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未來……與現在
應景音樂：《人類的光》
【傍晚，「天曇區世逢橋」，7:32pm】
吃過晚飯的淩楓和雅夜正漫步在路燈鋪照的街道上，當然，還有趴在淩楓背上安然熟睡的淩琴。
「幻靈音姬」的入住手續已經辦完了，經過5天的“洗腦”，算是小有成果吧。這點小小的痛苦也算是給她之前胡作非為的行為一點懲罰吧。
偶爾能碰到些剛吃過晚飯出來散步的人，可隨著夜色漸漸濃鬱，也沒有多少人會出來了，畢竟天曇街區的住戶本來就少。
所以，這裏才非常寧靜呢……
走著走著，來到了那座必經之路的古橋之上。
淩楓情不自禁地往橋底拋去目光，似乎除了流淌的河水和青草遍布的河岸，還有什麽別的在吸引他。
“雅夜。”
“什麽。”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淩楓開口了。
“未來是什麽樣子的呢？”
“哦？這可不像你會問的問題，你可從來沒問過我關於未來的事情呢。”
“我不是問未來的世界是怎麽樣，而是想問你在未來是什麽樣？”
“我？”
雅夜停下了腳步，淩楓也停了下來。
雅夜背靠著石磚製的護欄，稍稍仰頭：“嗬，我在未來還能怎麽樣，不就是日複一日消滅「異能……”
“不對。”淩楓搖搖頭，“你在未來其實是在救「異能者」吧。”
雅夜的雙眼突然顫抖了一下。
沉默一會兒後，伴著寂靜的夜空，她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你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嘛……”淩楓咽了口口水，尬笑道，“不小心進了你房間裏，就……”
“是那個「機械記憶球」吧。”雅夜大概猜到了，“那是我以前都會帶在身上的東西，本來是打算記錄一些會議裏特殊的細節，沒想到……居然變成了唯一可以能勾起我對未來回憶的信物。”
“對不起。”
“有什麽好道歉的，沒錯，我在未來確實是在拯救「異能者」。”
“果然你也是這樣想的嗎？！”淩楓就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欣喜若狂。
“不過，與其說是‘拯救’，不如說是在幫忙吧。”雅夜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幫助那些想拯救「異能者」的人去拯救「異能者」。真是的，我現在不也是在做這種事麽。”
“那也就是說，在未來有很多人想要拯救「異能者」吧！”
“嗯~起碼比這個年代要多很多。”
“那真是太好了！那我們以後應該也會遇到很多一樣想拯救「異能者」的人吧！”淩楓宛如小孩一樣興奮了起來，“這個夢想會壯大的，在這條路上走的人會越來越多！”
“是啊……”
一定會的……雅夜在心裏如此說道，在這個少年身上，雅夜能看見一個老人，在他的身後有著許許多多誌同道合的人跟隨著他，還有一座研究所在他們背後崛起著。
“雅夜，你的老師是誰呢？”淩楓突然轉移了話題。
“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因為我看過那個「機械記憶球」後仔細想了一下，你的老師應該是60-70歲左右吧，那麽在50年前的現在，應該是一個高中生或者大學生吧，你不想見一見他嗎？雖然現在的科技不是很強，但靠名字人肉搜索的話還是沒問題的！”
雅夜看向淩楓，他的表情很奇妙，就好像是幫助別人而獲得快樂一般，但興奮程度又比這高出許多。也許，他認為這件事對他來說很重要吧……
“算了吧，就算見到了他，他也不認得我，而我反倒會勾起不好的回憶。”雅夜撇過頭去。
“好吧，說的也是哈……”淩楓有點失落。
而且，明明已經見到了呢……雅夜抬頭仰望星空，偷偷把視線撇向淩楓，在心裏如此說道。
“對了，雅夜你能掌握「異能者」的力量嗎？”淩楓這樣問，似乎是怕她因為這份力量暴走。
“那份力量與我的SMA融為一體了，所以我應該是能控製的。”雅夜說，“倒是你，你沒問題麽。”
“我？”
“你在擋下艾希攻擊的時候說了那麽句話吧。”雅夜突然嚴肅了起來。
“〖就憑你這個製造出來的假神，也敢和真正的神相提並論？〗”
淩楓震驚了。
“這種話根本就不像是你會說的。”
淩楓凝視了河流好一會兒，緩緩開口道。
“「星羿皇」……說不定是我自己的力量。”
“自己的力量。”
淩楓伸出右手：“嗯，那個時候，我認為自己真的死了，但是，卻像是一場夢一樣……有一個奇怪的聲音和我說了一句話。”
“奇怪的聲音？”
“它說：我，終於蘇醒了！”
這句話就仿佛魔咒一般，類似於電影故事情節裏預示著被封印的魔物出現的台詞吧。
“然後我就不知道了，不知道自己在幹嘛，身上的傷也沒之前那麽痛了，身體開始漫無目的地行走著，來到了演奏會場。”
“我覺得，在你身體裏可能也藏著某種力量吧。”雅夜簡單猜測道。
“嗯嗯。”淩楓也有同感，“而且大哥也說過，「星羿皇」是我自己的力量，當我在遊樂園想要放棄淩琴的時候，它就褪為了灰色，而當我又重振心態後，它又煥發了光明。”
“嗯。”雅夜應該是認同了。
“對了，雅夜。”淩楓突然問，“如果我是「異能者」的話，你會殺了我嗎？”
淩楓和雅夜四目相對，雅夜看的到，淩楓的眼神裏沒有堅毅，而是一中柔情，很單純的柔情。既不像乞求，也不是無奈……
河水靜謐地流淌著，輕輕的流水聲漂浮在河流之上，融入在漆黑的古橋間。
“如果是以前的話，那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你。”雅夜回道，“但是現在，連我都會‘墮落’為「異能者」，何況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少年呢？”
“說的也是……”
“不過，如果你要是危害了別人的生命，那也別怪我不客氣！”雅夜的語氣就仿佛立即要從手腕處伸出激光刃一樣。
“額……那你呢，你就不擔心你也會控製不了自己的力量嗎？”
“那又怎樣？就算再次失控，我想也未必有人能……”
“那我就去拯救你。”
……
……
雅夜沉默了好一會兒，心裏似乎是聽到了某個悲傷的歌曲，心有所觸吧。
“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雅夜把頭側了過去，避開淩楓的視線。
淩楓也不好意思再看她，小心翼翼的把淩琴放在天台。
兩人就這麽沉默著，很久，很久。
“對了。”這次是雅夜的聲音先打破了寧靜。
“你那個時候跟我說了什麽來著。”
“啊？什麽時候……說了什麽啊？”
“就是我還是「異能者」，快要變回人類的時候，我記得你拚命接近我，終於到麵前的時候好像說了什麽吧……好像是‘我……’什麽什麽的？後麵沒聽清。”
“！”淩楓的臉頓時刷上了一層紅漆，背後直冒冷汗。
淩楓顫抖的臉頰強露出笑容：“哈哈，怎、怎麽可能呢，你不會是聽錯了，畢竟你即將變會人類，產生聽覺上的錯誤什麽的也還是很正……”
“是麽，但我確實看到了，你那個時候嘴唇在動。”
“所、所以說你出現幻覺了嘛，我那個時候已經傷痕累累了，怎麽可能還會有多餘的力氣說話呢，你、你說是吧……哈哈哈哈。”
“那好吧，暫時相信你。”
淩楓噗噗直跳的心終於緩了過來，暗自鬆了口氣……
“唔~已經晚上了嗎？哥哥。”
也許是剛才的聲音太大，把淩琴驚醒了。
“嗯嗯。”
“時間不早了，快點回去吧。”雅夜說完，便繼續向前走去。
“淩琴，能下來走了嗎？”
“不行誒，我要這樣一直抱著哥哥回到家裏。”說完，兩隻垂在淩楓胸前的小手交叉在了一起。
“真是個難伺候的妹妹……”淩楓苦笑。
妹妹？聽到淩楓說這個詞，雅夜的腦袋突然閃過了什麽東西。
〈那一天，我妹妹變成了「異能者」，可我不但沒能救她，還眼睜睜看著她變成了光……〉
那張雙馬尾少女的照片在雅夜的腦海中漸漸清晰起來，變成了歐陽淩琴的樣子。
等等！在未來，歐陽淩琴是已經被SAF消滅了的，可是在這個時代歐陽淩琴卻活了下來……如果過去的改變是不會改變未來的話，那麽歐陽淩琴即使躲開了SAF的攻擊，也應該是不可能活到現在的！
這也就是說……
未來，是可以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