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夜晚往往是大事的開頭
“開覺”通常是形容墮落者完成第一次吸收魔力，並且魔力在體內運行一周，完成一回天。
為了這個目的，幾乎在所有墮落者完成種子改造後，父輩都會與之進行一次戰鬥，通過戰鬥的方式，激發出墮落者的“覺”。
之間雷子意與雷淩的戰鬥，就是“開覺”的過程……
“你說清楚點，什麽開覺。”見雷子意撂下一堆聽不懂的話就要走，雷淩急忙喊道。
雷淩不知道什麽是開覺，也就難怪雷子意說話雷淩聽不懂。
讓雷子意停就停，這才不叫雷子意。
看雷子意沒有停留的意念，雷淩馬上下床追趕，突然想起自己還光著屁股呢！又灰溜溜的回去。
“等會兒下床吃點，演武場等你喲。”雷子意最後一句話留下他走了。
雷淩莫名奇妙……
“你早就醒了！”體內，本尊的話傳來。
額！雷淩囧了，完了，暴露了。
“醒了就醒了唄！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雷淩說話臉不紅心不跳。
“什麽時候.……”
“你管什麽時候幹嘛！”
本尊知道雷淩還在生氣。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和雷淩解釋。
雷淩摸到了旁邊的衣服，看了看，果然好醜，打死他他也不會穿這麽難看的衣服。
光著屁股下去，打開衣櫥，找了件看得過去的，雷淩迅速把自己武裝起來。
“那些缺失的記憶，你看了？”
雷淩一頓，本尊指的什麽，他明白，父親的解釋，種子改造的痛苦，等等一切，他都知道。
“我從不憎恨父親，我隻是恨我自己！”
雷淩的解釋也許看起來蒼白無力，站不住腳跟，可本尊說不了他什麽。他也沒這資格。
“走！吃飯去，餓了一天了！”雷淩很快的轉移了話題，他不適合過於沉悶，他的職責是承受壓力，又不是讓不好的心情持續進行。
再說，作為一名從次人格要做好主人格的疏導工作，這可是門精深的藝術。
……
又是傍晚，胡吃海塞過後的雷淩走在去演武場的路上，他發現每次發生事都要在晚上在，這是某種詛咒嗎？
演武場，夜衛專用訓練場地，裏麵存在著形狀各異的用魔法陣撕裂的空間裂縫。進入裂縫，裏麵的空間模擬了各種危險的場景，供夜衛訓練。
因為古風收山的原因，幾乎所有的夜衛都被派出執行任務，現在的訓練場地是一幹二淨。
雷子意、仞離崖、逐庭因、唐正國、夏承東早就在演武場等著了。
雷淩來得很快，他沒有拖拉。隻是.……
看著一身白衣的小混蛋，雷子意心裏不舒服了，“小混蛋，老子給你精心準備的衣服你不穿，穿啥白色，給誰哭喪去！”
雷淩一聽就炸毛了，“老混蛋！我死也不會穿你那衣服！”
雷淩也是奇怪怎麽剛才吃飯的時候，一個人都見不到，隻有飯，敢情都上這來了！
“行了，不鬧了。”仞離崖出來說和。
其他人則哈哈大笑，雷子意的穿著品味實在不敢恭維。
“笑什麽笑，一群沒有流行概念的中年婦男，知道什麽是潮流嗎！”雷子意必須給自己正名！
“好好好，別笑了啊！”仞離崖忍住了笑容，正事要緊。
“淩兒覺得怎麽樣，身體還疼。”
雷淩搖頭，“不疼，自我感覺良好。”
“嗯！看來藥很管用。”
小九品丹回魂勾魄，是若懷縈為雷淩專門煉製的絕世神丹回魂勾魄翻版，雖說藥力趕不上真正的九品神丹，但訓練上掉塊肉，斷塊骨頭，用了它保住無事。內服外敷都有用的喲！
“大姐弄得藥，能不好嗎！”唐正國說話了，“淩子，聽說還不知道‘開覺’，說你笨，你還真不學了，‘開覺’都不知道當什麽墮落者。”
雷淩“.……”他討厭聽到“淩子”兩個字！
“淩兒不知道也很正常。說明白就行。”仞離崖別看一臉凶殘樣，為人處世起來也是容易親近的。
“孩子，別怪我們，之前逼你去戰鬥，這是為了激發出你的“覺”而已。可能過程過激了點，但我們是為了你。你要明白！”
仞離崖的解釋，讓雷淩更是迷糊了，迷糊到本尊睜開了眼，親自發問，“那個.……‘覺’不是學出來的？”
本尊難以置信，“覺”不是學出來的，還能激出來！
仞離崖一皺眉，他想不到本尊會這麽說。
不過轉念一想，這肯定和他媳婦有關！嗯，準跑不了。
“把你知道的，和我們說一下。”逐庭因發話。
本尊一五一十地向眾人闡釋了芍悅如何如何跟他講的墮落辛密。
仞離崖聽後，心裏歎氣道，媳婦，你說你騙人什麽時候騙不行！非要給我加工作量。
“你四姨說得也沒錯，但那隻是針對萬年前的人族而言，那時的‘覺’還需要特殊的吸收法門，不過現在不需要了。”
“為什麽？”
夏承東笑著接過話來，“傻小子，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叫基因優化、物種進化嗎！”
“強者強，弱者亡！隻有不斷進化的種族才能跟的上千變萬化的自然生態，一成不變隻能被自然淘汰。”
“人族作為接觸魔力最早的種族，在長達幾萬年的吸收魔力時間裏，我們的基因早就記住了吸收魔力的方法。隨著代代的相傳，最終我們的基因發生改變。”
“這種吸收魔力的功法作為一種本能被寫進了每一代人的細胞裏麵！”
“現在的人族，隻要成為墮落者，就能吸收魔力，就能完成‘覺’，如同呼吸，成為本能！”夏承東的解釋讓本尊和雷淩豁然開朗。
還能這樣玩！本尊真是長見識了！
“不必過於驚訝。”久久不說話的雷子意開口了，“現在基本上每一個種族都有類似的天賦，你蟻化最後自動發動的‘超再生’，那就是萬鈞蟻代代相傳的天賦本領。”
“超再生”？本尊又不知道他們再說些什麽。
雷淩也懵，是暗又幹了什麽事嗎？
其實就連暗都沒注意，他在最終蟻化的狀態下，身體的恢複能力有多麽的變態。
這大概就是當局者迷吧！
“沒注意？算了，以後你就知道了。說到底蟻化，那是你的力量，我們對它一無所知，是優勢也好，劣勢也罷，這都需要你自己摸索，我們幫不了你。”雷子意說了句大實話。
“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吸收魔力了。”本尊內心有點激動。
“你的身體早就在吸收魔力了，隻是你還不會感知罷了。”
雷子意接著說，“淩兒，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給你選擇的路是安逸，另一條路上隻有你自己。”
“你選擇一條也好，不選擇也好。未來，你總會走上世間萬千道路的一條，那時的你該怎麽辦？你可有考慮。”
雷子意的話讓本尊沉默了，他的想法並不想讓別人知道。
見本尊沉默的樣，雷子意明白他應該給他時間考慮。
“成為了墮落者，就要學習術法。咱雷家不過是一個崛起不到百年的家族，別看坐在第一世家的位子，但在功法上比不了那些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
“能拿的出手的也無非幾樣。你爺爺的萬流、你爹的領域、我的影技、寧玉的殺術、離崖的劍法，還有正國的獸師。”
“萬流， 除了老頭子，沒人會用，也就沒人教你。你又不好劍，劍法對你來說是不可能了。”
“殺術嘛……你三叔懶，嗯，很懶！”
“至於獸師，你連狗都沒見過，當什麽動物園園長！”
“綜上所述，你隻能學領域，還有影技，但領域和影技需要極高的身體素質，就目前來看，你這小白斬雞的身材還學不了。”
“所以說，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練體！”
雷子意又嘚啵嘚啵說了一通，自作主張就給本尊選擇了功法。
“二叔，你這是讓我選嗎！這是通知好不好！”
“你不樂意？那你自己選，你要學啥。”
“我……”盡管本尊不想承認，但雷子意給他挑的很對本尊的胃口。
“喂喂喂，之前來得時候可不是這麽說得啊！讓淩兒自己選。再說我的功法怎麽就不上流了！”夏承東不樂意了，他表示抗議。
逐庭因默默的附和，的確來之前可不是這麽說得。
“我之前說什麽了，你們誰聽見了。說話注意點，小心我告你誹謗！”雷子意一臉老狐狸表情，讓你們再笑，讓你們再笑，這下傻了吧。
“你！”夏承東剛要和雷子意吵吵
就聽到芍悅的聲音，“這麽熱鬧。”
“四姐，你來的正好，之前二哥說讓淩兒自己選的，這你都聽著了啊！”
“現在他將選擇題變成判斷題，選項還是好或者很好！有這麽坑的嗎！你不管管！”
聽完夏承東抗議，芍悅微微一笑，“我可管不了你們的事！淩兒，都說了吃了藥，再走，你就是不聽，快喝了它！”
雷淩被硬是推了上來。
你這沒人性的家夥，啊啊啊啊！！！
“你幹啥！”雷子意躲過飛來的鐵拳，大聲喝到夏承東。
“跟你決鬥！”
……
雞飛蛋打過後，雷淩艱難的喝了藥，心情極度不爽的返回了精神世界。
我跟你沒完！
本尊充耳不聞。
“鬧夠了，行了啊，一天天的還是小孩！”芍悅得出空來教訓兩個不爭氣的大人。
“行了行了你。”唐正國一把拖住怒火衝天的夏承東，死死地拉開。
“別碰我，我跟他沒完—！”
雷子意悠然自得地整頓了下自己的內務，哥還是這麽帥！
“你也別臭美了，跟淩兒詳細的說明下。”
聽到芍悅的話，雷子意不樂意了，“我說得還不到位！”
“快點！”
雷子意唉聲歎氣，“臭小子，聽好了，隻說一遍啊！”
墮落者的等級一共九種，出凡、暗地、戀日、滿天、月靈、影光、宙無、聖輪、封神。
這劃分的標準：一是對魔力的掌握熟練度；二是體內可以儲存的最大魔力量。
在幾萬年的演變中，墮落者的戰鬥體係分成了兩類：一類是靠魔力增強機能的體武；一類是控製魔力形成大範圍傷害的魔武。
這種分類帶有強烈的風格性，比如：風、土、雷等使用這種魔力的墮落者大多數是體武；火、木、水等操控這種魔力的墮落者大多數是魔武。
體武和魔武沒有強弱之分，體武也要學習大範圍的術法，魔武也要增強體質，隻是側重點不同罷了。
世人描述一個墮落者的強弱，除了等級外，還有五大數值，力量、防禦、爆發、速度、感知。
這被稱為墮落者的五大基礎，現在大多數排行榜都是通過衡量五種數值，確立墮落者的排名。
魔力賦予我們力量，也會給我們帶來缺陷，在五大基礎裏麵，風係魔力會提高墮落者的速度，可在防禦上卻是形如薄霧。
土係墮落者在力量、防禦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但在爆發上卻成了天之棄子。
我們雷家代代相傳的雷，在短時的爆發上占據王者地位，但在感知上卻是一個白癡！
每個係別的墮落者都有強於別，落於後的優與劣，變異的魔力也不例外……
雷子意從頭到尾給本尊來了一遍。要多詳細有多詳細！
“所以，你明白雷係魔力在爆發上有多麽變態，它在感知上就有多麽白癡！”
“你三叔的殺術，要求極高的感知力，身為雷係的你，從先天上就不適合。”
“離崖的劍法，講究的是悟性和勤奮，劍這種東西除了天賦極高的天才能半路學出師。大多數的劍師哪個不是從小練習，一直堅持下去。如果是十年前我一定叫你學劍，現在你學不出來！”
“相同的你六叔的獸師，那是要掌握大量的種族知識，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實驗，才能獲得力量。你有那時間去學嗎！”
雷子意語氣逐漸加強，“我們給你選的路，不用參加一年後的古風。你不選，不選！你再怎麽走，一年後還是要去參加選拔！”
“光獸師的知識，就夠你學習三年的，你告訴我，你有什麽時間去學別的！”
“庭因和承東的功法更不用說，裏麵帶的彎彎繞繞，講得技巧沒個十年八年，你學個屁！”
“除了同是雷係的影技和領域，你還能選什麽！”
仞離崖給了雷子意一個顏色，說得太過了，沒看到淩兒都低頭了。
雷子意鼻子噴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些，“血印，把你的身體搞得一團糟。你又吃了六年的藥，不管你娘醫術再怎麽高明，是藥三分毒。那些紮根在你體內的藥毒，你以為是一次種子改造還是融合就能消除的！”
“它們稍不注意就能要了你的命！”
“別以為種子改造能多大程度增強你的體質！哪怕是兩顆種子。”
“每個墮落者是從提高吸收魔力的速度開始的。而你！隻能練體，將體內的所有不穩定因素排除，才能進行別的修煉。”
“而練體更是雷修的基礎！天時地利，又加上你這雷係的墮落者——人和，其他的別無選擇！”
本尊低下的頭就沒抬起過，唉！他做好了準備了，他知道身體的狀況，可當真得被別人通知的時候，內心的失落還是來的洶湧，不可阻擋！
這時，夏承東也不鬧了，他對這個兒子極為的疼愛，隻可惜……唉！命運弄人！
“淩兒，說這些不是打擊你，你要認清前麵的道路有多麽凶險。我們雷家是第一世家，你的身份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的一言一行會被別人無限放大，以後你麵對的不僅是實際的磨難，更多的是人言的可畏！”仞離崖解釋了一下，他怕雷子意說得給他太多壓力。
“淩兒！再問你一遍，我們給你選的路，你可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