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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借刀殺人

  弘治皇帝心情不錯,溫和的笑道:“你倒是會提要求!”說著,看向英國公張懋。


  英國公張懋會意的道:“此事我以五軍都督府的名義調撥給你一個千戶所平時所用兩個月給養,可夠?”


  張昭拱手道:“謝國公。”


  英國公張懋年近六十,備受弘治皇帝的信賴,告誡道:“張昭,陛下為你練兵給你各種便利,你若是練不出精兵,那可是辜負陛下的殷殷期望。”


  張昭道:“下官一定不負所托。”


  英國公張懋幫皇帝把話說完,微微點點頭,算是認可張昭的保證。


  弘治皇帝喝著茶,道:“商行的名字就用:國泰二字吧。”


  “臣謝陛下賜名。”


  張昭道謝後,再叩拜出來。暖閣裏,弘治天子留英國公賜宴。司禮監掌印太監陳寬送張昭出來,外麵已經是漆黑。兩名小太監過來,挑著宮燈在前麵引路。寒風吹得宮燈搖搖晃晃。


  陳寬頭發花白,看起來頗顯蒼老,送張昭到乾清宮的宮門處,笑嗬嗬的道:“張舍人,國泰商行草創,若是有不開眼的東西來招惹你,你給咱家念叨念叨。”


  這個商行是屬於弘治皇帝的內庫。他作為大太監當然是要“保駕護航”。當然,其根本目的是在這件事中分一杯羹。他越是幫張昭擺平麻煩,越是能獲得弘治皇帝的歡心啊!

  張昭客氣的拱手道:“謝陳公!”在一名小太監的帶領下離開。


  他知道陳寬的意思,但是他並沒有答應。這種事,合作當然找熟人。而他在宮中的熟人就是蕭敬蕭公公。王公公的底細蔣太監可是知道的。他知道蕭敬和王公公是老鄉。


  而且,蕭敬在宮中內外的風評非常好。和這種太監合作心裏踏實啊!陳公公是司禮監掌印又如何?張昭還是選擇口碑更好且暗中照應過他的蕭敬。


  陳寬人精一般的人物,見張昭隻是道謝,就知道其沒有“合作”的意思,眼睛微微眯起來。


  …


  …


  張昭進宮一趟,拿到皇商的權限,還有兩個月的給養,算是解掉燃眉之急。同時得到進入宮禁的腰牌。


  當然,這個腰牌更多的隻是象征意義,表示弘治皇帝關注著他這個商行。真要沒事去求見,弘治皇帝雖然性格寬厚,但未必會見他!

  不過,若是能作出成績,譬如說年入數十萬兩白銀以上,弘治皇帝肯定會見他。


  張昭返回軍營後,接收五軍都督府的給養,繼續練兵。而生意上的事情,他寫了一封信給婉兒,同時安排和婉兒的婚事。大約再過一個月訓練就會走上正軌。他會輕鬆點,到時候請幾天假回南口村和婉兒成親。


  張昭父母早逝,婉兒的父母還建在。就在盧溝鎮中。婉兒雖然是童養媳,已經是張家的人,但是成婚這樣的大事,還是通知下她的娘家為好。


  再者,他現在為正五品的千戶,這個官職在京城中不值當什麽。但是放在一個小小的蘆溝鎮中,足以給婉兒撐起臉麵!


  在張昭專心練兵時,他得到弘治皇帝召見的消息,迅速的傳遍皇城內外。


  什麽叫做皇帝?天下至尊。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著,同時解讀出各種不同的信息。


  張昭一個小小的千戶被召見,怎麽可能不引起注意呢?而且,英國公在場,很多消息都不是秘密。都知道張昭因進獻“水泥”被弘治皇帝看重,還給了個可以進宮求見的腰牌。


  這個待遇可是羨慕死不少官員。要知道,正常的召見流程可比這複雜得多。


  弘治皇帝並不僅僅是處理國家大事才召見官員。明朝的官場中有個製度叫做“陛辭”,去上任的官員會被皇帝召見,代天子牧民嘛!

  而張昭將要開設國泰商行,一個為練兵,一個是皇帝賺錢的事情,這誰敢亂說?給禦史知道,少不得一個“與民爭利”的帽子扣過來。弘治皇帝雖然是仁君,但同樣很煩如同烏鴉般的禦史!


  西城,鹹宜坊的壽齡候府中,在夜晚中燈火通明。內官監太監徐智再次來到侯府中和壽齡候見麵。


  徐公公嫌棄壽齡候“收費”太貴,和劉瑾、朱鳳合作了一把,結果不但沒有把張昭搞死,反而讓張昭從容脫身,跳出東宮這個是非地,當了個實權千戶。


  而徐公公也被司禮太監蕭敬警告,要他收手,不得再設計張昭。


  這段時間徐公公很老實,因為小公爺朱鳳在前麵上跳下竄啊!而現在成國公府的小公爺熄火,而張昭反而更進一步的得到天子的信重,這讓他心中如何不慌?

  張昭若得勢,肯定會弄死他!他豈能坐以待?

  侯府的小閣中,壽齡候招待著徐公公喝酒,同樣還是其弟建昌伯張延齡做陪。


  張鶴齡時年二十七歲,穿著便服,吃著熱氣騰騰的羊肉,抿著小酒,悠然的道:“徐公公,這次來又有何事?”在他眼中,徐公公無疑是來送銀子的!


  他是皇後的弟弟他怕誰?


  張鶴齡心中根本就沒有什麽緊迫感。他不去找張昭的麻煩就算好事。上次他給姐姐(張皇後)罵慘了。所以這段時間沒去摻和張昭的事。


  徐智苦笑一聲,演技極佳,道:“侯爺,那個奉旨練兵的張昭近日得皇爺看重,這事你知道吧?”


  張延齡不以為然的道:“嗨,我當什麽事?這點事值得徐公公你愁眉苦臉?不就是天子在用膳前見了張昭小半個時辰嗎?這也值得大驚小怪?”


  張鶴齡點點頭,笑吟吟的看著徐智。


  這兩個草包!徐智心裏罵一句。別以為是皇後的弟弟就沒危險。將來太子繼位,又會有新的國舅爺。看看如今的周家的處境不就明白嗎?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伯爺,重點在天子給他可以隨時求見的權利!這說明他那個新軍千戶所越來越受重視。侯爺,張昭家那個白酒生意,你不想要嗎?咱家這裏有個消息。”


  徐智很清楚,新軍千戶所被張昭掌握住,但是這次麵聖還流出一個信息,張昭練兵耗費遠超正常的千戶所。張昭八成在暗中有補貼。否則這兵怎麽練?

  所以,打擊張昭的生意,可以給張昭製造麻煩。等士卒鬧起來,再找人去告張昭用私產練新軍,這不就是死罪麽?

  “哦?”張鶴齡頓時來了興趣。


  徐智道:“張昭為練新軍,將他家裏的護衛隊精銳都抽走。侯爺派個精幹點的下人去南口村,說不定可以直接將白酒的配方買到。”


  張鶴齡仰頭笑起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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