全身的精力仿佛被黑洞瞬間吸空，異常的經脈漲縮使得邵寧凡身心疲憊，兩眼一花便癱倒在廢墟中。
戰事四起的下梁村村道上一片腥紅，特種兵和雪狼都殺紅了眼，誰也不想放棄這次為同伴們報仇的絕好機會，今晚勢必要分個輸贏。
一聲狼嘯在下梁村上空響起，剩餘的雪狼帶著大小不一的傷痕主動停止了進攻，一步一步向後隱退。特種兵們沒有追擊，個個喘著粗氣看著突然萌生退意的雪狼。
“我們會回來的！”屋頂一隻雙眼綠光大盛狼影衝著下麵的人類的吼了一聲。七、八匹雪狼跟著口出人言的狼影離開了死一般寂靜的戰場。
在場的戰士包括黃之明都被雪狼這句話震住了，不是害怕這幫畜生去而複返，而是驚訝狼能說人話！
“你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霍偉躺在雪地上用耳麥無力地問道。
“那個…我…好像是聽到了。”
“我也是”
“剛才我們排裏沒人說話吧？”
“1班這邊沒人說話”
“偵察班也沒有”
“這麽說大家聽到的都是同一個聲音咯？不是幻覺，這雪狼居然能說人話！？”黃之明看著遠處漸漸消失的狼影說著。
‘吱’，‘吱’，“快、快，進村看看還有沒有幸存者！”村外傳來卡車和軍人的聲音。
片刻，村外跑來一隊身穿104部隊製服的官兵。
“喂，前麵是駐守部隊還是當地村民？”一名戰士小跑著朝戰場上的特種兵們喊道。
知道是援兵趕來，大家全身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下來。楊凡把手中的匕首和手槍收回，喊道：“我們是特種連隊的，剛才在這裏與雪狼發生了戰鬥，快來人，幫忙救治傷員。”
“1排進村救治傷員並搜尋幸存者，2排沿村警戒，3排在村外搜尋，確認雪狼是否還在附近。”帶頭的軍官對部隊安排著。
獨立團的吳建國知道油鬆村失守，十分擔心距油鬆村不遠的下梁村。大部隊剛剛抵達彭家嶺就立刻命令一個連的戰士火速趕往下梁村協防，可惜增援的部隊還是晚了一步。
戰士們在村裏來回跑著，增援連隊的連長屈波和黃之明坐在村道邊的一處屋簷下。
“兄弟，真是抱歉，我的連隊還是來晚一步。”屈波拍拍坐在一旁的黃之明。
黃之明背靠在牆上，看著地上躺著的戰友和普通村民的遺體，什麽話都沒有說。說什麽都換不回這些生命，說什麽都無法壓製自己心中的怒火。這不能怪屈波連隊來的不及時，也不能怪吳建國指揮不力，隻能說雪狼的行動變幻莫測而且出手狠辣。
“報告連長，我們排犧牲11人，重傷4人！”楊凡帶傷跑到黃之明跟前說著。
黃之明雙眼一睜，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急忙問道：“邵寧凡呢？怎麽沒見他！？”
“邵中尉？我還真沒看見他……難道……。”楊凡想了想說。
“報告！邵寧凡中尉昏倒在一處民屋內，沒有生命危險。”一個特種連隊的戰士從耳麥裏發來了信息。
“報告，3排在村外抓到一名外國奸細，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一名戰士急步跑來對著屈波說。
“外國奸細？”黃之明和屈波相視一眼後都往村口的方向望去。
“老實點！快走！”一群戰士擁簇著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村口走來。
“連長，這家夥鬼鬼祟祟地躲在村外一個山洞裏。一看見我們就想跑，被我們攔住以後還打傷了我們幾個戰友。”一名領頭的戰士指著身後的高大的金發男子說著。
待金發男子被推到近處，黃之明和楊凡同聲道：“雇傭兵！”
金發男子被五花大綁著，聽到有人一眼看出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大吃一驚。順著音源，他發現了兩個熟悉的麵孔，嗬嗬笑起來，用不太熟練的中文說著：“是你們呀！”
原來金發男子就是前不久潛入白岩山脈盜取亡靈土的雇傭兵頭子塔克！按理說這隊雇傭兵成功拿到亡靈土又救出同伴克裏斯，不是應該逃之夭夭嗎？為什麽會獨自一人躲在下梁村外的山洞中？難道下梁村周圍還藏匿著他的同夥？
“你們確信村子周圍就隻有他一個人嗎？”黃之明連忙問將塔克帶回來的戰士。
“是的，周圍一公裏我們都搜索過了，隻發現他一個人，而且似乎在被我們發現之前身上就受了傷。”戰士指著塔克身上已經風幹了的血跡說。
“黃連長，他該不會就是之前在大河村附近與你交過手的外國雇傭兵吧？”屈波也猜到了塔克的身份。
黃之明走到塔克身邊，抬頭細細看了一眼這個身高2米的巨漢說：“這家夥是那幫雇傭兵的隊長。不過我很想知道他的隊員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