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被求墨寶
“戰某金湯訣並非取自金衣門,何來歸還一說?爾等不欲追究,戰某可是早有追究之意!”
我手掌憑空一抓,天威浩蕩無盡,朝著城頭上的眾人壓去。
“金衣門的力量豈容小覬?快快與我共同對抗聖天強者!”
“咚!咚!”
大鼻孔強者雙足紮馬,體內能量瘋狂運轉,強大無匹的力量匯聚於雙臂成擎天之勢。
“呼呼呼!”
見得大鼻孔在天威之下幾欲跪地,眾人同時伸出雙手,發動著金湯訣的功法施以援手,不但在對抗天威,更是在吸收轉化著天威,與我修習的功法果然完全一樣。
“噗!”
“說吧!何以屠殺城內百姓?”
我手臂再壓,天威震蕩,使得本已叫他們難以承受的能量翻了整整一倍,眾人頓時口噴逆血,防禦破碎。
“咳咳!”
咳嗽的聲音接連傳出,一個個都似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我隨即撤除天威,尚予他們喘息片刻。
“毒魔穀使人前來逼迫我金衣門,說是金衣門聯合了聖鬥宮和古聖族針對他們,還把我們的金湯訣給奪了去。”
“是啊!是啊!”
大鼻孔已然沒了脾氣,一臉委屈的說著,身旁的強者連忙出聲附和。
“後來,我金衣門便前去詢問聖鬥宮,聖鬥宮非但未作任何解釋,還讓我們交出金湯訣,以劃城池領域作為交換,我等隨後到得此處,自是心中憋屈,方才以屠城喧泄心中怒火。”
大鼻孔說得言辭懇切,似乎金衣門在這場動亂中受了不少的委屈,但毫無修為的百姓是無辜的,又豈能容他們隨意屠殺。
“還有就是,你們古聖族也跑到了金衣門,居然不以任何理由的逼迫我金衣門,硬是直接便搶走了金湯訣,這可是我金衣門唯一能夠縱橫修行界的功法,現在居然接連被外人所得,卻叫我金衣門往後如何立足啊!”
大鼻孔說到此處,已然悲痛欲絕,就差沒有掉眼淚。
適逢天地大變,金衣門懷璧其罪,當有此一劫,未至滅門已是大幸。
“千落,金衣門之人如何處置?”
見到這群聖王巔峰強者可憐兮兮的模樣,我不禁感到有些為難,但屠城一事卻又不得不罰。
“此城即是宮主劃以金衣門,聖鬥宮已無權幹涉,但城中百姓被屠,卻是令人難平心怒,如若不然,便給他們自己一個選擇的機會吧!”
千落似是在與我商量,眼中殺意倒是表明了早已落定的決心。
“金衣門之人當如何選擇?”
我殺意波動,同時與千落朝著城頭瞭望,隻見一個個金衣門聖王巔峰強者一臉迷茫無措,心有不安的吞咽口水。
“屠城之人與發號施令的你們,隻能有一方能夠繼續活著,這已是我雷千落做出的最大讓步!”
千落憤恨交集,若不是礙於聖鬥宮宮主情麵,或許已經親自動手。
“一息時間,或自裁!或剿滅屠城之人!”
天威再現,無盡的命道元力淩空而至,我麵無表情,冷若寒霜,若是金衣門不識好歹,便一並送他們上路。
“咻咻咻!”
“爾等屠城之人,休怪本座心狠手辣了!”
“金尊大人!我等也是奉你命令行事!請金尊大人饒命!”
“……”
一眾聖王巔峰強者毫不遲疑,屠城之人淒慘的哀嚎聲此起彼伏,很快便全都躺在了血泊之中。
修行之人殺伐果斷,得以生存方是王道,而在生存的考驗之下,從來也沒有道德與仁慈可言。
殺盡屠城之人,眾聖王巔峰強者回歸城頭之處,他們的臉上沾染著同胞的鮮血,然而卻是一副毫無波瀾的顏色。
聖魔之分本以善惡對立,而作為聖修的他們卻是幹著一些魔修也不欲為之的齷蹉事情,真正的善惡隻在於心,聖魔修士或許並沒有什麽區別,隻有力量的強弱之分。
“戰公子,金衣門鎮宗功法金湯訣,向來不予外人所得,卻不想竟於陰差陽錯間分遍各處,金衣門實難平怒,還望戰公子賜下墨寶,以撫金衣門之傷痛。”
大鼻孔強者謙恭有加,俯首參拜,已然毫無方才之氣勢。
“懇請戰公子賜下墨寶,以供後人瞻仰,金衣門當洗心革麵,從善如流。”
另一位聖王巔峰強者迫切的取出筆墨紙硯,端莊肅穆湊上前來。
一個個金衣門之人看似粗獷魯莽,卻不想竟都是文化人,居然隨身攜帶文房四寶,還讓我賜墨寶,著實令人意外。
“戰某才疏學淺,對於書法更是一竅不通,你等便休要為難於我了。”
我冷汗涔涔,不禁十分汗顏。
“金湯訣以修煉體魄而聞名於世,我金衣門凡有將之發揚之強者,無不是留下手抄,傳供後世,激勵門中子弟,對於書法的造詣隻在其次,還望戰公子莫要再作推辭!”
大鼻孔強者誠惶誠恐,已然顫抖著身體,似乎求取墨寶對於金衣門來說極為重要。
著實為難,麵對金衣門強者跪求墨寶,還得是金湯訣的手抄本,我書法一竅不通也就算了,那海量的信息都不知道得寫到什麽時候。
“咻!”
就在我硬著頭皮提起毛筆之際,一隻巨大的仙鶴突然長鳴著遠遠而來。
我錯愕的看著仙鶴撲騰翅膀停到戰天宇雙肩之上,戰天宇隨即從仙鶴的腿部取下一張獸皮。
“恭請戰公子落筆!”
長長的書桌頓然於納器中取出,一疊厚厚的白紙置於其上,不禁令人頭暈腦脹,平生最怕的就是寫字了。
然,盛情難卻,我隻得苦笑著挽起衣袖。
在白紙的起頭處歪歪扭扭的寫下金湯訣三字,我不禁窘迫不堪,麵紅耳赤,作為高高在上的天境強者,竟寫出這等奇醜無比的字來,著實令人羞愧。
抬頭朝著金衣門的眾位強者看去,他們居然還麵帶微笑,一臉鼓動的激勵著我。
“哎!”
我長長的歎息一聲,隻得硬著頭皮繼續獻醜。
貽笑大方,初聞不知其中意,今覺已是其中人。悲劇啊!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早知會有今日,我特麽說什麽也該給這一波裝逼提前準備準備。
“外壯起勢:身正中立,四肢內合,雙掌回收,淡漠前方,調息入靜……”
我筆走龍蛇,鸞翔鳳翥,書法不行,卻也絕不能沒有氣勢,早些寫完也好早交作業,以免久傷心力。
“噗!”
“哈哈……”
“這寫的都是些啥呀?蚯蚓和蛤蟆在打架嗎?”
就在我沉迷其中,忘乎所以之時,虎大卻是捧著肚子在一旁大笑起來。
經由他如此一番奚落,我不禁老臉一紅,完全就沒有了半分勇氣繼續落筆。
“還請閣下莫要攪擾戰公子,此為金衣門極為神聖之事!”
大鼻孔強者見狀,連忙快步走到虎大身旁,雖我字跡奇醜,但好歹也是勉強能夠認得出來。
“哎!還是算了吧,如若不然便改日再來。”
我沮喪的將手中毛筆放下,在這麽多人眼前獻醜,的確是需要很厚的臉皮,怎奈我臉皮薄嫩,吹彈可破,實在是難以為之。
“戰公子丹青妙筆,灑脫不羈,豈是尋常之人所能識得,望莫困於俗人口舌,還請繼續揮墨。”
“觀戰公子墨寶,在下已感其中玄妙,雖金湯訣諳熟於心,但這字裏行間卻又蘊含戰公子對於金湯訣領悟的韻味,當真是金衣門不可或缺的手抄,請戰公子務必使之完善,以供我金衣門後世膜拜!”
“……”
在眾人鄙夷的表情下,金衣門之人硬是憋著一張紅到發紫的臉色大吹特吹,往死裏的給我鼓勁。
聽得這些家夥一頓鼓吹,虎大的臉色也隨之嚴肅起來,端著認真而謙虛的表情,以一種極為轉注的表情開始欣賞我的真跡。
“嗯!好像還真有那麽一點特別的意思。”
良久,虎大揉了揉眼睛,似有幾分困惑,卻又似乎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戰公子,請!”
得到虎大貌似認可的評論,金衣門眾人同時抬手示意。
“好吧!那戰某便繼續獻醜了!”
騎虎難下,礙於眾人再三邀請,我苦笑一下,再次伏案寫作。
“唰!”
“唰!”
空間裏除了揮毫的聲音,更是以揭動紙張的聲音更為清晰。
在漸漸進入狀態的同時,金湯訣上篇的內容終於完成,當下篇“枯禪”二字落於紙張之時,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悄然浮現。
我抬起手來,深深的伸了一個懶腰,但見金衣門之人竟完全處於僵立的狀態,一個個麵露驚訝,有著大顆大顆的汗珠不斷滾落下來。
“請戰公子繼續揮毫,金衣門願尊戰公子為少主!”
或許是我停留的時間太長,他們突然回過神來,隨即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
宗門少主,乃是宗主繼任人選,單憑一部手抄便可取宗主之位,此事定有蹊蹺。
“無聊透頂,兄長還是不要勉強了吧!”
戰天宇搖著腦袋,完全就是一副欣賞不來的意思。
“哈哈,正有此意!”
“諸位不若放開意識,讓戰某直接將金湯訣一並送入你等識域之中吧!”
我對著戰天宇尷尬一笑,轉而朝著金衣門之人說道。
“也好!那便有勞戰公子了!”
大鼻孔依舊是最為熱情的吃瓜群眾,毫不遲疑的第一個放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