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姬司謹之死
末了，歸海百川心中又不由地感歎了一句，隻可惜啊，世間不見刀聖風采久矣！
看著歸海百川那略顯暗淡的神情，陸長生哪裏還會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於是故意輕笑了一聲，岔開話題道：
“歸海老爺子，您也別叫我什麽陸先生了，叫我長生就好！您、還有諸位都請先坐下吧，我們先把眼下的事解決，可千萬別讓咱們這位十一長老等久了。”
歸海百川聞言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就辛苦你了，長生！”
說罷，便緩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那些前來勸阻的眾人見狀紛紛向陸長生報以一個溫和的笑容，隨後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陸長生笑著又跟歸海百川隨意地寒暄了幾句，隨後轉過身來緩緩走向十一長老，開口道：
“十一長老，考慮地怎麽樣了，別說我沒給你機會，現在趁著你主人不在，又有宋宗主以及諸位前輩在此替你撐腰，如果有什麽要交代的就趕緊交代，說不定看在你戴罪立功的份上，宋宗主還能在聯盟之中給你留下一席之地！”
話語中，他故意把宋宗主三個字說得很重，就是想要看看十一長老究竟會作何反應。
十一長老看了他一眼，鐵青著臉，嘴唇微顫道：“你……你到底要我交代什麽？”
陸長生說道：“十一長老，大家都是聰明人，千萬別揣著明白裝糊塗，這麽做，對你、對我、對大家都不好。”
十一長老聞言眼神一陣飄忽躲閃，顫聲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也沒有什麽好交代的。”
陸長生搖頭，無奈地歎氣道：“關於你的主人，關於那些異魔的下落，你就真的不想說點兒什麽嗎？”
說著，突然話鋒一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隻能選擇把你設計獨吞異魔之事散播出去，這樣一來，你的主人應該會很樂意派人來找你喝喝茶的。”
“而且，整個圪塔大漠，哦不，應該是整個異人界都會明裏暗裏地追殺你，就像當年的我一樣，到時候，你躲也不是，逃也不是，想死我估計都難！”
十一長老聞言身體猛然一顫，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如雪：“我沒有，沒有什麽主人，我沒有設計獨吞異魔！”
“是嗎？那你告訴我，那些異魔被你帶到哪裏去了？”陸長生問道。
“我沒有，沒有什麽主人，我沒有設計獨吞異魔！”
“你的主人到底是誰，是李重心？還是宋天河？又或者是歸海百川？甚至，楚展飛？”
“我沒有，沒有什麽主人，我沒有設計獨吞異魔！”
在陸長生的連番逼問之下，十一長老的精神仿佛都出現了些問題，嘴裏一直在重複著這樣一句話。
就在此時，陸長生突然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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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喝一聲道：“姬司謹，回答我，你的主人現在是不是就在這座大殿之內！”
姬司謹正是十一長老的名字。
“我沒有，沒有什麽主人，我沒有設計獨吞異魔，我沒有！”
姬司謹的神情有些恍惚，口中依舊喃喃著這一句，聽得陸長生的喝聲，他的眼神中突然爆發出攝人的寒光，視線猛地轉向來陸長生，瘋狂地怒吼道：“是你，都是你，我要殺了你！”
話音剛落，隻見他突然猛地掙脫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架，隨後直接縱身躍起一拳朝著陸長生頭頂轟了過去。
百裏修傑等人尚未反應過來，他的身形便已經出現在了陸長生的身前。
姬司謹無論怎麽說也都是堂堂九境強者，癲狂狀態下的全力一擊又豈非尋常。
剛猛的拳意仿佛將空氣都點燃了，發出霹靂啪啦的響聲，如火焰般炙熱的光芒灼燒著眾人的眼眸。
陸長生神色一凝，他知道以自己如今的實力想要接下這一拳確實有些吃力，所以他在考慮要不要動用無雙劍。
李重心眉頭微皺剛準備出手，一道極為可怕的劍光突然在半空中一閃而過，隨後眾人便見到十一長老的身體被直接釘在了雲羅殿的殿牆上。
姬司謹那張皺巴巴的老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他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前的那把長劍，還有那個長劍在自己身上穿刺出的大洞，仿佛不敢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鮮血從他的嘴裏大口噴出，胸前傷口處流淌出來的血液很快便染紅了渾身衣物。
感受著體內生機的瘋狂流逝，他猛地抬起頭，眼神充滿怨毒地看向首座之上的宋天河，怒喝道：“你……宋天河，你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便直接頭一歪就此沒了生息。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姬司謹會突然掙脫束縛向陸長生出手，他們更沒有想到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宋天河，會在這個時候直接一劍將姬司謹擊殺！
姬司謹的身死，意味著有關幕後之人的唯一線索就這樣被徹底斬斷了。
看著這幅畫麵，李重心神情微冷，目光逼視著首座之上宋天河，漠然說道：“宋天河，不管怎麽說，姬司謹也是我離宮長老，你這般隨意出手殺人，有沒有問過我的意思？！”
說話間，九境巔峰強者的恐怖氣息迅速在殿內彌漫開來，與此同時，一股重如泰山般的靈壓猛地自其體內爆發而出，瞬間覆蓋了整座大殿。
殿內眾人頓時心中一驚，紛紛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因為所有人都注意到，李重心對宋天河的稱呼變了。
言辭中褪去了所有虛假的客套，局麵已經麵臨失控。
場間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一股似有若無的冰冷寒意逐漸在殿中彌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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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宋天河麵無表情地看了李重心一眼，冷漠的聲音驟然在大殿內響起：“助紂為虐，危害大漠，不僅不知悔改，還妄圖在我青雲劍宗山門內行凶，該死！”
這便是他給出的殺人理由，這便是他對李重心的交代。
明明是強詞奪理，卻又讓人無從反駁。
……
陸長生是最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一個，他並不驚訝宋天河的出手，隻是沒想到會這麽突然。
對其他人來說，這是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但對他而言，卻是在預料之中的事情。
他很清楚，在自己的連番逼問之下，姬司謹的精神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如果再讓自己繼續追問下去，必然會露出一些破綻，宋天河是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而他在逼問姬司謹的同時，其實也是在逼宋天河做出選擇。
宋天河如果選擇繼續沉默，姬司謹或許會被自己逼瘋，從而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但也有可能，即使他瘋了，也不會說出任何與宋天河有關的東西。
而如果宋天河選擇暴起殺人，就可以永久地堵上姬司謹的嘴，但同時，在場所有人的心裏都會生出一顆懷疑的種子。
陸長生賭的就是宋天河選做出第二個選擇。
不，不應該說是賭，而是陸長生其實早就料定了宋天河一定會選擇暴起殺人。
因為宋天河不相信任何人，即便是他的女兒，他也從未完全信任。
忠誠這種東西在他的理解中，不過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而已。
感受著殿中劍拔弩張的氛圍，陸長生突然發生一陣莫名的笑聲道：“李宮主，宋宗主，兩位這是怎麽了，何必為了一個惡人之死如此動怒？”
李重心白了他一眼，隨後逼視著宋天河，語氣冰冷地說道：“宋宗主可知，這姬司謹乃是我們找到大漠危局幕後黑手的關鍵人物。”
宋天河同樣看著李重心，漠然說道：“該死之人，還是死了的好，線索自然可以再找，剛才若非我及時出手，陸長生非死即殘，難道你們不應該感謝我？”
李重心冷笑一聲道：“有我在，你殘了他都不會殘，宋宗主殺人之心如此迫切，莫不是在欲蓋彌彰？”
宋天河同樣冷笑著說道：“宋某素來坦蕩，倒是李宮主，如此三番兩次地袒護惡徒，莫非這幕後之人與你有關？”
“.……”
聽著兩人針鋒相對的話語，殿內眾人噤若寒蟬，心想，真正的交鋒這就要開始了嗎？
陸長生笑著搖了搖頭，衝李重心使了個眼色，隨後又看向宋天河，道：“兩位，先別這麽激動，我什麽時候說過，姬司謹是這整件事唯一的線索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