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郎情妾意
古巫把頭壓得低低,似乎不想被月分看到如今自已這般落魄的模樣。
以前,的確是古巫一手殺了她。
而且麵對她帶著傷痕累累哀求著古巫。
說是要放過她這次,因為她還有族人的血仇沒有報了。
等到她報仇以後,一定會親自回來把心髒獻給古巫了。
但古巫想了想,仍舊沒有顧忌月分的想法。
一心貪婪得到她體內那一顆暖暖的心。
古巫覺得若是錯失這個千年難得的機會,以後想要殺了她並不容易的。
所以古巫痛下殺手,當時直接把月分的心挖了出來,還把她的仙體收了起來。
“抬頭!”
月分命令道,眼中血紅半分。
恨不得用著這一根黑蒙蒙的鐵索勒得她的脖子都斷了,隻留下她這副冰冷冷的屍體而已。
究竟是血海深仇,讓一個原本溫柔賢惠的她,在此時此刻變得麵目全非。
甚至遠遠超出自已的想法範圍中。
鳳含冷眼站在一邊上,靜靜看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古巫向來詭計多端,萬一自已想不開,就把月分殺了。
所以鳳含時時刻刻都警惕一分,免得月分慘死在她的手中。
別看古巫苟延殘喘的樣子,但想要殺了月分,簡直易如反掌。
因為月分隻是一個魂體,整體輕飄飄的。
月分冷笑幾聲,倒是讓鳳含毛骨悚然一回。
別看她平時溫溫柔柔的樣子,麵對自已的仇人就會變得可怕一分。
不過,這些仇恨的場麵,鳳含倒是習空見慣了。
古巫露出唯唯諾諾的樣子,不情不願抬起了頭。
那一頭白發像是瀑布一樣,直接泄了下來。
她麵目扭曲得厲害了,眼中有點慍色在內。
“你就是為了過來殺掉我的,對嗎?”
談到這個話題時,古巫的眼中明顯就有點懼意。
但是它很快就消失,被替換成一種冷靜之色。
其實心中知道月分對她是有一點恨意的,就想用了一把匕首直接刺向自已的黑心。
月分拿出那一雙血紅如同寶石的眸子,盯著她煞白而微皺的臉頰上。
“你殺了我,取了心,就是為了讓自已的指甲顏色好看,對嗎?但你知道這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呀!”
字字句句,像是一把把寒刀紮向了自已的五髒六腑。
能夠看得出月分對她恨之入骨。
換做誰都一樣,平白無故被古巫殺了,心中多少都會有點恨意。
古巫沉默了,沒有半點想要反駁的話。
但對於殺了月分這事,她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嘛。
月分順勢用手掐住她的脖子,隻見她憋得滿臉通紅。
雙手漸漸抓住那條鐵索,卻始終沒有向月分求饒一句。
因為月分的眼中隻有被恨意充斥著,沒有半點想鬆手的意思。
期間,古巫暗中瞄了鳳含。
隻見她全程冷漠看著,畢竟自已的死就像是跟個螻蟻一般容易。
甚至是不值一提!
而鳳含隻是擔心月分受傷,並沒有在意她的死活。
月分終於鬆手了,感覺到腦筋繃得緊緊一樣。
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苦,難過、痛心、悔意,交錯在一起,把她此刻的心灌得滿滿了。
鳳含留意到她的身體變得有點透明了。
趕緊帶著她出去,暫時不管古巫的死活了。
不過,古巫如此惜命,不會讓自已就這樣死了。
可能是天牢中的戾氣過重,導致月分的仙力漸漸損失掉了。
等到月分的心情好了點後,才會漸漸露出了淒然的笑容,“我是不是失態了?對嗎?”
月分何等的心高氣傲,斷然不想在鳳含露出自已原本惱怒的一麵。
大抵就怕會嚇到了鳳含,所以她就問了這麽一句。
“沒有。”
出自鳳含的肺腑之言。
其實麵對自已的仇人,情緒激動的樣子,這是難免的事情。
月分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在燦爛的光線下,愈發好看一分,“我該回去了。”
話音才落,渾身就變得愈發的透明,漸漸凝成一縷黑霧落在白珠子的裏麵。
鳳含一番長長的感歎,始終能夠理解她一分。
沉默一會兒後,才毅然轉過身來。
在朦朧般的陽光下,那個男子渾身像是披著一層薄薄的金紗一樣,對著鳳含滿臉笑意。
原來,他穿著黑袍後,竟然有了一種公子世無雙的錯覺。
鳳含原本冰冷的眸色驀然變得溫柔一分了。
沉默一會兒後,等到緩過神來,鳳含眨了眨眼睛。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不管長咕穿了各種顏色的衣裳,鳳含都覺得順眼很多。
自家的兄弟呀!怎麽會對他有了一分邪惡的念頭?
長咕帥氣一般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而她竟然想要逃避,後退半步了。
“我在等你。”
仿佛這一句話中含著些許思念的意思。
但它在鳳含的耳朵裏,變得很是平淡,宛如已經被衝泡很多次的茶葉了。
鳳含露出一抹敷衍的笑意,渾身就僵硬得很,“回去了。”
有時候竟然躲開他的眼神,不想深深陷進裏麵去了。
在白珠子空間的月分,半躺著的姿勢。
看了長咕一眼,羨慕一分:“他對你很是深情款款,若是他這麽看著我,肯定會很感動了。”
鳳含冷笑了一聲,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幸好月分跟自已對話,不會被別人聽得見了。
其實鳳含並不知道,長咕卻是能夠聽得到她們的對話。
因為他體內的魔力日與俱增,強大得很,所以自然能夠聽到她們之間的心語了。
長咕拿出了一支鏤空雕刻著鳳凰鳥的長簪子。
在光線下顯得愈發的淡金色,當然其中鳥的眼睛,就是用了長咕的一點魔血做成的。
月分羨慕得整個人都能坐了起來。
原本還是氣若遊絲的樣子,一下子消失了,“好感動呀!滿滿的愛意。”
“你別整天就想著那些小情小愛了,咕咕可能就是把我當成兄弟看待罷了。”
鳳含說出大煞風景的話語,就像是拿了一塊厚冰啃食著,把心跳給凍住似的。
但臉上就是控製不住,露出女子嬌羞的一麵。
“這就是送給你的。”
長咕看到她平時的打扮很一般,就想著給她送了一支長簪子。
伸手就想著給她把長簪子挽上去的時候。
被鳳含一手製止住了,飄出一句:“我自已來吧。”
月分就顯得不安分了,“你真是大煞風景,讓長咕給你挽上長簪子嘛。多麽美好的一刻,你都不珍惜了嗎?你呀!平時隻會舞刀弄槍的,難道你就不知道對男子撒嬌一回嗎?”
躲藏在白珠子空間的月分,替著她著急一分。
郎情妾意,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子的。
仿佛所有的時間都是靜止的,隻留下兩人你儂我儂的樣子。
月分氣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撇著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