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晨陽集團開發了自己的聊天軟體？！什麼時候開發的！？為什麼提前沒有得到一點風聲？！」
小馬哥徑直衝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一邊開口急切追問的同時，一邊盯向了自己的電腦屏幕。
「晨陽集團將消息封鎖的太嚴密了，咱們努力進行滲透的人員，根本沒有提前得到消息。好像這聊天軟體的開發，從未在他們公司內部進行過，連內測都沒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出來的，直接就上線了。」
副總一臉苦笑，接著說道：「而且咱們這幾年安插進入晨陽集團的人，無論再怎麼努力，都沒辦接觸到晨陽集團的核心技術組。
晨陽集團似乎對此早有防備，咱們安排的所有通過了面試、被招聘進去的人，都只能是在一些無關緊要的崗位上工作，沒有任何一個人，能進入到開發部門。
無論表現得多好，無論工作多麼努力，甚至咱們還主動給一些重點人員安排了足夠的工作業績，可依舊沒用！晨陽集團必然是對此早有防備的。
更誇張的是，還有一些咱們安排的人，因為覺得晨陽集團的待遇太好，認為在晨陽集團內工作更有前途，從而乾脆就放棄了咱們這邊的身份……
對此咱們其實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畢竟，只是商業行為而已，不可能用違法的手段去對他們進行控制……」
副總一邊解釋著，一邊偷眼去看小馬哥的臉色。
只不過小馬哥現在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所以根本不可能再有什麼神色上的變化了……
「我要知道的不是這些，我要知道的是，有沒有什麼辦法，應對晨陽集團的這種排他封鎖！這是聊天軟體！是咱們企鵝的命脈！咱們企鵝可以沒有遊戲，但是絕對不能沒有聊天軟體！如果我們對晨陽集團的排他封鎖沒有辦法的話，根本用不了幾天，企鵝就會破產！」
小馬哥死死的咬著牙關，繼續說道：「排他封鎖開始后，咱們的兩個聊天軟體，在線人數有多大的波動？」
副總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波動非常劇烈，在晨陽集團使用了排他手段的第一時間，咱們的在線人數，甚至直線下跌了九成以上。
其後這個數字開始穩步回升，但僅僅回升到了兩成，就再次下跌，反覆拉鋸了差不多五分鐘之後，又瞬間跌回了一成以內，並且……再沒有上升了……」
「一成？！」
小馬哥的瞳孔一陣控制不住的劇烈收縮。
心跳速度也是驟然間加快！
沒辦法，實在是這個數字太誇張了，哪怕用觸目驚心去形容，都遠遠不夠！
聊天軟體的市場，是贏家通吃的市場！
這個市場和其他領域完全不同，只有最強的那個，才能活下去！
行業里甚至不會允許有第二名存在！
第二名，就意味著死亡！
除非另闢蹊徑，不走純粹的社交和生活圈的路子。
而是走一些諸如約泡、陌生人交友這種曖昧路線，才有可能找到另外一條活路。
可企鵝的聊天軟體，不可能走這樣的路線！
直接下降到一成以內的在線人數，這基本上等於是對企鵝公司宣布死刑、並且立即執行了……
「為什麼會這樣……去控告晨陽集團！控告他們濫用市場支配地位！這是壟斷！這是赤裸裸的壟斷！這是違法的！」
小馬哥臉色猙獰的怒吼道。
副總縮了縮脖子，一臉為難的說到：「馬總，晨陽集團在官方的背景無比深厚。說是國內背景最硬的公司，都不為過。這所謂的壟斷……不太可能對他們造成影響。
別的不說，即便是打官司，只要他們拖一些時間，以目前咱們所面對的情況來看，拖也能把咱們拖死了，咱們對此還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那就去發動輿論攻勢！排他的做法一定會引起大量用戶的反感！我們要掀起輿論戰爭！讓所有人都知道晨陽集團究竟有多麼無恥！」
小馬哥用力的拍著桌子喊道。
副總遲疑了下，小心翼翼的開口道：「可是馬總，晨陽集團既然敢光明正大的使用這種排他的手段，顯然就是已經做好了相應的準備。
恐怕所謂的輿論，對晨陽集團也不會造成任何影響的。晨陽集團擺出來的架勢非常明白，他們就是要利用用戶已經離不開他們產品的優勢，然後蠻不講理的用最直接的辦法，弄死咱們……」
小馬哥愣了下。
臉上猙獰的表情漸漸褪去。
思索了半響后，嘴角浮現起了一抹苦笑。
開口道：「利用用戶離不開他們產品的優勢，用一力降十會的辦法，不講道理的將咱們殺死……呵……多麼熟悉的做法啊，猶記得許多年前，我也用過這樣的方式，去對付別人呢……
只是如今，這樣的方法居然被別人用到了我的頭上，這種感覺，可真是不舒服啊……晨陽集團用了三年的時間，就為了突然間給咱們一個沒辦法抵抗的一擊必殺，仔細想想，好像也值了……」
副總沒敢接話。
看著小馬哥好像是進入到了某種入神的狀態，他就只敢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絲毫不敢打擾。
儘管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企鵝公司來說，其實都非常的重要。
因為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意味著企鵝公司的情況在變得更加惡劣。
可反正也不知道應該如何挽回，所以跟著老大一起發獃……好像也可以接受？
「算了，這或許就是命中注定吧。輸給晨陽集團，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晨陽集團的產品，任何一款，都超出我想象力的邊界。」
小馬哥看起來很是疲憊的搖了搖頭。
整個人彷彿失去了全部力氣一般的癱坐在老闆椅內。
接著說道：「晨陽集團擁有的技術能力，已經超越了當前的時代。三年前突然發布的全息技術，直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一家其他公司能夠接近。
被這樣一家公司盯上，輸得一敗塗地，是可以預見的結果。這是一家已經改變了整個世界的公司，凡是晨陽集團想要涉足的領域，我不認為有任何一家企業，能夠阻擋他們的步伐。」
「那……咱們……」
「就這樣吧，這三年時間，是我過的最艱難、最痛苦、也最漫長的三年，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般。或許這場噩夢能夠醒來，也是好的。」
小馬哥長出了口氣，接著說道：「歸攏公司賬面資金，從明天開始遣散員工，所有遣散的員工，都發足額補償。企鵝……已經被淘汰了，就讓這個名字，成為歷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