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死於非命
葬禮繼續舉行下去,隻是台麵的花塌上多了兩具屍體,妖君和夜何!
活下來的將士們,臉容上多了一分淡淡的哀傷。
地麵上躺著東倒西歪的屍體,有點哀鴻遍野的錯覺。
有些沒有死去的將士,從屍體堆中爬了出來。
用著自已的長槍,支撐住自已早已透支的身體,搖搖晃晃站在他們的身後。
君王的葬禮,是件十分嚴肅的事情。
四周響起那些哀鳴淒然的妖角聲。
回蕩在這個經曆過屠殺般的場地,有點悲壯,有點哀傷,有點悼念。
將月舊側身過來,接過一把搖曳不定的火把。
在凝神望著眼前這兩個躺著不動的親人。
眼眶中微微逼紅了,有些不流淚的人,並不比淚流滿臉的心痛少。
將月舊鬆開手後,那一把火把像是沉重如同巨山一樣,落在他們的身上,瞬間就能點燃起來。
熊熊烈火頃刻間就把他們吞噬掉了。
將月舊的眼角蘊含著一點淚珠,在火焰的襯托下,似乎更像是一滴飽含著仇恨的淚珠。
在不經意間一眨,那點淚珠就順著他的臉頰滴了下來。
將月舊一側身,不想讓鳳含看到自已落淚的一麵。
男人嘛,怎麽可以輕易落淚?
鳳含眼中多了一分愧意,但不明白他們居然選擇了同歸於盡,卻沒有放過彼此一條活路。
破意就算是死了,就要拉著妖君一起陪葬。
這點,他就過分了。
火焰漸漸小了,寒風帶起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星火。
飄過鳳含那一雙星辰一般的眸子前,就似乎看到一點難以捕捉的魔氣。
魔氣!
鳳含渾身像是觸電一般,抽搐一下。
等到所有的火焰熄滅後,原本想跟將月舊說起魔氣一事。
瞧著他麵帶倦容,她瞬間就如鯁在喉。
接下來,將月舊還要處理一些地麵上的屍體,還有那些活下來的餘孽。
當然,還有其他繁瑣的事情,怕是將月舊會忙得焦頭爛額。
人呀!
最怕是痛失親人,正在傷心欲絕時,還要支撐著早已透支的身體,去處理那些瑣事。
鳳含暗中遞個眼神給他,示意他一步步跟著自已退了下去。
長咕意會了,就躡手躡腳往後退著。
冥路前,鳳含終於可以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似乎長咕更像是自已可以傾訴心中一事的人,“他們都像是死在魔族之手。妖君再想不開,也不會跟那個兩麵三刀的破意一起同歸於盡。除非山崩地裂,才會有這一種可能性了。”
妖君是何等惜命之人,隻有他殺了別人,斷然不會為了殺掉破意,而選擇同歸於盡。
那麽他們可能同時被一股魔力所殺。
想想魔族,除了正在閉關修煉的魔君外,還有一個權傾朝野的宜盤。
像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宜盤這個陰險小人,沒少做這些缺德的事情吧。
鳳含越想越氣,本來妖君都不用死了。
就是因為魔族之人橫插一手,讓妖君死於非命,而且還是死得如此的憋屈。
“此事當真?”
長咕冰冷的眸子中那一點殺意一閃即逝。
至於他們死在魔族之手,並不覺得意外。
隻是在血戰後,鳳含能夠安然無恙,這個就足夠了。
至於其他人的生死,皆有自已的命數。
就算想為他們伸張正義,長咕怕是有心無力。
想想,這一場血戰後,將士們死傷無數。
長咕就算是有著千個分身,也不能逐一為了他們報仇雪恨吧。
“除了宜盤外,還會有誰想他們同歸於盡?”
鳳含難得反問道,隻是怕將月舊忙完手中的事情後。
立即就單槍匹馬過去魔界中,想找宜盤算清這一筆血賬。
將月舊如此身心俱疲,去了魔界。
也隻能是往著那裏送了人頭。
妖君一心想保護他,就是為了他能夠成為妖界的君王,統領著妖界,這樣妖君才會死而瞑目。
所以鳳含這次打算,就是前去魔界中。
瞧瞧他的傷勢如何,聽說被金雙打得身負重傷,也不知道此事是否屬實。
“你去了魔界,也不能改變什麽。”
長咕無意間把自已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恨不得就給自已掌嘴一下。
這話就像是一把寒刀一樣,刺進鳳含那顆暖暖的半心呀!
鳳含驀然停住了腳步,冷眼瞄了他一下。
隻見他委屈巴巴道,“我去了魔界,更加不能改變什麽。”
這個承認錯誤的語氣,還是有點低沉。
鳳含擺了擺手,冷聲道:“去一趟魔界而已。”
心煩意亂的鳳含,一時誤以為自已要進去冥路,所以一直朝著冥路的方向走去。
在妖界中,穿梭在冥路之中,隻是可以到了妖界中其他的地方了。
並不是前往魔界的路。
“不用帶上鳳軍?”
長咕不安問道,雖然兩軍交戰不久,但宜盤僅僅隻是用了辰軍的一部分兵力出戰而已。
他的手中還有一支日益強大的冥生軍!
鳳含帥氣一般踩著祥雲,任由著寒風吹拂自已愧色的臉容上,隻餘下一點點冰心透涼的感覺。
“不用,我們隻是悄悄前去魔界。”
對呀!前去魔界勘察軍情,也許可以幫到了將月舊。
鳳含認真再思索著,仍舊想著宜盤如何能夠在輕易間殺了妖君和破意一事。
長咕低沉道:“進去魔族,你是不是應該就躲在我的身後?”
“咕咕,閉嘴。”
鳳含正在思索問題,卻發現長咕一直在打亂自已的思維。
好像方才有點想明白了,但似乎被長咕一說,思路就給中斷了。
鳳含費了好多的腦力,始終都是想不起什麽了。
長咕緘口不言!
在魔界前,似乎沒有魔兵在守衛著。
這個異常的現象,就意味著宜盤在魔界中早已設計好了陷井。
等著將月舊前來報仇。
宜盤的氣焰越發的囂張,就連自已受了重傷,還要算計將月舊一回,這點,實在是可惡至極。
長咕走了一步,卻被鳳含用著長鳳劍一攔。
這哪裏就是救命,這是謀殺呀!
長咕嫌棄一般瞄了長鳳劍一眼,不情不願道:“溫柔點。”
若是自已再往前走一步,豈不是被長鳳劍割傷自已了。
鳳含有時候就需要溫柔嘛,就像是對待自已,需要特別的溫柔。
鳳含回眸一笑,拿著嗲聲爹氣的口吻道:“咕咕,小心了。這裏是魔界,你需要警惕嘛。”
聽著自已渾身都起來疙瘩,隻有長咕一臉受用得很。
鳳含眼中那一點溫柔瞬間就被冷漠代替,換了一種致命的口吻,“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