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7章 杳無音訊的闖賊
崇禎帝站起身來對孫承宗幾人道：“先生、有孚（王永光的字）、玄扈（徐啟光的號），走，陪朕出去轉轉。”
“是，皇上。”孫承宗幾人拱手領命。
崇禎緩步走出大殿，孫承宗幾人相互示意對方先行：“嗬嗬，孫大人請，王閣老請，徐部堂請，請，請。”
“哎呦，我說，幾位大人，別謙讓了，走吧。”王承恩笑嗬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道。
“嗬嗬，請。”幾人對視一眼，哈哈輕笑幾聲也不再謙讓，孫承宗打頭跟了出去，王永光次之，徐光啟隨後也跟出大殿。
站在庭院擺放的一支銅鶴旁，崇禎帝駐足細觀，見其做工精細、惟妙惟肖、甚具靈氣，不由歎道：“唉，大伴，朕以前怎沒見過這銅鶴？”
王承恩忙近前道：“皇爺，您平日或來去匆忙，或待在尚書房少見出來，故此才沒注意到。”
“嗬嗬，也是，看著色澤（擺放）時間應不短了。仙鶴好啊，仙鶴獨立，翹首遠望，朕也想透過蒼穹登極遠望呐……。”撫摸著銅鶴，崇禎抬頭望天，看那神情，他好似真能透過層層雲海，看到無極域外一般，跟隨在他身後的幾人皆莫言。
“哦，對了，有孚，適才聽你講土地造冊之事備受各地豪紳抵製來著，是也不是？”過了半晌，崇禎的脖子或許是抬得有些酸麻，活動了下脖頸稍稍偏頭問王永光。
身子有些僵硬的王永光，借機活動了下身子，忙拱手回稟：“皇上，確實如此，大多都是陰奉陽違的拖延時間，實則他們都是想看看其他人如何應對，當然，也不排除他們暗地裏相互串通，或已經達成某種協議，聯合抵製（土地政策）也說不準。”
“嗯，極有可能，不過，他們這些齷齪之事朕也懶得理會，朕隻想要他們知道，年底前，若他們還一意孤行不予配合，那就後果自負吧。朕要他們明白，朝廷說話是絕對算數的，時間一到若還有人橫加阻攔，那可別怪朕無情了。王閣老，這些你都應該要他們明白，至於用什麽辦法來解決，那是你們內閣需要考慮之事。”崇禎言辭鑿鑿侃侃而談。
“是，臣遵旨，臣定叫他們明白就是。”王永光躬身領命。
眼見皇上在這兒同大臣談論國之大事，王承恩忙回身揮退內侍，並吩咐禦林軍守衛退出數丈開外嚴加戒備。
“先生。”崇禎又側過身來看向孫承宗。
“老臣在。”孫承宗頷首微微拱手。
“京營在外實戰情況如何？”崇禎繼續詢問。
“回皇上的話，京營三十萬大軍兵發三路，北直隸、山東、河南各出一路，以練兵為名行清繳盜匪之事。從各方反饋的戰果匯總來看，效果還是不錯的，經此實戰，各軍戰力均有所提升、加強，幾地盜匪也基本銷聲匿跡。”孫承宗如實稟報。
“嗯，很好，很好。”崇禎連說了兩聲很好，看來他對此次練兵所取得的效果還算滿意。
眾人就這麽站在崇禎身側聆聽著，孫承宗點頭道：“還是皇上統禦有方，老臣佩服之至。”
“先生這是哪裏的話，此乃先生和眾將士共同努力的結果，再說了，現在僅僅是實戰練兵，還沒有碰上真正的硬仗呢，有朝一日，他們能在沙場上硬撼建奴之時，那才可稱得強軍，現在還早呢。”崇禎可不是個糊塗蛋，這點成效他還看不到眼裏。
皇上這種務實的心態，讓孫承宗很是心安：“皇上說的是，這事也急不得，腳踏實地一步一步的來吧。相信有一天，他們會成為一支能撐的起大明脊梁的強軍。”
“朕也相信，這樣吧，此階段實戰練兵就結束吧。回頭先生就傳令各部，要各部原地待命，但練兵不可斷。至於下一步的行動嘛，朕以為，待時機成熟，各部就地展開行動，從駐地開始，每三千兵卒為一隊，各部負責一地，一字排開由北向南平推而進，還是以清繳盜匪練兵為主，以敦促各地順利完成土地造冊，落實土地到戶的實際情況次之。至於何是結束，視情況而定吧，先生以為如何？”崇禎是想借著鍛煉隊伍的同時，來強壓各地完成土改之策，順便清繳匪徒安定治安以達練兵之目的。
“臣遵旨，臣回去即向各部下達軍令，命各部原地整軍，以備再戰。”孫承宗領命。
“還有啊，先生，您是如何看待流民賊首伏誅之事？”崇禎把話題引導了陝西這塊農民軍身上。
“此事產生的種種後果，皇上已經分析的很透徹了，老臣也覺得，此事定會對流賊軍心造成一些衝擊，也定會對官軍徹底將他們剿滅帶來一定的困擾，至於下一步將如何行動，還請皇上聖裁。”軍國大事，孫承宗覺得還是聽皇上安排來的好，實在有什麽不妥的話，自己再完善也不遲。
“嗯，那好吧。即刻以兵部的名義下達軍令，著洪承疇，分兵追擊流民賊軍，各部兵馬不得少於五千，撒網搜捕不可大意，互為犄角免陷賊陣。追擊賊軍時，要洪承疇注意，要他特別要注意的是，打著闖王旗號的這支賊軍的動向，一經發現其蹤跡，定要盡全力將其剿滅。這支賊軍太過狡猾，竟與高迎祥分兵行障眼之法（打著旗幟和闖王分兵誘惑官軍之事）擾亂官軍。高迎祥之所以霍亂江南，其有直接的關聯，實為可惡！”李自成之事，崇禎是不能公開說明的，說了也沒人相信呢，也隻能是強找借口派大軍圍捕了。
“是，老臣回頭即頒發軍令給洪承疇。”孫承宗點頭應諾。
接下來的時間，崇禎又和幾位重臣商討了一些朝政大事，繼而散去。
時間過得飛快，洪承疇接到兵部發來的軍令已過去月餘，眼看年底馬上就要到了，可那股打著闖王旗號的流賊還沒有蹤影，著實把他給愁壞了，頭發都白了還幾根。本以為斬殺了賊軍兩大盟主，這幫烏合之眾定會土崩瓦解了呢，哪成想，這近兩個月的時間也就是剿滅幾支小股賊軍。洪承疇皺著眉頭盯著沙盤瞅個不停，眼珠子來回轉動，查看著那些已標明有幾股賊軍所在的位置，可那個闖賊到底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