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家中收入和支出
慕容雪來開平的原因是張昭猜的。
開平衛這裏還沒有蠟燭賣。張昭正房的花廳中用的是油燈。數盞油燈下,古香古色的花廳中光線略顯柔和。
橘色的燈光中,張昭和妻妾們吃著可口晚餐,隨意的閑聊。歡聲笑語不斷。
這並非張昭有多麽高超的“撩妹”技巧,而是在他離家的這兩個多月的時間中,確實發生了一些趣事。婉兒、方晶願意和他說這日常的小趣事。
他也和她們說起行軍至燕山山脈的美景,引起她們的驚歎。生活本來就是平淡之中見真。
人都有自己的喜怒哀樂。穿越者、名將或者是大美人們,都是如此。將這些情緒和最親近的人分享、訴說,一起高興、一起歡笑不是很正常嗎?
同席而坐的慕容雪偶爾插幾句話。她是婉兒的古琴老師,算是家裏的“客卿”,得以坐在這桌上。
在旁邊小桌子上吃飯的馮夕夕、寧瑤兩個俏丫鬟時不時的跟著笑起來。她們沒插話,但聽著張昭幾人閑聊。她們在進張府前,都受過嚴格的禮儀訓練。
這並非是張昭要求的。馮夕夕是駙馬都尉崔元送的,她本是綠綺樓準備用來爭後年花魁的美人胚子。時年十五歲,中等身量,嬌嫩清純。能彈琴,工歌舞。
而寧瑤則是蔣太監蓄養在府中的“歌姬”。以蔣太監的權勢,其蓄養的歌姬的質量可想而知。寧瑤是二十人中最美者。時年十七歲,五官嬌豔,靚麗動人。身姿高挑、亭亭玉立。
張昭喝著魚湯,關心道:“婉兒,家裏開銷夠不夠?戰爭債券現在大漲到八十兩白銀,可以賣掉一部分。”
婉兒道:“有一點點緊。但是,能撐得過來。二哥,可以不賣的。”說著,給張昭說府裏的資金情況。
家裏現在的主要開銷,除開仆人開銷、日常用度、人情往來之外,最主要的就是正在修建的新府邸。陸陸續續已經投進去六萬三千兩白銀。
每個月都要支出約五千兩銀子。不過,工期進度非常快。預估到弘治十六年夏就可以完工。
當然,這隻是主體建築完工。想要把精美的庭院修建完成,還需要時間。
不過,張昭可以住進去之後,再慢慢的修繕。花幾十年的時間慢慢營造都是可以的。
像那些名傳後世的江南園林、皇家園林也沒有一次性就建成的。
家裏現在最主要的收入是白酒、知行酒樓,美食鎮的租金(股份)這三部分。
其中,白酒的利潤每年約有兩萬兩白銀。最近,其利潤正在徐徐的下降。
因為南口村的酒廠沒有擴大產能。迫於市場旺盛的需求,北直隸這裏大量的酒坊開始仿製二鍋頭。二鍋頭的製作工藝基本都被摸透。
當然,因為酒窖的不同,張府的二鍋頭口感還是和市麵上的酒不同。但市場依舊在慢慢流失。
而五糧液做為高端白酒,銷售量維持著穩定。
白酒的收入基本就是維持家裏的日常開銷。去年略有盈餘。今年白酒銷量下滑,這部分盈餘就沒了。
知行酒樓憑借“味精”這獨特的鮮味秘方,日進鬥金,是美食鎮中第一酒樓。一個月的盈餘就有兩千兩。這盈利能力相當恐怖。但受限於場地,也止步於此。
真正的收入大頭來自於美食鎮的分紅。美食鎮的股東們收入主要有三種。
第一,各勾欄、瓦舍等商戶被美食鎮強製入股兩成,作為租金。
第二,出租其他類型的店鋪、十幾棟作為附近工人宿舍樓的六層高的筒子樓的租金。單間租金不高,但勝在量大啊!最近東南角那邊還在陸續的開工建設筒子樓。
第三,出售鎮中各類住宅、物業的收入。
預估每年能給新秦伯府帶來二十萬兩白銀的純利潤。張昭一個人占美食鎮52%的利潤。這利潤就相當的豐厚。
當然,隨著美食鎮的物業不斷的出售,利潤會降低一些。但就憑著那些勾欄、瓦舍的“租金”,日子就能過的非常舒服。
張昭聽的明白,想一想,道:“快過年了,賣一部分債券吧。沒必要讓家裏的日子過的緊巴巴的。反正這是空手套白狼。隻要賺到就行。錢嘛,以後我再去賺。”
婉兒道:“嗯。”
晚飯吃完,婉兒她們舟車勞頓,自然要早早的休息。
洗漱後,張昭叮囑馮夕夕和寧瑤兩個俏丫鬟早點去休息,不用睡在暖閣中。關上門,見婉兒和方晶還坐在圓桌前說體己話,眼角餘光瞥見著床榻上擺著三個枕頭,心中了然。
…
…
十一月的時間過得飛快。十二月初四,一場大雪落下。
下午時分,張昭去開平衛和新軍營中視察雪災回來,婉兒她們去韓娘子家裏做客,慕容雪在廂房中彈琴。琴聲叮叮咚咚。
四合院的屋頂、圍牆上到處是雪。張昭拿著鐵鍬把內院裏鏟出一個通道來。
“咯吱…”
慕容雪穿著青色的鬥篷,在門口的屋簷下看著張昭鏟雪。她身量中等,豐盈溫潤,凸凹有致。在清冷的寒風中,時不時的跺跺腳。
張昭正好鏟雪到慕容雪這邊東廂房的門口,“慕容姑娘…”
慕容雪嬌聲應一聲,粉膩的俏臉帶著微微的嬌羞,家裏就她和張昭兩個人呢,問道:“少爺,你冷不冷啊?我給你倒杯茶?”
張昭擺擺手,笑道:“不用。陪我說會話吧。”把鐵鍬擱在走廊裏,抖抖棉衣上的雪。
慕容雪溫柔的站在張昭身側,幫他拍著雪。
“慕容姑娘,強迫自己愛上一個人很難吧?”
“啊…”慕容雪驚呼一聲,退開半步,否認道:“沒…沒有。”說完,見張昭背對著她,小聲道:“也沒那麽難。真理報社那篇《大明不可辱》的文章,我讀了好多遍,寫的挺好的。明軍的主帥是一個大英雄。”
張昭轉過身,笑道:“那說明我還有可取之處啊。”
慕容雪羞答答的低下頭,看著腳尖,臉上有點發燙。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心底湧起來。
她和張昭接觸都少,怎麽可能會愛上他呢?要說他容貌英俊,風姿出眾,她在西北時,不知道見過多少出色的男子。
但要說不是,她怎麽就願意傻乎乎的從京城來開平呢?僅僅隻是自我催眠般的認為他是個英雄就願意?
或者,因為他說不會將她送人的承諾,所以傾心?類似於報恩。
或者求一個下半輩子的穩定、平安?
她感覺這些都不是。
隻是,隻是,突然的想見他。
張昭微笑著拍拍慕容雪肩膀上的雪,道:“慕容姑娘,我們先做朋友處處看吧。你會發現我的缺點很多。來,到書房裏侍候少爺我看書。”
慕容雪心裏糾結、羞澀的情緒給這最後一句“紈絝公子”的話給破壞的幹淨,禁不住跺腳嬌嗔,又泄氣的道:“好。”
她的性格和婉兒她們終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