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 琉璃蓮花燈(一)
白道士站在台上,手持一把通體漆黑的劍,手往劍鋒處一抹,頓時鮮血直流,劍身一滴不留地把鮮血吸光,劍身發出暗淡的光芒,歐陽曉靜能隱隱約約看到劍上有符文流動,一切準備就緒,白道士眼神示意台下手下。
道士們接到信息,相互點頭,四處分散開來。
“天下一生之中;自有千億之鬼。去神更遠,去鬼而近。天下凶凶,不可得知此。今記其真名,使人知之,一知鬼名,邪不敢前;三呼其鬼名,鬼怪即絕,上天鬼、下地鬼並煞。幾鬼皆有姓名,子知,三呼鬼名,萬鬼聽令。”眾人念咒鏗鏘有力、山鳴穀應。
祭台正上空聚集一團烏雲,不斷在空中翻滾,陰邪之氣從其溢出,底下的活死人開始捂住頭呻吟。
白姓道士拿起一張符紙,正是歐陽曉靜之前所見的詭異符紙,在道士們不斷念起得咒語聲中,開始低聲念咒,他突然猛睜開眼,祭台突然晃動,伸出許多粗壯的藤蔓把祭台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師父!”底下的屬下察覺事情有異,紛紛掏出佩劍往藤蔓上砍,燕十三一身黑衣包裹悄然無聲來到底下道士後方,基本就是一招製暈,但不取其性命。
突然一群活死人兵發出怒吼,眼珠泛白,全往祭台衝去,但還沒靠近就被突如其來的爆炸炸得斷手斷腳,還能奔跑的活死人兵就被江帆和無影無蹤在路上攔截,削去他們的四肢,讓他們永遠失去動力。
江帆一個轉身跳躍,體態輕盈地來到被藤蔓包裹的祭台上,這也是此地的最高點。
白衣飄飄、光潤玉顏,如此仙的俊俏人郎,台下意識善存的活死人看得直發愣,歐陽曉靜看得甚是癡迷,感慨道:“好帥呀。”
“啊!你幹嘛踩我?”歐陽曉靜怒目瞪一旁的趙巍民。
“抱歉,天太黑,不小心踩到了。”趙巍民一點歉意都沒有。
江帆朗聲道:“各位鄉親父老,想必你們今天所做並不是你們自願的,江某會竭盡全力救出大家。”
“神仙下凡啊!謝恩公救命之恩!”楊三虎在人群中鬼叫道,馬上跪倒在地叩拜,其他人也紛紛效仿,跪倒一大片。
江帆繼續道:“不過還需你們的配合,我現在倒數三人,想要早日去投胎的人馬上離開在這裏,跑得越遠越好,若還想當活死人留在這的……”
江帆勾起嘴角,道:“當場擊殺。”
“三~”
“跑呀!”楊三虎第一個爬起來,撒腿就跑。
其他人見狀,像驚弓之鳥一樣四散開來,空地上瞬時冷清下來。
“你等何人,竟敢在此撒野!”
包裹的藤蔓中傳來一聲怒吼,江帆察覺不對,及時躲開,藤蔓瞬間被炸開,白姓道士持劍看了看周圍,屬下和孫照全部倒下,不知生死,還有原先煉製一批的高價活死人部隊全被四分五裂,怒道:“找死!”
足尖點地,持劍向著江帆命門攻去。
見來人氣勢凶狠,江帆不敢大意,抽出‘流電’,霎時電光大放,接下其一擊。
白道士鳳眼一眯,冷笑道:“玄武門的人?那更不能放你離開這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下手招式越發狠辣,江帆一個閃身避讓,但白道士的黑劍還是劃到江帆的衣擺,肉眼可見被劃到的地方瞬間變黑,發出刺鼻的味道。
此劍有毒,而且是劇毒,若被傷及皮肉,後果不堪設想,江帆幾個跳躍遠離白道士,輕吹口哨,無影無蹤擋在江帆身前,手持符紙往白道士那狂扔。
“你還不快滾出去幫忙。”歐陽曉靜趕緊把在一旁看熱鬧的趙巍民推了出去,補充道:“那劍,記住,把那劍給奪下,不能讓他持劍!”
白道士冷哼了一聲,持劍念咒。
“上官姑娘!就是現在!”
江帆話音剛落,數條藤蔓從大地破土而出,白道士的咒被打斷,人仰馬翻,好不狼狽,就在此時扔出的符紙像是雷達一樣,直接往白道士身上爆炸。
凡人身軀又怎會承受得了呢,眾人以為惡人已除,連趙巍民都停下腳步,唯獨歐陽曉靜站起來大喊:“上官紫菀小心!”
躲在暗處的上官紫菀還沒反應過來,一直在周圍保護燕十三瞬間反應,使出畢生絕學,抱起上官紫菀拚命往外跑。
“嘶~”
原先上官紫菀的地方已是一大個窟窿,還滋滋地冒出難聞的氣味。被嚇到的上官紫菀早已是臉色慘白,她差點就屍骨無存,隻覺得脊梁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
趙巍民也不敢小看這個瘦小的白道士,拔劍向白道士的方向攻去。
剛才那招花了他不少靈力,因為對上官紫菀這種躲在暗處施法的人很是惱火,現在又多出一個明顯比其他人靈力更深的人,十分後悔剛才的衝動。
連滾帶爬躲開了趙巍民的攻擊,用衣袖擦了擦額頭,被炸出來的血跡遮住了視野。
江帆和趙巍民雙劍合璧,這個白道士雖使用的法器很是厲害,但江帆和趙巍民發現他的靈力卻沒有想象中的深不可測,也不像是個長期習劍之人,光是避擋他們的攻擊已經是氣喘籲籲、黔驢技窮。
趙巍民趁機甩手一個輕挑,黑劍就從白道士手中脫出,江帆頗有默契地一腳把劍飛。
白道士見劍飛遠,心道不好,咬牙從懷裏想掏出什麽來。
“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否則你的腦袋就要掉地了。”趙巍民的劍輕點在白道士白得出奇的脖子上,威脅道。
“別殺我,我什麽都說。”白道士把手高舉,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沒有之前那麽囂張毒辣,現在像個受驚的小白兔,整個身體抖篩子一樣瑟瑟發抖。
“趙兄,此人不能留。”江帆道。
“讓我先問他幾個問題。”趙巍民有些猶豫道。
“說,這幕後主使是誰?”
“是朝廷的人。”
“那些人?”
“孫照。”
“還有呢?”
“我就不知道了,一直和我聯係的就隻有孫照,但他老是提陳大人。”
“這麽多姓陳的,到底是哪個?”
“這我就更不知了,不過……”
白道士說話有點小聲,趙巍民沒聽清就往前靠了靠。
“不過什麽?”
“你去地府問吧!”白道士的左手不知什麽時候被割了一大裂開,獻血滋滋地往外流,手一揮,把流出的血都往趙巍民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