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易念
眼鏡光頭男沒有放棄這個絕佳的機會。
對於一個實力強大的人來說,貿然下手的確很危險,但富貴卻往往是他們最為豐厚的回報。
可惜的是,我實力的強大他們完完全全沒有半點概念,即便我站在這裏任由他們對我出手,他們又如何能夠奈何得了我。
我毫不猶豫的轉身推出一掌,一道刀芒貫穿眼鏡光頭男的腦袋,帶出白裏透紅的液體,噴灑一地。
他的刀距離我的身體還有十公分,或許上一秒還帶著勝利的喜悅,現在卻軟軟的癱倒在地成了一個死人。
想要置我於死地的人,我從來都不會對其心存憐憫,即便對方是一隻毫不起眼的螻蟻。
我展開感知力,迅速將逃走的一幹人等鎖定,隻在幾個呼吸之間便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大,大哥!”
“您,您大,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就當您放了個屁吧!”
“求,求求大哥了,饒我們一條小命吧,求求您了,”
刀疤臉一夥再次見到我形同鬼魅的身影,齊齊跪在地上,額頭砸在地上砰砰作響。
本來還準備把他們一道弄死的,看到這場景,再又突然聞到一股尿臊味,實在是已經提不起半點興趣,弄死他們,我特麽還得回去洗手。
回到酒店裏,我直接關閉手機,慢慢沉入修行。
提取金丹之中的能量,我首先開始易筋、易骨、易脈、易髓,以金氣顛倒逆行來完成前期操作。
這些早已嫻熟無比的功法在金氣的作用之下越加完美,防禦力得到一個質的飛躍。
易念的修習始終沒有找到一個很好的突破點,我將感知力回歸身體,尋找這個東西的最初來源。
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仿似來自於內心,又似乎來自於靈魂。
它分布於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就像是以一具軀體每一個角落的影子而存在。
按照金湯訣的記錄,在前期分化念力控物激活,而後轉移念力回歸身體,去撕裂那些連接一體的影子。
當金氣觸及影子的刹那,一股頭腦崩裂的痛楚傳遍全身,它們的存在就像是每一處都緊緊依附著我的神經一般。
身體很快變得滾燙,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下,就連呼吸也變得極為急促。
雙眼赤紅的我緊要牙關,繼續去觸碰那道影子,甚至想要搬動撕裂它們。
“啊!”
我一股作氣,瞬間撕裂一塊,在痛得發出一聲哀嚎的瞬間失去意識。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當我突然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變得昏暗,我坐下修行的時候分明還是午夜。
我快速發動感知去尋找身體中那片被我撕裂的碎片。
一小片猶如指甲大小的碎片獨自懸在一旁。
昏迷過程中的我或許是流了很多汗,現在整個人都黏黏糊糊的,我暫停修煉快速的跑進衛生間洗了個澡。
在衛生間的鏡子裏,我看見自己滿身的瘢痕之下越發健碩,身材也因為修習金湯訣的緣故足足達到了將近一米九零的節奏。
若是沒有這一身瘢痕,現在的我定然會是一副行走的衣架子。
洗漱完畢,我直接套了浴袍再次坐下修行,既然影子能夠撕裂,那我就算是多昏迷幾次又何妨。
踏足修行,便要堅定的一路修到最強。
在一次次的咬牙切齒之下,我身上的浴袍很快就完全濕了個透,在瀕臨昏迷的路上不斷徘徊,我始終堅守意識,定要大獲全勝。
當完完整整撕下第六塊碎片的同時,我再也堅持不住,那種前所未有的痛楚再一次突破我的極限,我直接眼前一黑,便再次癱倒在地。
昏昏沉沉的睡夢之中一片迷蒙,我仿佛置身於霧霾之中。
這霧霾之中空無一物,空寂得令人膽寒,給人一種步入死地的感受……
睜開有些酸脹的眼睛,窗外刺眼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進入房間,這一次的昏迷同樣不知道過了多久。
再次洗了個熱水澡,去除身上的汗漬。
海峰應該已經有些消息可以告訴我了吧。
我打開手機,一條條未接來電的消息足足發了幾十條。
除了海峰的二十多個,其中還有很多陌生號碼。
“竇哥,你在哪兒啊?去酒店敲門也不見有人,你該不會又跟我玩消失了吧?”
“王惜語今天回來,我還說叫你過來見一見的,你小子到底是跑哪裏去了?”
海峰分別發了兩條短信過來,按照日期來看,惜惜回來的時間,恰好就在前天。
我的心裏七上八下,怎麽也鼓不起勇氣以現在的樣子去麵對她。
惜惜的號碼我一直記得,馬昊和王明明的我也記得,馬昊、王明明的號碼我打過幾次,都已經變成了空號,惜惜的,我一直沒敢打。
顫抖著雙手,我快速的將號碼撥了出去。
“喂,你終於舍得打電話過來了,你小子這是跟我玩捉迷藏嗎?”
海峰的語氣非常不好,似乎對於我這幾天的消失很生氣。
“我這幾天有點事,不方便開手機,惜惜,她,”
說道惜惜,我突然有些語塞。
“回上江了,她這次知道你回來了,感覺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你小子自己多琢磨琢磨吧。”
海峰的語氣依舊很不爽,畢竟找了我這麽久,我硬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話說回來,你現在在哪裏?”
海峰最終還是主動詢問了我的位置,我就知道這小子隻是對我關心過了頭。
“我就在酒店裏呀?過來陪我坐坐,記得帶上兩瓶好酒。”
我嘿嘿一笑,總覺得身邊有一個貼心的朋友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好!好!老子今天舍命陪君子,跟你好好幹幾杯,等著!”
海峰牛裏牛氣就掛了電話。
我隨手點開瀏覽器,一條條聳人聽聞的網站頭條不禁讓人膛目結舌。
“深夜凶殺,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
“末世降臨,人性崩塌!”
“一路西行,殺心何以成佛?”
……
我隨便點開一條小視頻,刀疤臉已經穿上了囚服,很顯然,現在的他已經伏法。
“我想念我的爸爸媽媽,想念我的兄弟朋友,如果不是唐三藏的出現,現在的我仍然還在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他戴著唐三藏的麵具,卻又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鬼……”
刀疤臉麵色蒼白,神色慌亂,說著說著竟流下了眼淚。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對於不明所以的東西妄加評論。
我為什麽要殺眼鏡男?想要讓他們知道其中原因,唯一的辦法就是送他們下去自己問一問。
麵對這些無聊的評論,我並不想解釋什麽,他們也沒有資格讓我解釋。
一個陌生號碼再次打了進來,我隨手接起,打開免提。
“你好,請問是竇先生嗎?”
一個熟悉的中年聲音似乎是在強烈的壓製著自己,如果我沒有判斷錯誤的話,他應該就是上次與我有過一麵之緣的總警監。
“是我,有什麽事嗎?”
我不耐煩的靠在殺發上,總覺得海峰這小子的速度是不是太慢了一點。
“我是中玉安全部長陳振東,你現在哪裏?我要跟你會麵!”
陳振東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貌似事態有些不妙。
“嗬嗬,不好意思,我沒空。”
沒等他再繼續跟我瞎叨叨,我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現在的我,除了自己在乎的人,在乎的事,完全沒有半點興趣要見誰。
終於,門外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我起身直接打開房門,海峰正停下腳步準備敲門,見到門突然打開,表情中突然有些呆滯。
“哈哈,傻小子,快進來。”
我一把拉過海峰,進入房間,這小子難怪來這麽晚,原來還給我準備了吃的東西。
我二人見麵,廢話沒有,直接開吃。
許久不吃東西,這個世界的食物在多種調味料的幫助下依舊美味,隻是完完全全沒有半點靈力的味道。
沒有靈力的食物僅僅隻能給人隨隨便便的嚐一嚐鮮,吃上幾口便已毫無食欲。
我兀自端著酒瓶開始猛罐,總感覺喝過焚脈酒之後,其餘的烈酒都完全變成了汽泡水一般。
對於委托人的消息,海峰跑遍了所有的委托部都沒有得到半點有用的消息。
唯一一點可以確定的是,華老和信曾經也來找過一次,隨行的還有王明明,隻是不知道王明明這小子為什麽沒有回到魅夜,而是選擇消失。
突然我腦際閃過一絲警覺,魅夜地下室的黑衣人說的華有緣、庹長信、還有與他們隨行的胖子,還說到胖子曾經是魅夜無足輕重的成員。
如果說華老的名字叫做華有緣,信的名字叫做庹長信,那麽胖子不就是王明明了嗎?
如果我的猜測正確,那麽華老他們去往東極之地,他們應該歸屬於晝,正是與夜相對立,如此一來,一切便都水落石出。
現在我的仇人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其人定然歸屬於夜,至於是誰,隻要跟他們慢慢交手,一切都會變得明朗。
我提起酒瓶狠狠的灌完一瓶,直感覺全身熱血沸騰,恨不能現在就直接衝入夜的大本營,攪他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