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提督三大營
聽這皇上的介紹,孫承宗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孫承宗本人也是提倡,將火炮等火器合理地配置給邊軍的。
聽到皇帝對自己的評價,孫元化也是心下激動不已:自己多年的夙願或許即將得以實現了!
配合著皇帝的引薦,他也是趕忙朝皇上和孫承宗躬身施禮,以示敬意。
“孫元化可是個西洋火炮專家啊,應已得徐光啟徐大人的真傳了。嗯,還有,這位是孫傳庭,你應熟識吧,但他的另一擅長之術,愛卿不見得就知道……。”介紹完孫元化,朱由檢又向孫承宗逐一介紹了孫傳庭和盧象升的擅長所在:
孫傳庭此人,因其天啟初年就進入北京任職,為吏部驗封主事,再升至稽勳郎中,兩年後因不滿魏忠賢專政,才棄官回鄉。所以孫承宗對他還算是比較了解的,隻是不知道他對火器還有涉獵。。
孫傳庭,擅長整頓軍務,他多謀擅斷,不斷提升自己的軍力和籌備糧餉。對打擊豪門兼並土地也很有手段,痛恨兵丁隻是虛設在花名冊上的做法,並大力整改。穩固防守和整軍突擊的能力在孫傳庭身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是不可多得的統帥型人物。
還有一個促使朱由檢極力把孫傳庭推薦給孫承宗的原因就是,他兩個有一個共同的誌趣:孫傳庭在崇禎十五年,自柿園之役敗歸陝西後,除了到處招兵買馬、發展生產、置辦武器,他還發明了一種戰車,上麵裝載火炮,車廂裏存放士兵的衣服和糧食,名叫“火車”(火車的鼻祖?怎麽沒人承認呢?),這種火車共打造了二萬輛,組成一個火車營,由總兵的白廣恩統領。是不是和孫承宗的“舟車”相似?!
盧象升,在1622年-天啟二年,考中進士,初任戶部主事,其後升任員外郎,又逐步升遷為大名知府。所以,孫承宗也是比較熟悉的,但是對盧象升軍事方麵的才能他就不是很熟知了。
朱由檢確實對盧象升的軍事才能大加推崇:“盧象升雖是文官,但他確實個武功高強之人,孫愛卿不知道了吧,哈哈,別說你了,朕現在也是才是知道的。除此之外,朕觀此人,將來定能成為大明的漢之霍去病!野戰、奇襲方麵必將有所建樹。另外,朕還有預感,盧象升將來定是一個可以變弱旅為強軍的將帥之才!”
盧象升對自己的武功還是很自信的,但要是說他在野戰、奇襲方麵將來會有建樹,他自己都還沒有清醒的認識。既然皇帝都這麽說了看來就應該沒錯。皇帝是什麽人啊,那可是神權天授的“聖君”呢!不過他自己倒是還真有過要像霍去病那般大展雄風的夙願。
“哦,陛下認定次子將來的建樹?還有超強的治軍能力?”孫承宗看到皇帝給出了盧象升如此高的評價,也是很詫異。
朱由檢當然肯定啊,但是他不可能說出來啊,那可是自己上一世的經曆,也讓朱由檢自己覺得還是很愧對盧象升:
盧象升在1637年-崇禎十年四月十五日,曾上了一個《選用奇兵疏》的奏章,他建議建立一支一千五百人的特殊部隊,專門用來劫營和奇襲。這體現了他的戰術思想。鄖陽的成功,靠的是長途奔襲,洛陽以騎兵數千擊潰闖王百裏聯營,滁州以三千關寧鐵騎蹂躪闖王數十萬大軍,靠的還是長途奔襲。
野戰和奇襲,正好體現出了盧象升喜好和擅長的戰術。
在明末,盧象升是以善治軍而著名的,但盧象升短期內就將宣大的軍隊訓練成精銳之師,這尤為值得驚異。從明清屢次的爭戰來看,明軍的問題主要還是在單兵的戰鬥力,野戰能力尤其差,而且士氣低落。明軍采用的一直是守勢,以武器技術上的優勢來彌補單兵戰力的劣勢。
盧象升,可以說是明末統帥中的“異類”!當時用文人領兵,統帥不參與士兵平時的訓練,也不參與戰時前線的指揮,這在冷兵器時代,其缺點是顯而易見了,不了解士卒的真實情況啊,那你怎麽還能有針對性的排兵布陣!
最初,盧象升帶著自練的士兵,頭一次上戰場,全無用處,若非他自己勇猛,早就潰敗了。明末兵已不成兵,畏戰做逃兵還是好的,更厲害的是屠殺平民來冒功,甚至挖新埋葬的屍體充作砍殺的流寇。當時有一人,把女子的屍體修飾成男子屍體的樣子,結果被官軍們當成大爺來供奉,這可算明末整體道德淪喪之一例。
盧象升隻能以人格魅力來感染手下,身先士卒,與部下同甘共苦,時時激以忠義。這在以後的戰鬥中表現的更明顯。
盧象升雖是文人,但他卻有超人的武藝和士兵同甘共苦情操,還有同士兵一起衝鋒陷陣勇氣,這在明末非常少見。
他善於馭下,士兵願意替他效死力,明史載:“軍中曾經三天斷糧(這就是大明的悲哀,明末被人為的成功的做到了“真正的撐死的撐死、餓死的餓死”),盧象升也上不吃不喝,因此深得將士之心,作戰都有功勞。”
他撫治鄖陽時,當時鄖陽附近有“賊兵”四十多萬,而盧象升當時帶的兵隻有鄖鎮的標兵五百,蔣允儀招募的毛兵五百,周仕鳳的石砫兵六百,許成名的筸兵三千五百,鄧玘的川兵五千。除鄧玘的川兵稍有戰鬥力外,其它的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但在盧象升手裏,經過訓練確實綿羊也變成了猛虎。這群烏合之眾在深山野嶺中轉戰千裏,忍饑挨餓,九戰九捷,斬首萬餘,硬是把絕對優勢的義軍給撲滅了。
對於明末的那群老爺兵來說,是個奇跡,隻能歸因於領兵官的傑出能力。比如鄧玘,後來就是因為馭下不當,被自己的士兵燒死了。另一個例子是祖寬,盧象升在中原數次大敗闖王,主要依靠的是祖寬的三千關寧鐵騎。但祖寬相當驕橫,剛調到中原剿匪時,他的兵所過之處焚毀民宅,奸淫婦女,盧象升激勵再三,才開始聽命令。盧象升調任宣大,祖寬歸洪承疇,洪顯然沒法駕馭他,祖寬後來因違令而被斬。
僅此一例,就說明盧象升在統軍方麵的才能,要遠遠超過洪承疇。
請注意這句話:一群烏合之眾,但在盧象升手裏,綿羊也變成了猛虎。這不是說明軍的戰力下降了,打不過後金什麽的,關鍵在於統兵將領的能力。這也是朱由檢看重盧象升的品質所在,所以,推薦起來那叫一個賣力啊。
朱由檢把這三個人的擅長所在,向孫承宗一一做了詳解:“朕有意,將他們三人劃歸你直接統領,朕打算把三大營交付與愛卿來進行整頓,重新編練。至於細節問題就待你巡查九邊防務或來後,咱君臣再詳細籌措。現在,朕打算,由盧象升任“三千營”提督一職,統領“三千營”所有的騎兵以及“五軍營”所屬的騎兵。朕的意思,是要把騎兵部隊的優勢最大化,不要分散使用,組織一起,一做突擊、奔襲、破敵之用!這孫傳庭,朕打算,由他任“五軍營”提督一職,來統領“五軍營”除騎兵以外的所有長槍、刀盾等諸軍,要加強此軍的堅守和攻堅的能力,朕,相信孫傳庭有這個能力;至於孫元化。”朱由檢說到這裏,不知怎的,他轉頭看向了徐光啟。
徐光啟不明所以啊,也不好開口問。
朱由檢略有所指:“徐大人,你可不要有所保留啊,這火炮,火槍之法你可要毫無保留的盡傳與你的學生啊……。”邊說著,還邊不留痕跡的朝著利瑪竇和湯若望飄了個眼神。
本來泛著迷糊的徐光啟,被皇帝的這一個眼神給“飄”醒了,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臣,定會盡心教授,請皇上寬心。”
小動作完了,正題開始:“孫愛卿,這孫元化,朕就打算由孫元化任“神機營”提督一職,來接掌這“神機營”,強化火炮、火槍手的戰力。朕相信,得徐大人的全力支持,“神機營”在孫元化手裏定能重現成祖那會兒的雄風!”
皇帝都安排好了,孫承宗還能說什麽,何況皇帝陛下還把三大營這麽大的一股軍事力量交付與了自己,這是何等的信任。
孫承宗也是全盤照接:“臣無異議,待臣巡查九邊歸來,再向陛下討教這編練之策。隻是這期間,盧象升、孫傳庭、孫元化幾位大人?”
“哦,這樣,在孫愛卿巡查九邊歸來之前,就先有他們去各自所屬大營熟悉軍務即刻,要盡快把“三大營”現在的實際情況全盤掌握,不得遺漏。”朱由檢補充了一下對盧象升他們目前的安排。
聽到皇帝對自己的任命,可把盧象升他們三人激動壞了,這可是把他們由低級官員直接提拔成了高級軍官啊,猶如地獄一步到天堂,這可是一軍之統帥“都督”啊!雖說三大營主力自土木之變中損耗殆盡,眼下的戰力很是不祥,但最起碼有了自己施展才華一展抱負的空間和平台了呀!
激動地三個人在那裏站著,一等皇帝把話說完,而且得到了孫承宗的首肯後,立馬跪倒在地,叩頭謝恩。
朱由檢平和的對他們三個人說道:“謝恩就不必了,起來,以後你們就是一軍之統帥!朕要你們站直身體,挺直腰板,來回答朕的問題,這要成為慣例!起來吧。”
看著三人站直了身體,朱由檢也站了起來,來到三人麵前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朕,現在要的是你們對大明帝國的忠誠、對朕的忠誠和對大明天下百姓的忠誠,還有對軍隊整訓出成效的信念!三大營交到了你們手裏,就表示,朕相信你們定能不負眾望,把朕的這支軍隊打造成天下最強的一支軍隊,一支可麵對一切,可戰勝一切的軍隊!一支忠於大明、忠於朕、忠於大明天下百姓的軍隊!現在,朕,要你們回答,你們有沒有這個信念!回答朕!”
朱由檢的聲音很具有穿透力,語低沉但帶著無限的威嚴和威壓向著麵前的三人直撲而去。
三人皆回答:“回萬歲,臣等有這個信念!定能把這支軍隊打造成:天下最強的一支軍隊,一支可麵對一切,可戰勝一切的軍隊!一支忠於大明、忠於朕、忠於大明天下百姓的軍隊!請萬歲寬心!”
朱由檢點點頭:“很好,記住你們今天所說過的話,朕定會一直關注著你們!好了,退下吧。”
三個人退到了一邊,朱由檢也返回龍椅坐下。
剛才的這君臣四人的對話,可謂是震撼不小,大殿裏的眾人聽的也是頓感熱血奮騰,豪情萬丈,滿腔熱血快要噴發似的,有一種要戰場拚殺的衝動。眾人看向皇帝的眼神已經變得不一樣了,除了感到一股威嚴外,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威壓在裏邊:這皇帝的堪比太祖!將來定是明君賢帝!
還沒等朱由檢再開口說話,剛才低語了幾句的兩大“外援”,找到了空隙,緊走兩步來到朱由檢龍案前,利瑪竇首先開口:“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們想到了一個可以堵住“悠悠之口”的辦法了。”
蹩腳,漢語說得還是太蹩腳!
朱由檢“好奇”的看向他們二位:“哦,那請二位講來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