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淩楓的調查
拉開房門，裏麵的裝飾和之前的調查室一模一樣，看來每間調查室隻是名字的序號不一樣。
少女發現門被打開了，留心地朝門口看去。還以為是剛才審問她的女人回來了，沒想到卻是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少年。
“呃，你好……”淩楓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微笑著打了招呼。
“哦，你……你好。”少女慌忙低頭回應道。表情和神態居然表現的比淩楓還緊張。不，準確來說像是在害怕淩楓一般。
這可與之前在街道上動不動就破壞的她完全相反啊。宇文凱匪夷所思的看著顯示在屏幕上的室內。
“啊，那個……”淩楓一邊思考該從哪裏交流，一邊拉開椅子坐下，“我叫歐陽淩楓。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少女還是擔心而不敢出聲。
“沒關係的，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就讀於F市第二中學，也是和你一樣的高中生哦。”
“高中生？”少女聽見這個名詞後，繃緊的表情舒緩了下來，警惕性降低了一些，回答道:“我叫唐燦燦，是第五中學的，學生。”
唐燦燦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都快是細小的喃喃聲了。
“那麽，你知道自己為什麽會來到這裏嗎？”
“大，大概……知道。”
“誒？！”
淩楓還想詢問她，是不是在自己有意識的情況下破壞街道。沒想到她居然果斷承認了。
“因，因為我太沒用了。對不起，是不是妨礙到……你們了？”
唐燦燦低下了頭，她的聲音又愈發哽咽，在訴苦一般。
“這個，不是，我們……”淩楓一時語塞，在混亂的腦海中飛快組合句子。
終於，他憋出來了:“其實問題不是這個，而是……街道……”
淩楓停了下來，試圖描述之前在街道上發生的事情，但是要是光憑口頭說的話也沒誰會信吧。
這時，凱瑟琳按下了屏幕旁邊的一個按鈕。緊接著淩楓和唐燦燦所坐的桌麵彈出一個一個小的屏幕，正播放著一片廢墟的街道。大概是剛才作戰的時候拍錄下來了吧。
“怎麽會！這是，街上嗎……”少女雙手捂住嘴巴瞪大雙眼，十分震驚。
“其實，這是你的‘傑作’哦。”淩楓有點無奈，他也不希望這些是眼前這個溫柔的少女所為。可那時候親眼所見，親身所感，都不能讓他說出半點假話，甚至是想法。
“什麽！我做的嗎！”唐燦燦驚呼起來，然後聲音又低沉下去，“怎麽可能，我隻是一個，一個沒用的家夥而已……”
已經是兩次說自己“沒用”，唐燦燦的過於自卑引起了淩楓的注意，他馬上轉移了話題，想進一步發掘她的內心世界。
“問一下，你為什麽會說自己沒用呢？”
“我……”
“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嗎？沒關係的，我會幫你解決的。”
“我……”
唐燦燦的聲音在顫抖，眼角已經有些濕潤了。
她很想說出來，但是那自卑的心裏陰影卻一直不允許她訴苦，不斷折磨著她的內心。
“今天就到這裏吧，回來吧，歐陽。”
小屏幕發出了宇文凱的聲音。
“是。”淩楓回答道，然後對唐燦燦告別後匆匆離開了調查室。
◇
“唐燦燦比我想象的還要自卑和儒弱……”
淩楓和雅夜，宇文凱，凱瑟琳一同走在走廊中。
“但是再深入對她調查的話很可能會引起她激動的心情。”宇文凱接上，說。
“也許，她的「異能者」身份與她非常自卑的心理有關。”淩楓猜測道。
邊走邊聊了一段時間後，雅夜突然插了一句進來。
“你們為什麽不直接殺掉她，這麽做不是最省事的辦法嗎。”
的確，如果不是把「風騎者」拿來做實驗，直接消滅她無疑是最便捷的解決方法，沒必要大費周章調查她。
既然「異能者」像瘋子一樣蔑視人命，為什麽不能給他們合理的製裁呢？
宇文凱深呼吸一口氣後，微笑地說:
“其實直接消滅的辦法這種省事的辦法也不是不行。隻不過像「風騎者」這種能變回人類的S級「異能者」在SAF的檔案中是第二個特例，從調查情況看她應該原本就是人類。
所以我們想知道她到底為什麽會變成「異能者」，又是為什麽會變回人類？如果知道緣由和方法的話，就不用以你死我活的慘烈代價來結束「異能者」的戰鬥了。能把戰鬥的損失減小到最低，這不是最好的辦法嗎？”
從長遠的角度看，宇文凱的想法無疑是最好的發展路線。但是在實現這個目標的前期卻是異常艱難，後期的過程也不知道會不會更加艱辛。所以這還是一個未知的變數。
尋找他們變成「異能者」的緣由，以及變回人類的方法……
這一句好像又在哪裏聽過，可惡，還是完全想不起來……
話語刺激著雅夜的記憶神經，她晃了晃腦袋，鬆了口氣。
“雅夜，你不舒服嗎？”淩楓擔心地問。
“不，沒什麽。”雅夜回答道，“你的理論的確是為大局著想，但是對於頑固不化的「異能者」……”
“那就隻好，消滅了。”宇文凱平淡的說道。就好像他已經殺過許多的「異能者」一樣，完全不會手下留情。
淩楓心頭猛的顫抖了一下，他不希望有「異能者」死去，但是對於頑固不化的「異能者」，恐怕就隻有這個辦法了呢。
“如果被變回人類的「異能者」越來越多，而在某一天全部暴走，你們怎麽收拾這個可怕的局麵呢？”雅夜再次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關於這個問題，我們會在日後有所準備的，請放心吧。”宇文凱回答道，然後轉身對淩楓說。
“為了深入調查這個唐燦燦，淩楓你後天去她的學校上幾天課吧。”
“去她的學校上課？！”淩楓瞪大雙眼，驚奇的重複了一遍，“可是理論上來說，導致人類變成「異能者」的不是「P病毒」嗎？”
宇文凱開始解釋：“說是這樣說，但「P病毒」仍屬於‘非物質性物質’（存在，但無法將其提煉而出），也許它的源頭就在「風騎者」的身邊。”
“學校方麵我們會處理的，以兩校交換生的名義，為期3天。”凱瑟琳解釋，道。
“這是了解她生活狀況的最好辦法了，自卑都是源於日常生活，不是嗎？”宇文凱翹起眉頭，說。
中午，SAF的「修複部隊」已經開始忙碌的修複被破壞的街道，到處是「亞空間領域裝置」運作的聲音。這種聲音雖然比工地的噪音分貝要低，但是它持續時間長，一開起來就是響個四五個小時。
淩楓和雅夜也回到了家中，幸好淩楓的家離這裏比較遠，不然就要忍受噪音的騷擾了。
“我回來了，淩琴。”淩楓用鑰匙打開門，走了進來。不確定淩琴是不是已經在家了，但淩楓還是習慣的說了這句話。
“哥哥，你回來啦！”
聽見這歡快的聲音淩楓頓時感覺有些欣慰。
咚咚咚——接著淩琴打著赤腳從樓上奔跑下來，猛的一記羚羊飛撲在淩楓的懷裏。
“等……”淩楓剛要說，身體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衝擊力導致失去平衡，控製不住地往後傾斜。幸好雅夜鎮定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幫他穩住了平衡。
淩楓鬆了口氣，把雙手環抱著自己脖子的淩琴放了下來。
“哥哥沒出事吧？”
“當然了，哪有那麽容易出事啊。”
“是不是多虧了雅夜姐姐呢？”
“呃……是的。”
對於這點淩楓確實承認，如果當時雅夜沒有及時出現，恐怕不隻是自己，連「行動隊」都有可能……
“你要謝就謝這個小女孩吧，她可是幾乎快哭出來的求我。”雅夜極其平淡的說著，然後從容的走進大廳。
“這樣嗎？那也要多謝淩琴了。”淩楓微笑地摸了摸她的頭發。
“嗯嗯，雅夜姐姐好厲害呢，在避難所赤手空拳的打倒了5個拿槍的軍人呢！”雅夜一邊讚不絕口地描述，一邊用拳頭擺出動作，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是，是嗎……”淩楓的嘴角顫抖起來，看來雅夜打傷警衛人員這件事還得找個時間去道歉解釋了。
“雅夜姐姐，你的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要去看一下嗎？”淩琴又歡奔亂跳地來到雅夜身邊問。
“嗯。”雅夜回答了一個字。
“來這邊。”淩琴拉著她的手臂朝廚房的走廊走去。
雅夜也跟著來到了廁所的對麵，她的房間。
推開房門，裏麵的家具擺設排放的井井有條，怎麽說呢，這個擺設有點眼熟，像雅夜今早起來的那個屋子差不多。不過和淩楓的房間比起來，這個房間可幹淨整潔多了，也許是淩琴收拾了的結果吧。
“淩琴，今天中午的午飯做了什麽啊？”淩楓一邊問一邊擺放著一堆亂遭遭的鞋子。
“有南瓜炒南瓜炒辣椒，和紫菜湯燉紫菜哦。”淩琴回答後又歡快地跑進了廚房。
這都什麽奇葩的菜名？好在淩楓早已習慣了，都知道她在講什麽了。
“兩盤南瓜，和雙份紫菜湯。弄這麽多能吃的掉嗎？”淩楓擔心的撓了撓後腦勺，走進大廳。
不一會兒，就看見淩琴兩手端著一個大菜盤子從廚房走了出來。
“上菜咯！”淩琴一邊高喊，一邊把大菜盤子裝著的兩盤菜放到餐桌上。然後又轉身跑向廚房。
淩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然後拿起筷子夾了塊南瓜。
剛想送到自己嘴邊就被從廚房出來的淩琴看見了。
“啊！哥哥你又偷吃！”
“不，我，我隻是試一下味道。”
“難道你懷疑我做的不好吃嗎？”
“不，不是這個意思……”
淩琴放下手中的飯鍋，從裏麵拿出了飯勺。淩楓咽了口口水，然後也放下筷子。
“既然哥哥這麽著急吃飯的話……嘿嘿。”
淩楓聽到這漸趨邪惡的話語，後背不禁直冒冷汗。
隻見淩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走了淩楓的碗，又快速的用飯勺往飯鍋裏狠狠的挖了下去。
“喂！這會出人命的啊！”淩楓連忙求饒道。
但是淩琴已經將飯給盛好了，她微笑地遞給了淩楓。
“五分鍾內吃完哦。不然的話，電腦我就沒收了。”
淩楓心頭一顫，看著裝著頭那麽大的飯團的碗，腿腳都在哆嗦。
“現在開始計時哦！”淩琴提示地喊道。
“喂，等……”淩楓沒有辦法，顧不得多說幾句話，拿起筷子就是啃過去。
為了電腦，淩楓真的是拚了。要不是淩雲特別指派淩琴來管理自己的玩電腦時間，淩楓怎麽會如此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