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 慎守勤之死
在晉城大君被殺之時,左相權貞煥帶著一群文官早就抵達景福宮的正殿。不可能讓晉城大君等大臣嘛!
同時,信使被派到吏曹判書柳順汀為首的地方派府邸中。通知他們前來參加晉城大君的即位儀式。
而一群有著“從龍之功的文臣們正在大殿中說笑,雖然疲憊但是振奮,國家的前途重新恢複光明,他們的個人前途也會更進一步,這如何能不高興呢?
就在這時,突兀的喊殺聲爆發。
“怎麽回事?
“金大人,難道你還沒有肅清宮中嗎?
大殿中的三十多名文臣頓時一片嘩然。有人出聲質問金善洪。這很明顯是他的失職。
金善洪沒和這幫文臣去掰扯,對左相權貞煥道:“大人,末將去看看。
權貞煥還沉得住氣,撚須道:“嗯。盡快搞清楚情況,護送晉城大君和慈順大妃母子前來。
“末將領命!金善洪甲胄在身,躬身一禮,帶著幾名親衛快速的出了大殿。
稍後,最新的消息傳回到大殿之中,令此間所有的文臣都傻眼:外戚慎守勤率部襲殺晉城大君,目前正挾持慈順大妃,要求他們護送其去明軍軍營。
權貞煥作為沉浮政壇的老狐狸,瞬間就反應過來,想明白其中的關竅,忍不住罵道:“混蛋!
在晉城大君被殺之後,朝鮮國王的擁立,不僅僅是群臣擁有話語權,擁有最大權利的恐怕是慈順大妃,也就是“王太後,而慈順大妃不能死。因為燕山君的王後慎氏此刻就在明軍的軍營之中。
這就是個太後死了,皇後順序上位的邏輯。
“金善洪是如何辦事的?
“權相,不可放過慎守勤。此人不死,無須將來,明日我等就死無葬身之地。
“是極。是極。
權貞煥擺擺手,製止大臣們的喧嘩,對身旁負責守衛大殿的副將薑恩哲道:“薑將軍,你帶這裏的兵馬去支援金將軍。務必要將慈順大妃救出來。
薑恩哲單膝下跪,抱拳行禮道:“是,權相。帶著人馬離去。
大殿這裏的群臣們焦急的等著外麵的消息。
……
金善洪帶著部下們親臨戰場。等他抵達時,精銳的龍驤衛已經將慎守勤等人圍得水泄不通。而慎守勤的刀已經架在慈順大妃的脖子上。
慈順大妃衰老的麵孔上全是眼淚。她的兒子死了,她的兩名貼身宮女也被當場殺死。屍體就在她腳下。她的心神在大喜大悲之下,已經崩潰。
冰冷的寒夜之中,寒風吹動著火把。
金善洪從士卒們之中走出來,頭戴盔甲,平靜的說道:“慎大人,你當真是好算計。
慎守勤滿臉血汙,發髻打散,疲倦且狼狽,但忍不住自己的得意,故意謙虛的道:“一般一般。
算計是很顯然的。慎守勤不僅僅通過挾持慈順大妃保命,同時還篩選出了一批精銳的侍衛,這將是慎氏巨大的財富。
估計那些之前棄他而逃的侍衛們都沒想到吧?
金善洪嘿的一笑,麵甲之後的神情看不到,“慎大人,我剛剛已經派信使去宮外的明軍軍營,將你殺死晉城大君的信息告知張使相。想必,他對你平安抵達肯定很期待。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我數十下,你要麽殺了慈順大妃,要麽被我殺死。
金善洪伸手,從親衛手中拿過一把弓箭。他文武雙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射殺慎守勤根本不在話下。
“大人.……前來支援的副將薑恩哲都懵圈。權相給的命令是務必要保證慈順大妃的安全,金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金善洪徐徐的彎弓搭箭,朗聲道:“薑將軍,局勢已經變了。晉城大君已經死亡。李朝王室隻剩下寫遠支和幼童。於我們這些希望更換國王,使得國家繼續強大的人來說,夢想已經破滅了。
我們新王黨的分化,隻在旦夕之間。不可能抵禦的了地方派,和宮外明軍的壓力。現在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
薑恩哲歎口氣,退開兩步。
金善洪彎弓搭箭,箭指著慎守勤,開始倒計時:“十、九、八……
慎守勤臉色陰晴不定。他身邊剩下的十幾名親兵各自感受到場中緊迫、焦灼的氣氛,等待著主家的決斷。
慎守勤是怎麽都沒想到金善洪竟然會如此的果斷。而且,他說的一點沒錯。隨著晉城大君的死亡,新王黨分崩離析就在眼前。
須知朝鮮王國的朝堂之中,本來就派係林立。大的派係如勳舊派、士林。小的諸如屢出“左相、“右相的幾大家族。
在丟失掉晉城大君這麵旗幟之後,立誰為新的國王,絕對不會有一個統一的意見。從這個角度來說,“道具慈順大妃的生死,根本沒有什麽大用。最終都抗不過明軍或者地方派的壓力。
而他慎守勤反而和金善洪有大仇,屬於必須得殺的人。甲子士禍,他和任士洪是主要的執行人。
就在慎守勤略微有點愣神時,金善洪一箭射出。
“噗!
一代“奸臣、朝鮮王國中近年來呼風喚雨的外戚慎守勤捂著喉嚨倒下,血如泉湧。
他在智力和武力上被金善洪擊敗。
同時倒下的還有慈順大妃,她沒有受傷,純粹是嚇的,雙腿發軟。
“殺!
金善洪拔出腰刀,率領著親衛撲向剩下的十幾名慎氏親衛。
戰鬥很快就結束。這些親衛沒有人是金善洪的對手。
……
大殿之中,消息傳回來。權貞煥頓時鬆口氣,道:“既然慈順大妃已經舊出來,諸位,我們得在天明前商議出新的國王人選,並在明軍反應過來之前,完成即位儀式。
“權相說的是。
“理當如此。
金善洪的說辭是沒有錯的。保王黨至此,已經被他全部消滅。新王黨因為利益衝突,遲早要分崩離析。但是,至少在今天晚上,在外部巨大的壓力之下,左相權貞煥的個人威望還是能起到作用的。
所以,救回慈順大妃並非沒有意義。退一步說,拿到這個“政治工具,和張昭談判時不也多個籌碼?……
就在這些文臣們在景福宮大殿中商議時,信使再次抵達宮外的明軍軍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