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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曖昧

  遙遙相望的姿態,回蕩著慵懶磁性嗓音唱出的曖昧話語,似有情人間的小情趣。


  秦楚歌怒視趙梟,她竟在同一人身上連栽兩次跟頭,萬萬沒想到,享譽諸國的天下第一莊莊主,竟是個徹頭徹尾的登徒浪蕩子,罔顧禮法道義,光天化日下行齷齪之事!

  秦楚歌憤恨的閉了閉眼,前世她受了太多委屈,若今生為了向楚浩揚複仇又造就新的仇恨,她寧死不願!這般想著,秦楚歌拚盡全力推開趙梟鉗製下顎的大手,腳下用力一提,身子猛然向前滾去,終是衝破趙梟的雙手造就的牢籠。許是趙梟也沒想到秦楚歌有這一番突如其來的動作,如若不然她又怎會破天荒的得逞。來不及為自己的機智讚賞,秦楚歌便因整個人失了支撐即將摔向地麵,秦楚歌慌張的閉上眼睛,不願去看接下來悲慘結果,與此同時也不忘在心中狠狠咒罵著趙梟。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降臨,似有一道風將她舉起,取而代之是一個不算溫暖的懷抱。秦楚歌睜眼探查自己的處境,果不其然,她又再一次被趙梟抱了個滿懷,接踵而至是更加沉重的禁錮。


  趙梟重新鉗住少女的下顎,令之偏頭看過來。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嘴角的邪笑有些發冷,磁性十足的嗓音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嘲弄道:“你若不想要這張麵容,便讓爺剝下來做張人麵鼓,巴巴的摔壞了去,當真可惜了。” 言罷冷笑一聲到底還是沒再折磨少女微微發紅的下顎,而是懶洋洋的將手放在少女肩頭,執起一抹青絲玩弄開來。


  不去理會趙梟近乎變態的言論。秦楚歌後背貼著趙梟胸口,坐在他的懷中,霸道的鉗製雖離開了下顎,但她不美好的心情卻並沒因此明朗。側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登徒浪子,盛夏炎熱季節,此刻禁錮在他懷中,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燥熱,不是有情人間的情誼寄托與訴說帶來的愉悅涼意,而是覺得麵前的男人實在高深莫測的可怕,可怕到令她這個兩世為人的人都無計可施,可怕到令她害怕。


  前世今生,她見慣了太多習武之人,無論是哥哥,還是楚浩揚,亦或是謝鈺。普天之下,習武之人比比皆是。今次感受趙梟的功力,她才知道,什麽叫天壤之別,判若天淵!真正的武藝,原來靠的不是拳打腳踢,不是身體上的肉搏,而是能殺人於無形的氣,是能將她輕而易舉控製,輕而易舉移動的氣!

  趙梟的呼吸溫暖,夾雜著獨屬於他的若有似無的梅花香。性感的薄唇勾著笑,狹長的鳳眼表麵上看去也有笑意,看到深處卻寒意蝕骨。盯著那雙危險的鳳眸,秦楚歌暗暗調整了一番心中的驚懼後,這才微啟朱唇淡淡道:“趙莊主非要與楚歌這般姿態談論嗎?”


  男人的嘴角邪氣的一扯,眸光微動,慵懶道:“有何不可?”


  秦楚歌一怔,這人委實猖狂囂張慣了,全然不懂她人之苦,行事作風都是我行我素唯我獨尊姿態。後腰的疼痛愈發清晰,不用看她都知曉那兒的一片青黑傷痕必定又嚴重了幾分。然腰間的大手卻不見絲毫放鬆,這般困境她又當如何解開?秦楚歌微微垂眸思索著答案。


  趙梟持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懷中似有些發愣的小狐狸,白皙的手指挑起一縷秦楚歌的青絲,嗅了嗅,嘴角的笑意放肆,眉眼間似乎也愉悅了幾分,道:“你道爺有所求,便將你的猜測言給爺聽聽,言得好了,說不得爺便放過你了。”


  那雙魅惑眾生的鳳眼瞧著她,深邃無比,她轉頭看向前方,避開男子危險的目光,桃花眸子中清冷得眸光微微閃爍,盯著對麵茶幾上那盤此刻表皮冒著水漬看起來不再那麽的葡萄,思慮了片刻,冷冷淡淡道:“宏宇書院固然是楚國的第一書院,地位尊貴崇高,在楚國沒有其它書院能比擬。然即便它地位不凡,於第一莊莊主的你而言,它卻不值一提。既然如此,你又為何會屈尊就卑來宏宇書院做一個夫子?”言至此處,秦楚歌並沒有急著再開口,而是再一次偏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趙梟見之淡淡一笑,瞧著秦楚歌鄭重的小臉兒,分外可人。他放棄青絲,轉戰嫩得出水的小臉兒,輕輕捏了捏,美好的觸感令他十分滿足,磁性的嗓音難得染上愉悅,他道:“說得不錯,繼續。”


  秦楚歌皺眉感受著臉頰上的不適應,抬手抓住趙梟作亂的手,將之扔開,繼而端坐身子,全然不知自己方才的一番舉動在身後男子得眼中,是何等曖昧。莞自繼續道:“既然你打破常規,來了宏宇書院。楚歌猜測有兩點緣由,一則你確實無事可做,尊為第一莊莊主,莊內的大小事宜理應都有專門的人解決處理,以至於你這個莊主本身太過閑散,故你便來宏宇書院,玩笑一般變成了趙夫子。”頓了頓,沉了沉嗓音,繼續道:“二則你此番作為並不簡單,其目的乃是有所圖。諸國隻知有天下第一莊,鮮有人知天下第一莊山莊建在何處,許些知情人因為貪圖第一莊的財富,皆已帶著秘密葬送黃泉。如若第一莊不在楚國,身為莊主的你卻置身楚國宏宇書院,授教一群不知所謂的年少兒女,怎能令人不生疑。你在楚國逗留多日,仍不見離開,當是謀的東西還未到手。你武功高強,若謀人命很簡單,何況這幾日金陵城的皇族世家中,不曾有哪家走過白。如此種種,楚歌猜測你謀的當是一物,你或許已經找到了它的所在,卻因對方也有武功高強的人看護,所以在等待一個契機。亦或者你還沒有找到它的所在,所以遲遲不曾有所作為。比之猜測你閑散無事,楚歌更願意相信你的出現是因為後者。”


  隨著秦楚歌最後一字落下,整個雅間霎時變得安靜,仿佛在那一瞬間連呼吸都靜止了,茶幾上,冰鎮的葡萄放久了,凝結在表皮上的水珠悄無聲息的滑落,砸在另一顆葡萄的表皮上,匯成一顆更大的水珠,搖搖欲墜。


  秦楚歌挺直脊背坐在趙梟懷中,腰肢被大手死死圈住,剛勁有力的臂膀似乎要將她的腰肢碾碎,舊傷未愈的後腰因為他的發力傳來鑽心的疼。極度的不適促使她推了推那隻臂膀,紋絲未動。她仰頭回首看著他,霎時撞進那雙殺機四伏的深邃鳳眸,秦楚歌心中徒然一冷,這人對她起了殺意!四目相對,再沒有多餘的動作。


  “知曉你聰慧過人,不曾想,竟是這般敏銳。”男子笑得邪魅,瞧著秦楚歌,猶如有情人間的凝望,顯出纏綿的姿態,兩唇距離之短,仿佛他微微向前傾,便能吻到一起一般。


  目光似有癡纏,秦楚歌卻清醒的明白眼前人真正的心思,肩膀處被大力握住傳來的刺痛,可不是憐香惜玉之人能做得出的。這是一個比虎豹還要危險的男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絕對王者的氣息。與生俱來的容貌和氣度,是吸引獵物的本錢。愈是外表美貌的東西,愈是能使人致命。秦楚歌兩世為人的本能叫囂著讓她遠離。


  避開那雙狹長的鳳眼,秦楚歌微微垂眸,將目光放在他肩膀處紅黑相間的衣料上,盯著麵前繡工精致的服飾,她道:“並非楚歌敏銳,楚歌的猜測,全然建立在已經知曉你第一莊莊主的身份上。若我一無所知,自然不會有此一番猜想。”


  秦楚歌話音剛落,便聽趙梟冷笑一聲,語氣莫測道:“嗬,你不提,爺還差點忘了。爺行事向來縝密,怎麽就讓你瞧去真容。你且說說,是何時在何地瞧見過爺?”


  秦楚歌心中一緊,這要她如何回答?前世得見趙梟真顏,完全是一個偶然。楚浩揚心機深沉,自結識謝鈺後,便明白了江湖勢力對朝堂莫大的影響。故而登基為帝後,第一件事不是犒勞眾將,而是廣發英雄帖宴請江湖各大門派。江湖勢力和諸國皇族表麵上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實則許些江湖中德高望重的名門大家暗地裏都與皇族有往來。楚浩揚的英雄帖無非是一個名正言順讓他們踏入楚皇宮的契機。


  趙梟抱著何種心思前去的她不懂。她隻記得那日宴會上,她醉了一壺桃花釀,獨自去禦花園散步解酒,迷迷糊糊間走錯了道,恍惚間去到一片翠竹園,便瞧見一人紅衣似火矗立在漫漫翠竹中,那人手執一張銀色麵具,垂眸看著旁邊的一棵翠竹,似在沉思,似在緬懷。那人站了多久她便看了多久,怨不得她如此傻楞,試問,誰人見到貌若潘安,驚為天人的絕美男子還能不多看幾眼,何況她當時還飲了酒,淺淺醉了一糊塗,錯將他當作了仙人。


  然今生已不是前世,今生的趙梟與前世的趙梟毫無瓜葛。宏宇書院那日是他們今生的第一次會麵,她如何敘說真相?

  不言。


  男子看著眉目微動的女子,深知對方此刻心中定然又是一番思量,等不到小狐狸的言語,鳳眸雲霧繚繞,聲音慵懶肆意,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道:“收起你這副大難臨頭的模樣,爺瞧不上。”言罷扯了扯嘴角,掛起一抹邪笑,繼而又道:“爺天大的秘密被你知曉,偏偏爺又不想動手殺了你,可是就這般放過你,爺又覺得心有不甘,不如你來替爺想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又能令爺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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