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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0章 二闖分兵

  至於高迎祥他們將如何運作,這裏就暫且不表,反正那幫烏合之眾一時半會兒也成了什麽氣候,回過頭來咱再來看看陝西這邊的情況如何了吧。


  陝西民亂才是崇禎帝最為關心的大事,這塊才是當下大明的風暴中心,也是崇禎帝最為關注的地方,他自己可是被那個叫李自成的給逼的掛到歪脖子樹上去過一次,這不能不讓他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關注這裏。


  說道陝西,就不得不提起李自成。


  原本的曆史上,李自成是一六二九年(崇禎二年)殺官舉兵起義造反的。起義後,李自成最先投靠是一六二八年起義的義軍首領不沾泥(本名張存孟、明末農民起義初期首領之一),不沾泥將他的部眾編為八隊,以後出現的八隊老營就是在這兒來的。後來,也就是崇禎四年(1631年)在葭州戰敗後,不沾泥殺了自己的部將雙翅虎,縛紫金龍,接受朝廷招撫降了官軍,隻不過數月後他再度反叛,直至再度失敗被殺。不占泥戰敗受撫後,李自成就率領部屬投奔了自己的舅父高迎祥,得一幹將,高迎祥大為高興,依舊以他八隊為號,授李自成為八隊“闖將”之號。


  現在呢?曆史走向在這兒微微偏移了一點走向(由此看來,想改變曆史巨型車輪的走向太過困難,這就看朱由檢同誌的氣運了),李自成現在不是崇禎二年起義的,而是崇禎元年八月份就造反起義了。起義後,李自成依然如故的投靠了不沾泥,同樣不沾泥依舊將李自成的部屬編為“八隊”。可沒多久,李自成通過自己的觀察,發現不沾泥此人習性反複絕非可供之人,隨以高迎祥為自己舅父之由欲前往聯營。不沾泥雖說心裏明白李自成的意思,知道他想脫離自己投靠高迎祥去,可他不好強行阻攔啊,高迎祥的實力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隻好忍怒放行。但是不沾泥也不是吃虧之人,高迎祥不能惹但可以結交啊,這李自成不正好是個契機嗎?哎,不沾泥覺得這主意還真不錯,在給李自成送行的時候,不沾泥再三叮囑:見了闖王一定要將自己的一點敬意帶去,銀兩雖說不多,也就千把兩,但這好歹也是自己的一點意思嘛!


  李自成來投,高迎祥見其偉岸又知其作戰勇猛很是高興,有礙於不沾泥的麵子,隨依舊以“八隊”名號收編李自成部眾與賬下,與其本人諢號“闖將”!

  沒過多久,高迎祥萌生了遠走湖廣富饒之地,去搶當地大戶的想法。可硬闖肯定不行,不過高迎祥想出了一個“為了分散官兵的注意力,自己趁機出兵湖廣”的策略。


  這天,高迎祥得地喚來李自成商議,說是又要事相商。


  “鴻基(李自成的小名),老舅我打算出兵湖廣,可又擔心消息走漏被官軍攔截,不知你有何見解?”高迎祥說話還是很客氣的,雖然李自成是他的外甥,但人家卻是有自己的一撥人馬的,還和不沾泥有過往,不好用強。


  李自成畢竟不同於一般的泥腿子首領,怎麽說他也幹過驛站的小領導,放到現在應該也算是個鎮級幹部吧。


  聽聞高迎祥此言,李自成也沒著急回答,隻是坐在那裏緊鎖眉頭好好的心思了半晌,才回答道:“老舅,湖廣那塊咱可是人生地不熟,去了的話有諸多不便,倒不如陝西老家這邊來的熟絡些,這裏天時地利人和咱們可都占了,行事也方便些(逃跑打遊擊之類,還知道有哪些是可搶的大戶)。”


  高迎祥把大腦袋一搖,嘿嘿一陣冷笑:“鴻基,你數數看,咱陝西這塊光草頭王就有多少?現在除了王嘉胤還有哪支隊伍有你老舅的實力強?沒有了吧?可老舅我實力強也沒用,架不住人家王嘉胤的名頭響啊!我要是不另立山頭去和王嘉胤匯合的話,你說王嘉胤和他那幫小弟會放的下心來待我?估計不會吧?所以啊,咱爺們不能一棵樹上吊死,得提前做打算的好。這不,老舅有個想法,保證咱爺們既能另辟天地,還不會叫人說出什麽來,也能避那官軍的耳目。”


  李自成一聽,不由大為好奇,伸著脖子問到:“老舅,有何良策?”


  見自己這個見識不凡的外甥那好奇的表情,高迎祥的虛榮心大為滿足,顯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色,微捋胡須道:“是這樣,咱們應該這麽這麽……這麽做,如此豈不萬事大吉!”


  李自成聽了老半天,才弄明白自己這老舅打的是麽譜:

  原來,高迎祥是打算讓李自成打著“闖王”的旗號,率領所屬八隊前往陝北與王嘉胤匯合;高迎祥本人,則是待李自成打著“闖王”的旗號離開後,率軍秘密突破湖廣防線殺入富庶湖廣腹地,以開辟新的“革命”根據地。


  細細琢磨,李自成倒也覺得這個方案不錯,他並不以為這是高迎祥拿他當槍使,在他看來這反倒是好事,怎麽講呢?


  大家都知道,當年大明太祖皇帝不也是單獨領兵後,才得以借著老郭家的名號實現事實上的獨立,通過一步一步打拚,最終跨上皇帝寶座的嘛!

  李自成也是這麽想的,呃,當然,他現在還沒有那麽宏偉的目標,他隻是這樣想:自己起義以來,因自身實力較弱,才不得不先投不沾泥後投高迎祥,這裏邊除了實力的原因以外,還有名望的問題。現在若是能假借高迎祥“闖王”的名頭,帶領本部人馬前去和王嘉胤他們匯合,那情況可就不同以往了,自己可是代表的“闖王”啊!“闖王”的名頭夠響,實力夠強,自己這個代表誰敢輕忽?如此一來,即便是自己效仿明太祖那般,暗地裏另起爐灶自立山頭也不無可能。


  這些想法一出,李自成馬上就打定了主意:“老舅,您不愧是名震江湖的“闖王”,這個主意使得,使得!外甥和老舅分頭行動,定會攪得官兵暈頭轉向不知所雲了,那外甥今後在陝北活動就打“闖王”的旗號了!”


  高迎祥沒想到李自成答應的這麽痛快,當下老懷大慰,道:“嗯,鴻基你不錯,能識大體顧大局,是個幹才,老舅定不負你,來,咱爺倆端兩盅以示慶賀。”


  “哦,老舅,外甥還有一事相求,隻不過,隻不過……。”李自成一副難言之隱的樣子,在那裏吞吞吐吐的。


  高迎祥心裏咯噔一下子,暗道:這小子不會是想出什麽幺蛾子吧。


  “鴻基,但說無妨,想來也都是為了咱爺倆的大業。”心理琢磨歸琢磨,但是嘴上的話不能落了下風。


  “嗯,好,好吧,老舅,那我就說了。”李自成好似在那裏艱難的下什麽決心似得。


  估計有什麽不還意思開口的事,高迎祥暗想,抬了抬手爽快的道:“但說無妨,你說就是!”


  “是這樣,老舅你看,我的部眾皆步軍,包括外甥我在內,連一匹戰馬都沒有……。”李自成終於“老實”的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連一匹戰馬”這幾個字剛一進到高迎祥耳朵裏,老高立馬警覺起來:這個小兔崽子,果然在打鬼主意,他是看上我的戰馬了啊!這可是不得,必須得打氣十二分的精神來,千萬小心別被忽悠進去老。


  李自成繼續在那裏坦白著表述:“在我部向陝北進發的時候,萬一被官軍追趕那將如何是好?別說此去一路上還並不太平了,一旦被官軍、或其他勢力圍堵住了,那老舅的計劃豈不……?”


  要挾,赤裸裸的要挾!高迎祥暗暗咬了咬牙,方才接口:“哦,這事啊,區區小事鴻基何不早說!嗯,這樣吧,鴻基,你還有你手下得力幹將、親隨,每人配寶馬一匹,共五十匹,你看如何?”


  這血出的,費了一番口舌才給了五十匹?你可是有五千匹呢好不好,李自成心裏那個鄙視啊,但嘴上卻不能說:“老舅大恩外甥無以為報,隻不過,這五十匹好像不大夠,外甥的親隨都是鄉親叔侄,有近兩百人,這五十匹將如何給他們分配?哎!”


  高迎祥翻了翻白眼,晃了一下腦袋,道:“小鴻基啊,你別看我有戰馬五千匹,待到湖廣開辟新的戰場戰陣定不會太小,還是你老舅我獨抗,可不敢馬虎,再說了,馬匹也是會有損耗的,經不得折騰。”


  看了李自成一眼,見李自成在那裏愁眉苦臉的樣子,高迎祥狠了狠心,伸出一根手指頭,咬了咬牙道:“小鴻基啊,老舅給你一百匹,對就是一百匹,你看如何?可不能再多了……。”


  “哎,萬一有個閃失,也就能跑的一百人,這一百人能幹什麽?到了王嘉胤那邊能起什麽作用?”李自成失望的在喃喃自語,其實他心裏高興壞了,一百匹馬那得多少錢!這會他也來不及算了,反正得值不少錢。


  高迎祥心裏那個氣啊,你以為這馬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一百匹你還不高興,可沒辦法,自己這會得用他,咬了咬牙,又伸出一根手指頭道:“鴻基!老舅給你說實話吧,頂多,頂多再給你一百匹,一共兩百匹戰馬歸你!再多了,老舅也沒地方給你弄去,那些馬可都是有主的,你要我給誰要?就這些了,實在不行老舅也無能為力了。鴻基,當以大局為上的好!”


  這個時候的戰馬可是三十多兩一匹啊!前幾年還是十幾兩一匹,現在到處鬧兵亂,戰馬不大好弄,價格也就上來了,要是再過幾年,那一匹戰馬能賣到五十兩一匹,當然有明一朝一匹戰馬的最高價格也就是五十兩。


  李自成聽得出來,這應該是高迎祥的底線了,這可是六千多兩銀子,他不心痛那是假的。


  故此,李自成由衷的一躬身子,恭恭敬敬的道:“老舅,鴻基絕不會讓你老失望!你老吩咐,咱這行動何時開始?”


  “宜早不宜遲,萬事俱備,就今晚行動吧!你且回去準備,今夜三更你就北出山門,打起“闖王”旗號,以最快的速度去找王嘉胤。見了王嘉胤後,你應以我代表之身份,盡可打出“闖王”旗號,如此一來,那邊的人也不敢輕視與你,你也便於行事,嗯。就這樣,去準備行動吧!”一番叮囑,高迎祥打發李自成回營準備去liao,剛才說的飲酒慶賀之事,卻是被二人拋擲腦後。


  當天晚上,李自成盡打“闖王”大旗,親率兩百人的馬隊,督促著“八隊”千人大隊人馬出山寨北門,直奔赴陝北王嘉胤老巢而去。


  兩天後,高迎祥方才率領五千人馬,馬蹄裹布馬嘴銜竹,趁著夜色向湖廣腹地悄然突進。


  別說,他兩個的這個迷惑陣,還真攪亂了洪承疇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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