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攝魂鈴
難以想象,蕭蜜兒如此一個弱不禁風的女孩,現在居然已經有著足足的二轉力道。
她死死的掐著我的咽喉,目光依舊空洞。
吉祥路31號的墓碑之前,一道同樣戴著鬥篷的身影盤腿而坐,右手輕輕的晃動著方才已然掉在地上的攝魂鈴。
想必,這才是肝帝本尊,那剛才的那道身影又是怎麽回事?
高空的明月懸在頭頂,墓地裏的陰氣中悄然混雜著怨靈,它們發出令人悚然的哀怨在空間遊蕩。
肝帝輕輕的晃動著攝魂鈴,口中默念咒語,一個個怨靈遊蕩著穿越他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
蕭蜜兒的手指僵硬有力,但我的防禦她突破不了,我扳開她的手指,將她的手臂直接控製住,隨後騰出一隻手來緩緩高舉。
虛空中一道外放的刀芒漸漸凝形,真義的力量使得這道刀芒分外明亮。
“轟!”
我手臂下壓,外放的刀芒瞬間飛出,目標直指盤腿而坐的肝帝。
“呀!”
空間遊蕩的怨靈似乎是肝帝的擁護者一般,它們同時在刀芒的前方聚集,同時被刀芒斬破,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喝哩喝哩……”
未等得我再次出擊,那些恐怖的怨靈竟直直朝我襲來。
我抬起手臂,朝著怨靈轟出一拳。
滾滾流動的拳勢猶如奔騰不息的江河湖海,勢必要衝毀整個世界。
然而,四散躲避的怨靈繞過我的拳擊,化作一道白光穿越了我的身體。
一股股森寒恐怖的知覺瞬間占據我的身體,此時此刻的我仿佛置身煉獄,在無邊無際的恐懼中喪膽冰寒。
我顫抖著身體,想要與這無邊的恐懼對抗,想要重振旗鼓,但無邊的恐懼猶如噬人心誌的猛獸在我身體之中橫衝直撞。
“喝哩喝哩喝哩……”
虛空的怨靈一字排開,似乎是長了一張可以嘲笑我的大嘴,它們不斷發出勝利的喜悅,停頓在半空之中與我直直對望。
我以為,離開巫仙結界的我,已經是這個世界無敵的存在,我以為我已經超越了這世間的一切,站在了一個強者的巔峰。
但此時此刻,我戰勝不了我內心的恐懼!
一字排開的怨靈再次遊動,它們肆無忌憚的穿越我的身體,陷入深深恐懼之中的我,顫抖著已經不能控製的雙手去阻擋著怨靈的侵犯。
然而,一切都無濟於事,我在深冷的煉獄之中越陷越深,感覺煉獄的冰寒已經將我完全困住,隻得任由著這些惡心的怨靈隨意擺布。
肝帝的鈴音始終沒有停下,時而悠揚,時而輕快。
蕭蜜兒的動作再次停下,恢複平靜的她默默的站在身後,似乎已經被肝帝所遺忘。
終於,我顫抖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在一波波怨靈的侵襲之下匍匐在地。
此時此刻,在深深的恐懼中,我的內心十分沮喪,但肝帝並沒有給我時間停下來慢慢沮喪。
蕭蜜兒的身體再次開始行動,她緩緩的朝著肝帝走出,在猶如白晝的夜色之下冷豔冰寒,陰冷的夜風撩起她的發絲,將要帶走她此生的回憶,我知道,她每跨出一步都是在臨近滅亡。
掃除了一切障礙的肝帝,將會在這月圓之夜徹底結束她的生命。
命懸一線的蕭蜜兒等不及我慢慢沮喪,等不及我在恐懼中緩緩掙紮。
人器合一的我,是一柄刀,是膽氣過人的俠者,我不想屈服,不想在邪惡的力量麵前選擇落敗。
如果一定要落敗,那我寧願與他玉石俱焚。
真正合一的精髓不僅僅隻是擁有意境,不僅僅是完成身體的吐息,也不僅僅隻是以身化器。
合一之境應該是徹徹底底的將我化作一柄刀,一柄擁有所有刀的特質的刀。
腰間的鳴鴻顫抖不休,在我瀕臨崩潰的懼意之中,它想要脫鞘,卻又猶豫著要不要脫鞘。
腰間的臥龍也是一樣,它是君臨天下的王者,王者的榮耀由不得它在恐懼中選擇屈服。
一刀、一劍、一人!
我人器合一,是兵中俠膽,霸道絕倫,無往不勝;我是兵中王者,君臨天下,一切妖魔鬼怪在這絕對的力量麵前都將無所遁形……
“噌!”
鳴鴻、臥龍終究還是選擇同時脫鞘,它們遁入高空,真義的力量憑空灑下。
在這混亂的真義之中,我邁開腳步,心中已然無懼。
蕭蜜兒此時已經走到肝帝身前,攝魂鈴的鈴音依舊響動。
皎潔的月光在蕭蜜兒的身體之上尤為明亮,此時此刻的她,猶如天界降落的天使。
蕭蜜兒的身體在月光之下緩緩離地,月光透過她的身體泛起陣陣白光。
肝帝盤腿而坐的身體慢慢站起,他一手搖鈴,一手探出,透過蕭蜜兒身體的月光徐徐灌入他的掌心。
在一步步走向肝帝的同時,刀劍的真義攪動著空間的陰氣,活躍非常的怨靈不時穿過我的身體。
熊熊滾動的的熱血已然無懼,穿過我身體的怨靈變得有些失落。
我時而是刀,時而是劍,我膽氣過人,霸道鋒銳,我君臨天下,征伐四方……
穿過毫無阻礙作用的怨靈,我落雁施展,猶如一柄輕快的靈劍,發出一聲劍吟,化作驚鴻。
專注著吸食蕭蜜兒的肝帝恍然驚覺,他停下動作,轉身便逃。
然而,一切都已經太晚,巫仙結界的劍狂都躲不過的驚鴻一劍,又豈是他一個隻能借助外物戰鬥的螻蟻所能避開的。
我的身體切切實實的穿過肝帝的胸腹,從他的體內帶出一道血光。
肝帝軟軟的倒在地上,切切實實的死得沒有半點聲息。
或許方才被臥龍撕碎的肝帝隻是他臨時操縱的傀儡,卻不知這些夜組織的旁門左道究竟還有多少。
領教了貓臉婆婆請祖奶奶上身的厲害,見識了肝帝操作傀儡、怨靈的奇術,每一戰都是驚險萬分,若是肝帝的實力再高上一些,今日躺下的必然會是還沒有徹底化器的我。
撿起地上的攝魂鈴,我輕輕的搖晃一下,一道道音波散開,振動著我的腦海,在腦海之中蕩起道道漣漪。
肝帝已死,這無主之物又如何還會有其效用。
解鈴還須係鈴人,我翻轉著攝魂鈴四處打量,感知力在攝魂鈴之上四處探索。
果不其然,攝魂鈴之上居然還有著一絲肝帝的氣息,難怪我晃動著攝魂鈴會感受到一絲頭腦的振動。
我催發著真義力量迅速絞殺抹滅那絲氣息,順帶著將一縷之前分化的念力附在其中。
附在其中的念力很快又回歸我的身體,難道說,這攝魂鈴隻認一個主人,根本就不可能會接受我的控製?
我揣摩著攝魂鈴,回頭望了望蕭蜜兒。
蕭蜜兒靜靜的站在原地,隨時處於一個備動狀態。
“蕭蜜兒,過來我這裏!”
我心中默念,輕輕的晃動著攝魂鈴。
蕭蜜兒依舊站在原地,現在的她已經完完全全的擺脫了攝魂鈴的控製,可是她為何卻依舊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走到蕭蜜兒的身前,感知力直接撲入她的體內。
一個攝魂鈴的印記悄無聲息的懸在她的體內。
看來不想辦法成為攝魂鈴新的主人,蕭蜜兒就絕對不可能會得到意識的恢複。
翻轉著攝魂鈴,我陷入沉思。
攝魂鈴的操控,一方麵定然是如肝帝一般,將氣息附在其中,另一方麵定然是要讓這東西認我做主。
突然,我想起曾經看過的網絡小說,據說法寶之類的東西都有著滴血認主的操作,我是不是應該給自己來一刀,給它滴上幾滴我的鮮血。
想到便做,我毫不遲疑的在手指上劃出一道血口,手指上的口子嘩啦啦的就開始往外冒血。
我詫異的看著這奇怪的一幕,我特麽這是要有多少血才會這樣呼啦啦的在一個手指頭上往外直冒,末梢血管不是都應該用滴的嗎?
攝魂鈴不多時便被我的鮮血染得一片淋漓,看上去還真是有些嚇人,就一會的功夫,我估計我都流了幾大腕的血量。
都流了這麽多血,特麽攝魂鈴居然絲毫也沒有給我半點反應,我也同樣感受不到一絲絲攝魂鈴的信息。
看來網上的東西都特麽是瞎編的,害得老子白流了這麽多血。
我感知力繼續在蕭蜜兒的體內查探那個攝魂鈴的印記,突然之間有了一個危險的想法。
我將攝魂鈴晃動著朝我胸口擊出,攝魂鈴泛起一道金光,瞬間竄入一道印記。
一條條信息出現在腦海之中,現在的我居然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成了攝魂鈴新的主人。
原來要成為攝魂鈴新的主人,就是要主動以攝魂鈴在體內標注印記,而這攝魂鈴的使用同樣也是要以攝魂鈴的印記標注對方體內,在搖動攝魂鈴之時施加命令,方才能夠攝人心魂,操作雖然詭異,但卻又如此簡單。
剛才的那些血,老子算是白流了。
“蕭蜜兒,跟我走吧!”
我心中默念,晃動著攝魂鈴,蕭蜜兒的身體開始移動,一步步的走到我的身前。
我取出臥龍,帶著蕭蜜兒踏了上去,現在的我們,要趕緊找一個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