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的兄弟,誰也別想動
“瑛兒他們去了這麼久，還沒消息嗎？”李絕影呷了口茶，看著慧通。
“聽說皇太極帶著八旗勁旅直逼京城，血戰不斷。希望他們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突然，兩人感覺一陣耳鳴……這熟悉的感覺，似曾相識……
“是宇文賢弟的千裡傳音，快，快運功！”李絕影反應過來，立即運轉鳳凰引。
慧通也默誦經文，精神匯聚。
……
“不好，瑛兒他們出事了！”
“難怪逼得宇文賢弟使出了這手，現在看來，得讓開平王辛苦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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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安兒聽說郭瑛和薛濤翻臉，郭瑛帶著人去了順天府退敵。沒想到崇禎把他幾個兄弟全給下獄了。”永安喜形於色地向魔君訴說七星衛的情報。
“陛下，臣以為不如立刻帶上千牛衛攻打少林。”尤通不失時機地諫言。
“父王，我願和護法同去。”永安激動地看著魔君。
“不急，安兒。”魔君笑了笑，“少林的實力不容小覷。現在郭瑛雖然帶走了幾個人，但是李絕影、慧通、悟德這幾個老傢夥都還在。要等那群小子全部出動尋寶的時候再一舉拿下！現在，我還有些事要做……”
魔君站起來，拔起五股托天叉交給了尤通。
“陛下，這……”尤通受寵若驚。
“我和安兒要出去辦點事，你就在這兒，好好訓練千牛衛和飛熊衛。記住，要一刀斃命！”
“臣……明白了！”
……
“大哥，你和陛下出去一定要小心啊！”
“放心吧……等回來，我們兄弟在痛飲一杯！”身處魔教這麼多年，雖然因為少主的身份受人尊敬，卻沒有幾個能說心事的人。即使是七星衛，雖然對自己忠勇，也不是交心的朋友。除了尤通，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兄弟二人無話不說。
“好，就此別過！”永安換上披掛，接過寒鐵刀翻身上馬。
“護法，本王的事……就交給你了。”魔君和尤通對視了一眼，確認無疑後揚鞭策馬而行。跟著出行的，是七星衛。老四天璿陣亡後，魔君又選了一名飛熊偉擔任天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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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靈隱寺
“司藥女，好久不見了？”魔君看著眼前正在打坐的尼姑，叫了一聲。
尼姑睜眼，顯然被驚住了。她就是五十年前助魔君抵抗十八子的曼司藥，水蚺成精，精於用毒，而另一個身分則是魔君的表妹。
“你??你還??活著？”
“五十年??還不夠我墮一回阿鼻地獄。”魔君拾起一炷香，恭敬地插上。
“五十年了??沒想到我們還有見麵的一天??你不遠萬裏來到此地，可是要我出山？”
“當年伏魔陣中，我捨命一掌將你推出，才有了今日??難道這許多年地禮佛??真的讓你成了女菩薩？”魔君眼中閃過一絲落寞。
“嗬，十八子??劉瑜??他們害得我武功盡廢，害得我流落江湖，甚至??將我畜養了半生的靈寵打死??菁兒??至今想起她臨死前的眼神，我豆痛心不已??”尼姑心中陡然燒起一把無名火，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的金蛇劍??”話一出口，魔君自悔失言。“對不起??”
“這麼多年，我嘗試著忘記菁兒，可她??總是在我的夢裡反覆出現??她死的慘哪??”尼姑已經泣不成聲。
“司藥，跟我走吧，我們東山再起！”魔君握著尼姑的手，“別擔心，我回來了??”
幾天後，曼司藥收拾了行囊，脫下了佛裝，換了一身紫衣，眉宇間透出更多的撫媚。魔君看見，怔了怔。等意識到曼羅也在看著他，這才尷尬地回身，吩咐永安取出來兩把劍。
“拿著，這是為你新造的寶劍。”
曼司藥看著眼前的雙劍，劍身彎曲成蛇形，金光燦燦。
“這??菁兒??”曼司藥抱緊了雙劍，閉著眼盡量不讓淚水湧出。
“你是??從哪兒弄的？”
“這是萬年冰髓幻化而成，有助於運轉你的冰魄之力。而且，上麵還有寒毒！”魔君得意地笑了笑。
“可是??即使再好的兵器，也沒有靈寵化身來得順手。當年，我的菁兒被慧通禿驢的九環真經逼得現了原形，被劉瑜祭起的金剛鐧打得腦漿崩裂??此仇我一定要報！”
“好了，走吧。為們還要去請另外幾人??”魔君吹了聲口哨，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騎駿馬。
“安兒，我們走！”
??
短短五天功夫，永安跟著魔君走遍了江南天地，尋訪了好幾位隱士。看他們的樣子，各個身懷絕技，武藝高強，卻顯出一副與世無爭的慈悲心腸。除了嫵媚的曼司藥，魔君又找來了飛天道人、長須公、烏靈叟。更令永安不解的是，這幾個人的兵器都非比尋常。比起曼司藥用一對金蛇劍來說，飛天道人隨身揹著一張黑玉琴，諢名叫“墨染山河”，長須公用一條鹿筋軟藤槍，烏靈叟用一副龜甲盾。
“父王，這幾位是??”在回去的路上，永安還是忍不住道出了疑問。
“一路上就看出你心中唷有疑惑，為什麼不早問父王呢？”
“這，我怕??”
“安兒，”魔君正視著永安，“父王隻有你一個兒子，你從小就在義父身邊，沒什麼不能問的。”
“那??這幾位高人??是隱匿於江湖的高手嗎？”
“他們是父王的兄弟姊妹??當年，我功力初成，入世挑戰天下高手。曼司藥是父王的表妹，也是父王最摯愛的女子??她養著一條金蛇，起名叫菁兒，是她的靈寵，可以幻化為兵器金蛇劍。可惜??在和十八子交手的過程中，被金剛鐧打死。”
魔君頓了頓，“飛天道兄是琴藝好手，用琴音影響人的心智。他的一曲赤月殤，曾讓十八子吃盡了苦頭??”
“長須公常年在林中修行，不修邊幅。根據木能伸曲的特性，打造出了鹿筋軟藤槍。這種槍剛柔並濟，水火難侵，江湖中鮮有敵手。”
“烏靈叟為人寬厚義氣，他的兩麵團牌用五金打造、青龍血淬火而成，天下獨此兩件。”
“父王，你把他們都請出來是想和少林一決勝負嗎？”
魔君笑了笑，“一決勝負??有時候??隻是為了已確定的結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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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沐啟元砲傷朝廷巡按，其子沐天波當街打死大臣之子，有辱國體。宇文均、狄師道、羅飛虎、羅飛豹、無念、慧思等六人勾結奸人，圖謀不軌。按律，褫奪沐氏國公爵位，沐天波即行斬首。其母、祖母流放瓊州。宇文均等六人判斬監候，押入死牢，秋後問斬！欽此！”內閣大學士周延儒宣旨已畢，也不管獄中眾人如何鳴冤，命人帶走沐天波前往刑場，逕自離去。
“奸賊，你禍害忠良，不得好死！”
“老殺才，你敢動我兄弟一根頭髮，我把你撕成碎片！”
而此時武定侯府內??
“君侯，大事不好！沐將軍被帶去法場，看來是要行刑了！”家人急匆匆前來回稟。
“什麼！”郭瑛一拍桌子，“這個昏君！”
“君侯，宇文老爺還沒回來，這可如何是好？”
郭瑛背轉身，拿起自己的銀槍，仔細端詳了一陣。昨日去內閣見孫承宗，被人擋住。去孫府求見也吃了閉門羹。
好，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君侯??”
“如果不是我執意要來京城??沐賢弟是被我害的??”
“君侯，宇文老爺走之前交代過，你??不可莽撞行事啊！”老家人忽然意識到郭瑛要幹什麼，冷汗直冒。
“如果兄弟沒了，還要我幹什麼??我走後，你緊閉大門。要是宇文世叔回來??讓他來法場見我”如果還來得及??
法場上，周延儒早就做足了架勢，還特地向崇禎要了一份旨意，令王承恩帶著五百錦衣衛包圍了法場，百姓隻允許在外圍觀刑。
“來人，斬！”
“大人，時辰還沒到??”
“我說到了就到了，斬，斬，斬！”
令箭擲下，劊子手端起酒碗豪飲一口，“噗”的一聲噴在刀上。
“小將軍，這可怨不得我，冤有頭，債有主。黃泉路上你可別來找我！”
沐天波早已喝得半醉，哪裡聽得見別人在說什麼。奶奶，娘，兒先走一步了??爹爹，爺爺，波兒來和你們團聚了??
“刀下留人！”聲若驚雷，跟著一把飛劍“欻”地捅在劊子手的胸口。
“閒雜人等退下！”一頂烏紗鬥笠拋在半空，人們隻看到一道白光穿過人群。
“猛虎下山！”郭瑛使出了霸王一字摔槍式，強勁的內力使錦衣衛都站立不住，被強行撕開一個口子。
“什麼人敢劫法場？”王承恩大驚，“給我拿下！”
郭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吐出四個字。
“當我者死！”
一抖銀槍，朝沐天波的方向去了。錦衣衛一擁而上，還沒拔刀就被鎖喉一槍要了性命。郭瑛運轉白虎引，激發體內的虎魄，一條槍轉眼間就殺開了一條血路。五百錦衣衛非死即殘，再無人敢上前。
“大哥，你走吧??”
“是我帶你來這兒的，你若死了，我怎麼向黔國公府交代？”
“可是??”
“怕什麼??有我在，你別想死！”
“郭瑛！你睜大眼睛看看，你還走得了嗎？”王承恩尖尖地叫了一聲。
郭瑛抬頭一看，不是何時冒出了一群弓弩手，萬箭之下，絕無生路??
“武定侯，你們郭家當年就是謀反欽定的案子，今天是想發揚一下祖宗的遺風嗎？哈哈哈??”周延儒冷嘲熱諷。
“大哥，我今日必死，不能再拖累你了！你快走啊！”
郭瑛慢慢地放下了沐天波，“有大哥在，沒事??”
看來，今日要想死裡逃生，隻有這一個辦法了??
“給我放箭！”周延儒等不及了。
“周大人，你??錦衣衛是皇上的人！”
可惜，聽見命令的弓弩手萬箭齊發。
郭瑛見狀，腳一點地跳在半空中，把五鉤神飛槍祭起。
“萬佛朝宗！”
頓時，所有的羽箭都被白虎引吸到了郭瑛的周圍。
“梅花七蕊！”郭瑛用手一指，羽箭當即朝人群射去。錦衣衛猝不及防，人人帶傷，有的被穿心射死當場。就連周延儒嗬王承恩就都被射了三箭。
“快去禦書房找皇上！”
郭瑛跳下來，稍稍穩定了氣息，背起沐天波就殺出去。錦衣衛雖然死傷無數，餘者卻還在奮力抵抗。郭瑛方才運功過度，這一下縱有天大的本事也殺不出去。忽然，錦衣衛的後隊似乎出現了些狀況??
“郭大哥，這邊來！”
郭瑛已經覺得四肢酥軟，看不清敵人的位置。但在那一刻，他還是認出了來人。
“常兄弟??”
“開平王令牌在此，全部給我退下！”常銘把令牌一舉，錦衣衛大多都認得這位世子，紛紛丟下武器。常銘一手持令牌，一手提著禹王槊，郭瑛背著沐天波，三個人從容地離開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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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臣！爾等誤國家大事矣！”朱由檢看著桌上堆得跟小山似的奏摺，他已經忙得一夜沒睡了，剛想休息會兒，就看見王承恩帶著周延儒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果然，法場出事了??
“陛下，奴才罪該萬死！”王承恩連忙跪下磕頭如搗蒜。
“臣也該死！”
“你們當然該死！這麼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朱由檢還沒罵完，又闖進來一個小太監。
“啟稟大家，兵部餘侍郎求見。”
“好啊，朕正要問他兵部瀆職之罪呢，快宣！”
餘大成火急火燎地快步跑進禦書房，“皇上，皇上不好了??”
朕好得很！朱由檢心裡暗罵，又不好發作，“餘卿也是為法場之事而來的？”
餘大成倒被朱由檢問住了，“法場？什麼法場？臣是說??祖、祖大壽他??反了！”
朱由檢正伸手去拿點心，一聽“反了”兩個字，頓時大怒。
“反了？又反了！你們兵部丟在幹什麼？”
餘大成還沒琢磨過味兒來“又反了”是什麼意思，已被朱由檢下令綁了。
“皇上，刀下留人哪！”孫承宗急忙跑了進來。
“皇上，餘大人報信有功，為何要斬他？”
朱由檢頭痛地扶額，心想真是氣糊塗了，隻能岔開話題。
“孫卿何事急著見朕呢？”
“皇上，祖大壽和何可綱、黑雲龍三人帶著一萬五千鐵騎出了京城，回遼東去了！”
“報，皇上，開平王常浩求見！”小太監不知死活地進來通報。
“讓他現在外麵等著！”朱由檢一聲大喝，真是的，什麼日子都趕一塊兒了??
“皇上，祖大壽他們一定是見袁督師下獄，生怕陛下降罪，就帶著鐵騎反出京城了！”
“行了，朕知道了……王承恩，你帶上五十名錦衣衛，去把祖大壽給朕叫回來。告訴他，隻要他回來，朕就封他為督師，既往不咎。”
“皇上，臣以為祖大壽是袁崇煥的心腹愛將，如果沒有袁崇煥的親筆手書??”孫承宗生怕再出亂子，那皇太極立刻揮兵京師，大明江山就真的危險了。
“言之有理，你和王承恩立刻去天牢告訴袁崇煥，讓他修書一封召回祖大壽和他的遼東鐵騎。”
“臣等告退！”
周延儒眼看王承恩走了，接下去勢必要見開平王常浩，那還不把所有的賬都算在自己頭上？
“皇上，那臣??”
“你著什麼急啊？來人，宣開平王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