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長老圓寂
李絕影麵對長須公的步步進逼，無奈隻能使出鳳凰引的最後一式，百鳥朝鳳。眼看身後的鳳凰逐漸成形，李絕影卻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駕馭不了這股力量。
“分光劍主，收手吧。你功力損耗如此巨大，又沒有分光劍，你是贏不了我的！”長須公表麵無他，心中卻十分緊張。
成不成就看這最後一式了！李絕影心裡暗暗祝禱，奮力使出。
“百鳥朝鳳！”青白色的鳳凰朝長須公飛去。按理說，李家鳳凰引的青蓮劍法，真氣聚成的飛鳳有彩蓮護身，長尾搖擺，雙翅張開足有數丈寬。可今日的鳳凰，明顯小了不少。縱然如此，長須公這一招還是接的十分辛苦。
“毒龍鑽！”
鹿筋軟藤槍被無形的波紋震得險些脫手，不過長須公看準了李絕影今天不宜參戰，猛地一個鷂子翻身，避開鳳凰。隻可憐身後的無數飛熊衛因此斃命。
“分光劍主，納命來！”軟藤槍直奔李絕影咽喉，而此時的李絕影正因內力耗盡，口吐鮮血，硬撐著用寶劍插在地上以免跌倒，可是······再無力去接下這一招······
“三伯父！”薛濤一扔畫戟飛身撲救，可惜卻被飛熊衛趁機傷了左腿，跌落塵埃。赤手空拳地搏鬥。
“夫君！”夜淩想要來救，長鞭卻纏上了飛熊衛的太刀血刃，掙脫不得。
“爹！”李欣想甩出金龍抓，卻被的曼司藥放出的飛箭擋回。
無論是湯勛還是李性，抑或是夜淩、郭培民，誰都沒料到會有這一下，然而······
“當——”一道劍光攔住了槍頭，長須公隻感覺一股寒氣撲麵而來，連忙撤槍護住麵門。隻可惜他晚了一步，不知什麽暗器，“颼颼”地飛來，不但射中了他的兩臂，曼司藥和眾多飛熊衛也難以倖免。不過，李絕影看清了，那是白鶴羽，而天下能發出此暗器的，是獨屬於自己的分光劍。李絕影眼前逐漸變得模糊，但是他捕捉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裕兒！”夜淩叫出聲來。
“哥！”李欣看到那一身玄袍，也異常興奮。
李裕倒拿分光劍，走到父親身邊把了把脈，眉頭微蹙，從腰間葫蘆裡倒出藥丸給父親服下，取下了背後的金針。然後，朝曼司藥和長須公射來一記眼刀。冷到冰點的眼神看的二人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你······什麼人？”曼司藥和郭培民各自罷手，問了一句。
“哼······你不是一直在叫我嗎？”李裕冷笑一聲，“分光劍主！”
話音才出，掌中的分光劍飛出，一連好幾個飛熊衛還沒鬧清楚狀況已被封喉。李裕召回分光劍，狠狠地瞪了長須公一眼，“就是你傷了我父親？也不打聽一下小爺是誰······”腳尖一點地，揮劍便刺。
“妖女，看那兒呢！”郭培民一看曼司藥還沒回過神來，頓時五雷轟頂，和自己動手還敢分神？猛出一槍直奔咽喉，曼司藥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用金蛇劍架住銀槍。不過，郭培民似乎已經不想和她糾纏下去了······
銀槍一抖，趁金蛇劍刺來的同時避開劍鋒，然後手腕一翻······
”啊！“一股血霧從曼司藥身後噴出。郭培民動作之快，猝不及防。
”臥馬回身槍······這小子真是得了真傳了！“羅憲看得真切，打心眼裡佩服郭培民。
”蛇妹！“長須公一看不好，不妨李裕反手一劍，砍去了半幅道袍。
飛熊衛一看主將負傷，連忙回撤護主。長須公不敢糾纏，抱起曼司藥，帶著飛熊衛化作一道黑煙遁形了。
李性、湯勛要追，被夜淩攔下，“窮寇勿追，讓他們去吧······”打鬥了小半個時辰，誰身上不是掛點彩的？
“大家快走，前方有幾處木屋，還能將就過夜。”李裕背起父親，羅憲攙起薛濤，李性和湯勛互相扶持，夜淩摟著李欣，仔細看了看身上的血跡。
“娘，我沒事啦······”李欣被看得不好意思。
“沒受傷？太好了。”夜淩長出了一口氣。
“娘，你自己的傷要不要緊啊？”李欣一眼就看到了夜淩左臂上的兩道傷口，還在不斷地滲血。那是娘為了保護自己才被飛熊衛砍傷的······
李裕看到，連忙掏出一個小瓶子交給夜淩，“中了太刀血刃，傷口不易癒合。娘，這是我師父調製的金創藥，藥性很烈，但是······效果很好的。”
“裕兒，娘受得住，來吧······”見到久違的長子，夜淩心中很是欣慰。
“嘶······”果然，藥水接觸到皮膚的時候，突如其來的蟄疼，夜淩還是忍不住輕聲呻吟起來，卻又不敢叫得太大聲。
“娘，要是疼得厲害就叫出來吧！”李欣很是心疼。
“娘，這藥中有血參，藥力霸道。這一刀砍的太深，怕是傷及了筋脈······不過，一會兒就好了。”李裕也不忍，但是如果不及時處理，隻怕這手臂就會落下病根。
“沒事，娘當年跟著你爹走南闖北，還能在乎這點疼痛？”夜淩勉強輕笑著。
“娘······都是我不好······”李欣眼泛淚花，聲音逐漸哽咽，“要是我······我······”
“傻丫頭，你哭什麼？”夜淩抹去了女兒臉上的淚珠，“當娘的哪能看著自己的兒女挨刀不擋的？”
“欣兒，不必擔心。娘，這傷明天就會愈合生肉，也不會留下疤痕的。”李裕安慰著母女二人。
“裕兒，娘都這把年紀了還在乎留不留疤？不過今天多虧了你······”
幾個人走一路說一路，好不容易來到了李裕所說的木屋。
“看起來這是圍獵之人的居所，裕兒，你是怎麼知道的？”羅憲仔細觀察了木屋，結構很合理，就是粗糙了點······
“什麼都瞞不過羅叔的眼睛。”李裕得意地一笑，“方才禦劍飛來的時候偶爾瞥見，本想著休息一陣，卻聽見打鬥之聲，故此趕來。沒想到······不過今天真是大開眼界，”李裕朝郭培民望去。
“郭大哥的槍法真是愈發精湛了！”
“噗！”郭培民被這猛的一誇，一口水噴出來。
“那個······李兄弟，我······我不是瑛兒······”
“······”這下輪到李裕愕然了，天下竟有長得如此相像之人！當他確信郭培民不是在騙自己，好像頓時明白了什麼。
“等等，為什麼隻有這幾位兄弟？”
“唔······裕兒，是這麼回事······”羅憲拉過李裕，把他走後郭瑛、薛濤反目、郭培民認祖歸宗、順天府遇險的事一一說明。
“什麼？郭大哥為什麼要這樣做！”李裕聽到郭瑛不顧一切重傷薛濤的時候，也是怒火萬丈。
“裕兒，你也別太性急了。瑛兒的決定······其實大家今天都看到了······”夜淩處理完傷口，就忙著幫李絕影運功調息。聽到李裕發火，這才開口。
“不錯······三千飛熊衛和七星衛是魔君的法寶，更別說新近訓練的千牛衛，都是殺人如麻的惡魔······一旦他們開始圍攻，我們就會很被動。俗話說，餓虎還怕群狼。瑛兒如今得來了燕王虎符，可以號令麾下的一千鐵騎······他要是能夠回來，那我們對付魔君就有把握了。”對於郭瑛的行為，羅憲在經歷了今天的戰役之後也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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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桶！一群飯桶！一百多個人啊，居然抓不住幾個老的老、小的小的十八子！連最基本的保護主將的安全都做不到！”魔君看著跪在麵前的飛雄衛，簡直氣不打一出來。
“父王，這群東西還留著幹什麼??”永安把掌中的寒鐵刀一揮，三十多名飛熊衛全部化成冰人，然後??化作粉塵。
“殿下不必生氣，老夫倒是認為，現在到了攻打少林的時候了。”烏靈叟撚著短髯，慢慢說道。
“不錯??郭瑛的人都在順天府，李絕影那老東西又受了重傷，還要繼續取寶??嗯??安兒！”
“孩兒在！”
“帶上七星衛和五百精銳的千牛衛，隨本王去踏平少林！”
“王兄，我們也要去······”曼司藥在烏靈叟和飛天道人的攙扶下緩步走來，手裏還攥著一對金蛇劍。
“司藥，你······你的傷······”
曼司藥忍痛掙開了二人的手，“隻要能殺了少林兩個禿驢，也算為我的菁兒報仇了······”
“······”
“王兄，蛇妹一直對菁兒之死耿耿於懷，何況我們攻打少林也缺人手······”烏靈叟年紀大了，不忍看到曼司藥如此傷心。
“······護法！”
“陛下？”尤通手持紫金雙叉上前。
“照顧好曼司藥······她若有什麼差池，拿你是問！”
“屬下遵命！”
“長須公、道長，這次你們就別去了。帶上千牛衛，去六和塔阻截李絕影。記得，如果搶不下寶物，也絕不能讓他們回到少林！”
“沒有琅軒琴，我倒要看看他們拿什麼對抗我的墨染山河······”飛天道人輕撥了一下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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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林寺
“來人，去叫慧通來······”悟德長老這日起身，覺得渾身不自在，暗中掐算一卦，眉頭微蹙。
“師父，你找我？”
“慧通，師父要走了······”
慧通一驚，不知師父怎麼突然沒頭沒腦地說出這句。
“師父又要外出訪友？”
“也可以這麼說······隻是這次······為師就回不來了······”
“師父！”慧通“噗通”一聲跪下，他知道師父神機妙算，今日叫他來······隻怕是真的大限將至了······
“起······快起來，你看看，都是做師父的人了······為師圓寂以後，若有幸留下舍利子，你把它交給無念······他將來就是能光復我少林之人······”
“徒兒······知道了······”慧通聽著師父交代後事，涕淚橫流，泣不成聲。
當天午後，悟德長老沐浴更衣，盤腿坐化於禪房內。黃昏時分，圓寂······也許是悟德長老靈魂不斷，遠在順天府的慧思一夜感覺心驚肉顫，次日告別了郭瑛等人，和無念借縱地金光法回到了少林寺。
“師兄，師父······”慧思才邁入大殿，隻見慧通滿麵淚痕，哭得眼睛都腫了。跟在慧思身後的無念好似晴天霹靂，當場昏厥。被其他僧人抬回房間。悟德的棺木放在法堂上，眾僧焚香禮拜舉哀。
“無念，師弟，師父他······昨天圓寂了······”慧通沉默了好久，哽咽地說出這一句話。
慧思聞言，一陣心酸。他從來沒想過，最寵愛他的師父······竟然會突然離去。師父去了······極樂世界······
三日後，悟德長老的棺木火化，慧通按照師父的遺命，把舍利子交給了無念。
“師父，師祖他······真的走了嗎······”
慧通心中酸楚，隻是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沉默無言。
消息自然是封鎖不住的，況且少林寺也沒有打算封鎖消息。於是······
“恭喜父王！七星衛回報說少林寺長老悟德圓寂了！”
“哦？”魔君眉毛一揚，“真死了？”
“不錯，少林寺昨天才燒了屍體······哦對了，這老和尚還真有點修為，聽說留下顆一顆舍利子，死前還特地囑咐要留給徒孫無念。”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魔君暗暗高興，他本來還擔心九環真經是墨染山河的剋星，因此不讓飛天道人隨行。沒想到······老東西死的還真是時候！
“死得好！當初要不是這禿驢的九環真經，我的菁兒怎麼慘死？看老娘這次怎麼收拾少林寺的人！”
“王兄，不如就讓老弟先去收拾山下的村民，引少林寺的武僧下山。到時候隻剩下慧通一個老傢夥在······”烏靈叟主動請命。
“好計策！安兒，”魔君叫來永安，“和你烏靈叔父一起去。”
“父王，村落中的人······怎麼辦？”
魔君看了他一眼，“帶上七星衛一起去，你······看著辦吧······”
永安大喜，難得父王如此寬仁，他跟著魔君四處征戰，見慣了殺伐造孽，可······每次舉起屠刀，砍下的是無辜之人的頭顱······一直令他不能心安。
“烏靈，”魔君見永安走了，把烏靈叟叫到跟前，“全部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可是少主······“
”本王是他父王！“
”是······“烏靈叟不敢多說，帶著千牛衛一百人朝山村殺來。
一片血光之下，村民們哀嚎遍地，血泊裡不斷倒下新的屍體。
”烏靈叔父！“永安帶著七星衛正在偵查，等他趕到時，屠殺正在進行中。
”少主······這是王兄的命令······“烏靈叟不敢麵對永安滿是怒火的眼睛。
”全部罷手！“永安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然而，殺紅了眼的千牛衛毫不動作，繼續重複著近乎機械的回到動作。
”本少主的話沒聽見嗎！“
”少主！“七星衛的老大天樞朝永安一拱手，“他們隻是依令行事······”
“為什麼······為什麼要一再地屠殺？”永安近乎怒吼地質問，“他們都已經投順了······”
“你現在停手，難道他們就不會反戈一擊了嗎？”天樞反問一句。
永安一時無語，隻能轉過頭去······
“當心！少林武僧殺來了！”老七搖光叫了一聲，七星衛立刻弓上弦、刀出鞘。永安無奈，也隻能揮舞起寒鐵刀，烏靈叟拿起自己的龜甲盾，一百千牛衛在殺完了村民後，又和棍僧交手。烏靈叟眼看少林武僧已經陷入膠著，雙手運功朝空中一揮，一隻巨鰲在真氣的聚集下逐漸成形。
“陛下快看！”尤通叫了一聲。
魔君睜眼一看，空中的巨鰲正在揮舞著四爪準備向眾人撲去。
“哈哈哈，慧通老兒中計了！護法，司藥，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