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雇傭兵
兩天後的一個清晨,邵寧凡帶著警衛團的戰士繼續到當日發現克裏斯的山穀勘查。
6名戰士在山穀入口處警戒,4名戰士在穀內與邵寧凡進行搜查。昨天和前天邵寧凡使用了電性探測器和岩土層探測器均一無所獲,今天他帶來了放射性能量探測器。
“上尉,今天你用的又是啥玩意?看起來和昨天、前天的不大一樣。”一個戰士蹲在邵寧凡身邊說。
邵寧凡拿著一個三角形探測儀半蹲在山穀裏一個角落的雪地上測來測去說:“韋誠,這個叫放射性能量感應儀,一旦有與周圍環境異常的能量散播,這個小家夥就能帶我們找到那些能量的源頭。你要是想學的話,我教你怎麽使用,說不定以後你能調去工兵營呢。”
“嗬嗬,這個還是算了,我們警衛團個個都是武夫,沒啥子文化,你要是樂意的話,我情願你教我怎麽提高我的搏擊技巧。”韋誠用手抓了抓腦袋傻笑道。
突然邵寧凡放慢了腳步,看著手中的探測儀上一盞黃色信號燈上閃爍著,儀表的數字在不斷地變化。
他大氣不敢喘一口,身體慢慢地挪動著,生怕黃色的信號會突然消失。一路隨著儀器的感應,邵寧凡和韋誠被帶到一處岩壁下方,這是克裏斯躲閃雪狼撲襲後,雪狼撞擊的那塊岩壁。
儀器表上的數字到了石壁下方以後就不再變化了,邵寧凡把儀器交給身後的韋誠,自己脫掉皮手套蹲在石壁下的雪地上小心翼翼查找這個能量的出處。
“上尉,你不是說這是放射性能量麽?咱們直接觸碰不會有危險吧?”韋誠站在邵寧凡身後探出一個腦袋小聲地問。
“不是所有異常能量都是有害的,儀器上顯示的是黃燈,說明是安全能量。如果你看到的是紅燈,我就得回去穿上防具再來了。”邵寧凡耐心地回答。
經過一番在雪地上的撥弄,邵寧凡注意到被夾在積雪中的一小團黑乎乎的粘土,大約隻是人的指甲蓋大小。再和雪層下的泥土做一個比較,雪層下的泥土雖然也很潮濕,但是顏色沒有異常的粘土那樣深;再放在探測儀器下測試,儀器對雪層下的泥土沒有任何反應,但異常粘土放到儀器下,儀表上的數字馬上就有了明顯的變化。邵寧凡隨即從身上取出一個真空樣品盒,把那團黑土放入其中。
韋誠看著邵寧凡裝起黑土,好奇地問:“上尉,這黑色泥土有什麽特別嗎?”
邵寧凡笑笑:“就是有些輕微的放射性能量,估計是什麽礦土吧,要回基地進一步檢驗才知道。我們回石門村吧。”
可是邵寧凡此時的心裏想的是:這或許就是X104吧,為什麽會出現在裏?指揮部強調此項任務屬於國家級機密,一般的戰士是不可以知道的。總之回去之後先交給林博士再說。
剛要回村,邵寧凡似乎想起了什麽,拿起探測儀在剛剛發現異常黑土的附近又來回檢查了一次,確認再沒有能量反應以後才和戰士們離開。
“邵上尉,正要去通知你呢!那個老外蘇醒過來了。”丁旺帶著4名戰士在石門村口的大石門下碰到了邵寧凡。
邵寧凡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積雪,說:“哦?那我回屋放下裝備就去看看。你們排長也在那兒嗎?”
“是的,咱們排長一聽說老外睡醒了以後就馬上過去了。”丁旺點了點頭。
半小時後,邵寧凡帶著韋誠來到一間石門村西邊的木屋門外。“韋誠,你就在門外等我吧”
“是”韋誠敬禮後站在木屋的門口。
推開門,狂風夾雜著雪片爭先恐後地湧進這座殘破的木屋,屋內隻有2人,一個是半靠在炕上的國際友人,一個是坐在一張木桌旁的譚勇,桌上還擺放著克裏斯的手槍、電棍以及維奇的護照和工作證件。
邵寧凡關上木門,回頭先上下打量了克裏斯一番,然後走到譚勇身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這個老外好像不會說中文,我問他什麽,他都搖頭。幹脆直接把他移交縣城的派出所再遣送他回原籍吧。”譚勇小聲地說著。
邵寧凡不語,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起身走到門外和門口的韋誠說了什麽又回屋裏坐下。
不一會,韋誠端來一碗熱騰騰的湯麵,邵寧凡接過碗和筷子,聞了一下,再看看炕上的克裏斯。克裏斯早就被麵湯的香味勾得口水直流了,一個勁地把口水往肚子裏咽。
“來,餓了吧,先填填肚子。”邵寧凡平靜地把麵碗遞到克裏斯的麵前。
克裏斯狐疑地抬頭看了一下眼前這位軍人,再低頭看看麵前這碗讓人魂牽夢繞的湯麵,兩隻手不由分說地接過來,‘嗦嗦嗦’瘋狂地享受著美餐。
要知道,克裏斯重傷昏迷至今已經幾天了,顆粒未進,現在要是給他一頭羊,他也能吃得完,隻不過這裏是窮鄉僻壤,沒有那些山珍海味,一碗湯麵已經是上好的待遇了。
“朋友,慢點吃,這湯麵味道不錯吧,要再來一碗嗎?”邵寧凡笑眯眯地問道。
“嗯,嗯”克裏斯幸福地點著頭,然後他下意識地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抹了抹嘴用中文說:“請再給我來一碗!”
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譚勇鼓著眼睛看著炕上的克裏斯;邵寧凡站在炕旁邊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克裏斯臉上一陣難堪,低頭不語。
“好你個洋鬼子!剛才我問你話你就一個勁地搖頭,你玩我呀!”譚勇從椅子上跳起來。
“別急,別急”邵寧凡把譚勇按回椅子上,然後走到門外說:“韋誠,再幫我拿一碗湯麵過來。”
邵寧凡又走回屋內,坐在譚勇旁邊和和氣氣地對克裏斯說:“這位朋友,我們說話算數,馬上給你再來一碗湯麵。 可以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
“我叫克裏斯”克裏斯知道自己再無法裝繼續瘋賣傻了,隻能和眼前的軍人進行對話。
譚勇搶在邵寧凡前麵問:“為什麽我和你說話,你卻一直裝作聽不懂?”
“我不知道你們是誰,會對我們怎樣,所以隻能保持沉默。”克裏斯用不太熟練的中文辯解道。
“這槍,這電棍是你帶來的吧,那名死了的記者又是怎麽回事?你們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譚勇拍著桌子又指了一下木桌上的物品。
“我們……來這探險的,被狼襲擊了,記者死了,就這些。”克裏斯極力低著頭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臉色。
這時韋誠又端了一碗美味的湯麵進來,邵寧凡再次把碗遞給了克裏斯:“朋友,吃完先,我們有的是時間聊天。”
克裏斯什麽都沒說,接過碗又狼吞虎咽起來。
麵飽湯足,克裏斯放下碗筷,靠在炕上打了一個飽嗝。他還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能說一下你和你的朋友為什麽到這裏來嗎?”邵寧凡故意放慢語速,一字一句地說著。
“我說過了,我們是來這裏探險的,遇上了巨狼,就這些。”
“那桌子上的武器是你們的嗎?”
“嗯,防身用的。”
“你的護照和工作證件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我的護照和工作證件在來這裏的路上被偷了,我打算回國的時候再去大使館補辦護照。”
“那請告訴我,你的國籍和工作性質,這個不會涉及你的個人隱私吧?”
“我……我是澳大利亞人,電腦工程師。我是來度假的,在上海碰到那名叫維奇的英國記者,他說白岩山一年四季都是冬季,很美,所以我也跟來看看。”克裏斯警慎地回答著每一個問題。
邵寧凡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槍把玩了一會說:“你們不知道在中國攜帶槍支是犯法的嗎?光憑這一條,我們就可以立即遣送你回澳大利亞,當然,如果你真是澳大利亞人的話。”邵寧凡透露出對克裏斯的懷疑。
“維奇說白岩山這裏有野獸,所以我們從上海的黑市上買的武器,我說得都是實話。”克裏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改良的手槍之王,沙漠之鷹,為了減輕後作力而在土耳其改造過;俄羅斯製造的MI型脈衝電棒,足以在10秒內令一頭大象動彈不得。這兩種罕見的武器在中國的黑市上從來沒有賣過,你要清楚自己的處境,你是在和職業軍人打交道,我的朋友。”邵寧凡淡定地把克裏斯的底牌一一揭開。
克裏斯眼睛左右遊移,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這些武器都是那個叫維奇的記者從上海的走私商那裏買來的,至少他是這麽告訴我的。”克裏斯聰明的把所有的事情往死者身上推,死無對證嘛。
“克裏斯先生,看來我們雙方還是缺乏信任。由於你違反中國法令在先,我們有權扣留你,直到和你們國家的大使館確認好你的國籍為止。你需要再告訴我一次你的正確國籍嗎?”邵寧凡見對方沒有說實話的意思,隻好將其扣押起來。
“雖然我反對你們限製我的自由,但我想這種抗議在你們社會主義國家是不會有什麽效果的。請你們至少要把的靴子還給我,我應該還有下床走動的權利吧。”克裏斯對邵寧凡的問題故意避而不答。
邵寧凡對譚勇點點頭。譚勇沒好氣地走到門外對一位戰士說:“小張,去把老外的那雙臭靴子拿來。”五分鍾後,戰士送來了克裏斯的靴子。
克裏斯如得至寶,左右看了看靴子,確認完好無損後高興地說:“謝謝!”
深夜,克裏斯所住的木屋連門帶窗都被鐵鏈鎖上,屋前屋後站著4名戰士。克裏斯由於重傷初愈,隻能躺在炕上。 自從早上與邵寧凡談話以後,他就被囚禁在這間木屋內,至於要被關到什麽時候就不得而知了。
克裏斯探頭望了一下被緊鎖的木門和四周的木板牆,再豎著耳朵聽了一下外麵的動靜,確認沒有人監視以後,他靜悄悄地拿起了自己的靴子……
白岩山脈邊上一個叫定城的縣級市,某民宅內。
一位一身黑色皮衣、皮褲的黑發中國女子推開了2樓臥室的房門。
臥室內煙霧繚繞,幾個壯漢坐在窗邊打撲克牌,地上一地都是啤酒瓶,其中一人瞟了一眼進來的女子,便回頭繼續打牌了;臥室的床上靠坐一名身型極度魁梧的金發男子,他手裏一邊拿著電視遙控器,一邊拿著一把‘沙漠之鷹’,正在看電視裏的新聞。
“勞拉,這麽晚了有什麽情況嗎?”床上的男子沉聲問道。
被喚作勞拉的女子反手關上房門,說:“失去聯絡三天的副隊長剛剛發來加密電報,半路出了點意外,他被中國軍隊軟禁在一個村子裏。”
正在打牌的幾個大漢立刻放下手中的撲克牌圍上來,其中一名身材略瘦的男子問:“老大,我們現在要去救克裏斯隊長嗎?”
“人一定要救!但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找接頭人取回樣品。”床上的男子把手中的遙控器丟到一邊。
“塔克隊長,克裏斯是我們多年的夥伴,難道就這樣不管嗎?”勞拉緊盯著靠在床上的老大。
塔克把手中沙漠之鷹移到胸前,拉了一下槍栓,麵無表情地說:“完成任務的同時,順便帶回我們的隊友也是我們雇傭兵的職責之一!”
“老大,什麽時候出發?”一個黑皮膚的壯漢上前一步問。
塔克沒有說話,隻是把目光放在勞拉身上。
勞拉立刻說:“我會為你們準備一些假的護照,以及給大家包裝一下,這樣才能進入白岩山脈而不那麽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給我兩天的時間。”
眾人都是點頭,看起來這些外國人和這名中國籍的女子已經合作多時。
“給基多那家夥發個消息,讓他過來一起參加這次行動,我對此次任務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身高2米的塔克從床上站起來走向窗邊,默默地看著白岩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