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5章 “匪首”授首
各方反應早在崇禎的預料之中，他早有思想準備。崇禎非常清楚，自己強製推行的這場變革，將是一場席卷天下、動搖各方利益的大變革。這也是自己借著社會大動蕩，而強製開啟的一場大變革，這其中即有魏忠賢先期打下的“紮實功底的功勞”，也有流民暴亂所帶來的這會動蕩急需猛藥救治所帶來的“功績”。崇禎覺得，這就是上天賜予自己的一場天大的機遇，但若是把控不好的話，也有可能是搭上大明帝國命運的大冒險。
“大伴，這些年魏忠賢布置的情報網可是異常強大的，現在能掌控到什麽程度了？忠誠度如何？”邊順手翻看著幾份從內閣、兵部送來的各地奏章，崇禎邊開口詢問掌握在魏忠賢手中、原錦衣衛遍布天下情報網的滲透情況。
王承恩躬身回奏：“皇爺，按著許顯純提供的的線索，散布各地的情報網已掌握的差不多了，除卻魏忠賢的死硬鐵杆，其他人員也基本掌控，那些死硬分子我們也沒有過多的去幹擾，麵得壞了皇爺的大事。前段時間我也給魏忠賢暗示過，原錦衣衛掌管的情報網，現在已全部交由君宣會相關部門來掌控，希望他也能擇機將掌控的情報網及其他部門、相關人員也移交至君宣會，不過時至今日魏忠賢也未表態。”
“嗯，這事不急，慢慢來，魏公公現在可是身但重任難以分神，估計他還沒來得及吧。就暫切先把掌控於朝廷、散布各地的諜報人員，分批抽調到信王學府進修。這事你要親自去抓，要他們在思想上務必與朝廷的意誌保持高度一致，他們的諜報技巧也要進一步提高，盡快掌握最新的諜報技能。哦，對了，我那好學的妹夫（鞏永固，字洪圖，宛平人，娶了永安公主成為駙馬，崇尚文學雅致，喜歡結交賢士大夫，遊覽山河，忠心於朝廷。）學習情況如何？”
“回皇爺的話，駙馬爺勤學好練進步很快，皇爺整理的那些哲理文章他學的異常著迷，說什麽百書未見之精要啊，什麽百年未聞之詞調拉。駙馬爺還特喜好和其他政宣學員辯論而不落敗。”說道這個駙馬學生，王承恩都覺得在權貴子弟中，他可算得上是個難得少見、銳意進取的俊才。
“哦，嗬嗬（這個詞是表達輕笑最不恰當的詞了）不錯，抽機會也讓他充實些些諜報技能，他不是喜歡郊遊嘛，將來有的他出去玩的。”聽王承恩如此說，崇禎也大為高興，妹夫這人還是靠得住的。
君臣二人聊得正歡，這時候兵部尚書孫承宗來了，宮門禦林軍衛稟報：“兵部尚書孫承宗孫大人求見皇上。”
“哦，先生來了，快請。”崇禎正高興著呢，忙放下手中的折子招手道。
“孫大人，快快請進。”王承恩快步來到宮門，拂塵搭臂，朝殿門外的台階下的孫承宗做了個請的手勢。
“嗬嗬，先生來了，你可來得正是時候，朕這兒可正好有個好消息。”看到孫承宗邁步進殿，崇禎高興地將孫承宗拉到龍案前。
孫承宗早就習慣了這個在自己麵前猶如孩子般的皇上了，笑嗬嗬的道：“嗬嗬，皇上，老臣這把老骨頭快被您拉散架老，有何好事？”
“先生，你看……。”來到龍案旁，崇禎把自己正看著的一份折子拿給孫承宗看。
看了一眼麵帶喜色正看著自己的崇禎帝，孫承宗忙接過奏折細觀。不看不打緊，一看之下孫承宗也是大喜過望：“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此，可堪稱大捷也！”
“是啊，這個洪承疇啊，倒是沒有辜負朕的重托，很好。快，大伴，給先生沏杯茶。”說實話，崇禎對洪承疇領兵打仗、棄予從政的本領還是非常放心的。
原來，崇禎所說的喜事是洪承疇在山西取得了大捷！同流民軍連年作戰中，終於在崇禎三年底取得了一場決定性的大捷：在這場追擊與逃竄的作戰中，終於在崇禎三年十二月底讓洪承疇嚐到了勝利的果實。洪承疇率軍經過三個月的圍追堵截，終將盟軍聯盟王嘉胤所部圍困在山西河曲尖山一帶。兩軍對壘異常殘酷，退無可退的農民軍絕地反擊，差點就突出了重圍。千鈞一發之際，官軍陣中突然響起一陣炮鳴，反應不及、正站在半山腰瞭望軍情的盟軍聯盟正副盟主，在炮聲響後瞬間中炮倒地而亡。賊軍聯盟正副盟主王嘉胤、王自用陣亡，大大激發了官軍的士氣，而賊軍則喪膽崩潰四散奔逃，官軍大勝，全殲了這支盟軍聯盟的旗幟部隊。王嘉胤可是比原本的曆史提前了一年陣亡，原本他是在1631年，王嘉胤在一日晚間醉酒熟睡中，被潛入帳內的張立位、王國忠兩人合謀殺死的，這還是曹文詔的功勞，是曹文詔聯同王嘉胤的妻弟張立位、同族兄弟王國忠二人，共同謀劃出的這一計謀，將王嘉胤刺殺致死。說來也巧，本來死在自家兄弟手裏的王嘉胤，這次依舊是死在了張立位和王國忠統領的火炮兵手裏，這不是刺殺，而是陣斬，表功折子裏有他倆的名字。
“皇上，這可是大捷啊，這個張立位也真是天降福澤，他竟然率軍射殺了王嘉胤！還有這個王國忠也不錯，他的隊伍竟也射殺了王自用！好，真是天佑大明，連誅賊首，看賊軍還如何折騰！”放下手中的折子，孫承宗手捋胡須，麵露喜色仰頭望天，眼睛裏好似還含有淚跡。
“先生，先生喝杯茶。先生說的不錯，這是大捷，匪賊盟主陣亡，定極大地打擊賊軍的士氣！不過……。”崇禎雖說也很是喜悅，但他可沒有孫承宗那般以為賊軍的萌主死了，賊軍定然會在短時間內被殲滅的想法。
對於崇禎帝的反應，孫承宗有些詫異：“皇上？”
崇禎輕搖了下手，負手在大殿裏來回渡著步子：“先生，流賊的特點和官軍不同，官軍在作戰時，萬一主將有失，各部定將失去聯絡，定會各自為戰亂作一團。當然，這在以往定會如此，吾新組建的京營（三大營）想來定不至如此，這點朕還是很自信的。以往的軍隊出現此事，那是兵不知將、將不知兵所造成的結果。反觀流賊作戰，他們雖共舉了一個盟主，便麵上看是要強化統一調度，然，他們各股流賊實則是替自己找個擋箭的而已。至於作戰，這些流賊還是各自為戰，不會受那個所謂的盟主製約的。這會兒他們的擋箭牌沒了，接下來他們要麽繼續推舉個盟主來擋箭，要麽就會轉入更加隱秘，流動性更大的作戰方式來和官軍周旋，如此，吾軍要想再聚殲他們將是難上加難了，還有……。”
望憂心忡忡說出這番話語的皇上，孫承宗也頻頻點頭，對皇帝的這番分析他也表示讚同。孫承宗籲一口長氣道：“皇上說的極是，真若如此，那朝廷將如何應對？”
“如何應對？”孫承宗問起，崇禎陷入沉思。
喝了一杯熱茶，崇禎緩步走向內堂。王承恩明白崇禎的心思，他連忙吩咐內侍擺上陝西、山西兩塊沙盤。來到沙盤前，崇禎就這麽定定的盯著縮小版的陝西、山西兩塊拚在一起的沙盤。孫承宗也緩步跟隨崇禎帝的腳步走進內堂，在崇禎側偏後的地方站定，他也隨著崇禎的目光盯著顯示著敵我兩軍分布位置的沙盤。崇禎盯著沙盤陷入沉思，孫承宗也看著沙盤陷入沉思，邊上的王承恩見狀，忙示意內侍官們停下手頭的工作，讓大家注意別弄出什麽動靜，殿外守衛也均提高警惕，嚴防死守嚴防有何異動打擾到沉思中的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