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6章 重擬大典
各位尊主,這會你們應該知道咱書中的這位尊主誰了吧!哎,說得對!這個人就是滿洲建奴酋長黃台吉手下第一大漢奸———範文程範大遊擊。話說範文程怎麽到這兒來了?黃台吉不是正在謀劃著如何進攻扶桑的諸多事宜嗎?要說這個黃台吉是個非常狡猾的建奴雄主一點也沒錯,雖說當下黃台吉暫時不敢硬撼大明,但並不代表他真的就沒了侵擾大明的打算。
就在滿洲建奴行全力攻打扶桑之事之際,黃台吉卻是不得不防大明在背後捅他刀子,至於他和大明簽署的那份所謂的“合約”,誰要是全信了那誰就是個真正的大傻蛋。別說狡猾如黃台吉了,就是大明朝野,也沒有幾個人真的全都信以為真的以為,大明和建奴從此罷兵永無兵戈,除了那些讀書讀成的書呆子。為了防患於未然,黃台吉和範文程合謀,一定要把大明已經爆發的民匪、兵匪、商匪之亂象攪得更加混亂,好讓大明朝野沒有精力顧及到滿洲這邊來。
黃台吉認為:隻要能給自己騰出兩年左右的時間來,扶桑定會臣服於自己腳下,到那時自己部族的實力將會得到極大的提升,若再返回頭來對付蒙古草原或者是大明的話,自己將再也不懼他們任何一方!
就這樣,範文程肩負著黃台吉賦予他的偉大使命,日夜兼程,就這麽悄悄地潛伏到了大明腹地陝西這邊來了。有了山西八大商大力配合,順著他們提供給自己線索,範文程雖曆經千辛萬苦,但最終還是順利地找到了陝西民亂頭子—王嘉胤所在。
說道範文程對不待見自己的金主子的那份忠心就來氣,你要是把這份忠心放在民族複興大業上來那該多好?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的這份所謂忠心,在當時大明政局之下或許是無法讓他來施展抱負、也或許得不到任何認可的。哎,這種事叫人怎麽來評說呢!
近段時日,讓洪承疇感到頭疼的是,明明已經把農民軍主力逼困的幾近絕路,可偏偏就是無法將其徹底圍剿;另外讓洪承疇大感意外和困惑的是,通過攻破農民軍的山寨內殘留來觀察,農民軍本就要枯竭的糧草,現在怎的忽又充裕了起來?為了解開疑團,洪承疇在被俘的農民軍中間挑選了一些被裹挾來的漢子,經過對他們進行洗腦,將其轉化為官軍密探,再經過短暫的培訓,利用他們和亂軍內賊軍熟識的優勢,將他們秘密派往各處亂民軍陣去做臥底。有道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個數月的時間,洪承疇終於了解到:原來是有個叫“尊主”的商人代表,原來是他在暗中支援幾支實力較強的農民軍勢力集團的,難怪賊軍的糧食又變得充裕起來了呢!
痛恨奸商的同時,一匹快馬載著洪承疇寫給朝廷的一份絕密飛至京師。燈火通亮的皇宮尚書房內,幾個人影被燈光照影在窗戶上,來回晃動顯得人影綽綽很是詭異。
“尊主?還是商人代表?陝西?山西?這難道是……?”放下手中的密報,崇禎揉了下發澀的眼睛,抬頭看著駱養性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見皇上此種表情,駱養性趕緊俯身低聲搭話:“皇上,臣也懷疑是山西那邊的。”
崇禎緩緩地點了點頭,接著道:“如此,你速派人手去山西,定要祥查“尊者”為何人,其背景是否和(手往北邊指了指)他們有關聯。另外,你也要派人加緊秘密查的山西這些個商人,範永鬥、王登庫、靳良玉、王大宇、梁嘉賓、田生蘭、翟堂、黃雲發這八家商戶,定要查清他們的家底以及散布各地窩點。他們八家商戶可都是些經商多年的老狐狸,他們的經營的網絡定如那絲網般繁雜異常。駱指揮使,你要重點叮囑偵查人員,要他們定要小心從事,查得越細越好,免得到收網之際有所遺漏。”
“臣,遵旨!”駱養性領旨躬身退出尚書房,他要第一時間按著皇上的意思前去部署,相應的工作安排一定要做得夠細,才能有效的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具體工作是安排的妥妥當當,但任何事情都是心急不來的,各方消息的等待中,崇禎元年已經走到崇禎二年的年關口。一年來,崇禎每天的工作生活雖說較以前輕鬆了不少,但實則他內心的壓力卻更是大過從前。各地軍情瞬息萬變不說,但就說他主持開展的那些個創新事務就夠他喝一壺的了。這不,快年關了,崇禎還沒有要歇息的意思,這或許是他覺得三年內不能張燈結彩過節的緣故吧,除了不定期去視察他嘔心瀝血、力排眾議改製、建設的幾處場所外,他還經常在文華殿與內閣一眾閣老、吏部、大理寺、檢察院等一眾大小部堂一起,聚在文華殿研討大明律法的現狀與不足,更是對《大明律》、《大誥》兩部法典相悖之處進行勘正。
說起來,在大明沿襲兩百多年的《大明律》、《大誥》這兩部法典,其內容上是有很多相悖之處的,就嚴苛程度而言,《大誥》更勝《大明律》,就如《大明律》中雖有“老幼不拷訊”,“拷訊不得過三度”,但在《大誥》的法律文告中,擇優“所列淩遲、梟示、族誅者,無慮千百,棄市以下萬數”之說。《大誥》的嚴苛程度更勝《大明律》,這也是明太祖朱元璋亂世用重典的補充做法,其中羅列了大量殘酷的法外用刑,他的目的在於警誡臣民,嚴懲奸頑。由此可見,《大誥》定刑要遠比《大明律》更為苛重。
鑒於當下大明天災不斷旱情不減的實際情況,崇禎現在最想更改的就是應對老百姓納糧的相關律法。《大明律》規定,夏糧違限不納者,明律規定杖一百,而《大誥》對此情形的規定卻是要淩遲示眾!如此等等就不一一羅列,僅此一點,也足以說明《大誥》中存在輕罪重判、小罪處死、肆意誅戮、許多案件不分輕重、不問首從,唯誅殺為威。
“王閣老,那些受災嚴重的地區糧食本就欠收,百姓還怎能如期交的了稅糧呢?若依然依法嚴辦(百姓),那豈不是逼他們出逃去做亂民?所以,朕以為,這些受災嚴重地區的當地百姓,不光免除他們的田賦,還應通過各種渠道去宣傳,發動全國之力來助他們來戰勝天災脫離苦海。此事若是做得好了,朕想來,各地鬧民變的勢頭定會得到有效的控製。不知王閣老、各位部堂大人有何見解啊?”崇禎坐在龍椅上,隨手翻看著《大明律》、《大誥》這兩部法典,指指點點、勾勾畫畫的徐徐道來。
“聖上英明,臣等無異議。”眾人一聽,暗道:這事咱哪能反駁啊,反駁的話那豈不是成了“為官不為民做主”的昏官啦。
“嗯,很好,你們下去商議下,定要將兩部法典量刑統一,將《大誥》(內容)並入《大明律》。今後,各部製定部門法典之時,一律依照《大明律》為依托來製定,其量刑絕不可超出《大明律》。不過,孫先生,兵部的軍法要單獨製定,你兵部就相邀軍事法庭一道,來製定軍法吧,畢竟軍人是“服從命令為天職”的,而平民百姓倒是不必如此,但基本量刑也要以《大明律》為準則!記住,萬事不會一蹴而就,法典做了相應的勘正後,也並非意味著就一定完善了,適用中但又發現不足之處,已經朝廷確認,還是可以再行完善得嘛。好了,就這樣吧,眾卿去吧。”崇禎輕撫龍袍,一股溫潤侵入眾人的心神。
“是,臣等遵旨。”以王首府、孫帝師為首的一眾大臣,聽皇帝要他們散去,皆躬身施禮緩緩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