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賭鬥
仙音嫋嫋,琴瑟齊鳴。
靈河蜿蜒,古峰重巒。
“可是淩雲門的任盛道友?”一位長須青衫的鶴發童顏的老人拱手道。
飛舟上的任師叔見萬靈門派人前來接待,於是把眾人趕下了飛舟。
任師叔收起飛舟拱手道:“正是,辛苦楊豐道友前來迎接。”
楊豐笑著撫須說道:“無妨,怎能怠慢遠方來客,諸位隨我來。”
淩雲門一行人跟隨楊豐進入萬靈宗,年輕弟子們一個個好奇地四處觀望著,他們之中很少有人能有機會進入其他仙門,這次真的是大開眼界了。
楊豐帶領眾人來到一片幽靜古雅的閣樓,他笑著說道:
“還請諸位在萬靈宗住上兩日,兩天後論道大會正式開始,任道友安頓好弟子後不如隨我一起去星靈殿,已經有多位道友正在那飲酒暢談。”
任師叔滿臉橫肉笑著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小輩的事就交給小輩了,我現在就隨你前去。”
他又鄭重對藍竹道:“竹兒啊,你帶弟子們先住下,我去去就來。”
任師叔一來就當個甩手掌櫃,藍竹卻隻好應承下來,誰讓他是自己的師叔呢,更何況還是任瀾的父親。
就這樣,任師叔與楊豐一同離去,隻留下十幾個弟子麵麵相覷。
藍竹歎了口氣說道:“師弟們先去找個地方住下吧,你們可以出去看看,可不要惹事了,天黑之前都要回來。”
包括方岸在內所有師弟都高興地說道:“是”
見此,藍竹也不再多說什麽,任由他們去到處轉了。
眾師兄弟選好住處,一起結伴遊逛萬靈宗,當然這裏的眾人是除了淩雲門那對人盡皆知的鴛鴦。
仙閣瓊宇,群鶴飛舞。
眾人邊走邊對比著萬靈宗與自家宗門誰更氣派,心中雖是以淩雲門為傲,但也不免被萬靈門的奇景所震撼到。
忽然眾人看到一群服裝各異的人聚在一起,顯得熱鬧非凡,他們看起來很明顯是來自不同門派的弟子。
淩雲門眾人好奇地走上前去,那群人正在為台上二人喝彩叫好。
隻見台上一名萬靈宗的弟子揮動手中寶劍,念念有詞,身前凝聚出了數道的劍光。
而另一邊也不知哪一派的弟子正不緊不慢地施展法訣,在身前慢慢形成一個類似牆壁的青盾。
然而青盾卻以一種慢得讓人想打瞌睡的速度凝聚著。
那名萬靈宗的弟子高聲道:“這位廣月府的師兄,請你快快施展出你的高招。”
“師弟,這就快了,同輩之中,我這招青蘭盾可是從沒有人能夠打破的,今日便看看萬靈宗的靈法如何。”
說著,這個青盾終於凝結完畢,青色光芒微微流轉,在場眾人都能感受到這個長時間形成的青盾是有多麽堅實。
萬靈宗的弟子見這位師兄終於施展出了他的招數,早就按捺不住了,說道:“師兄,我來了。”
說完他遙遙一指,指向廣月府的弟子,數道劍光如離弦之箭擊向泛著青芒的光盾,轟鳴聲驟然作響,一番轟擊下來,那青蘭盾竟沒有絲毫損傷。
那廣月府的弟子拱手道:“師弟承讓了,之前我的裂風刃已經打敗了你,這次你又沒有打破我的青蘭盾,是你輸了,把五千靈石交出來吧。”
萬靈宗的弟子一臉不甘的樣子,但還是老老實實地交出靈石,然後向擊敗自己的對手回了個禮。
這是方岸第一次看天瀾修士的鬥法,看得他是目瞪口呆,這打架也太文明了吧!
看完這場比鬥他不禁笑出了聲,對他這個在螢熾生活過的人來說,實在是太兒戲了,哪有人等著別人憋大招的道理?
一旁的李福奇怪地看著方岸說道:“怎麽了師弟,有什麽好笑的嗎?”
方岸笑著說:“這裏比鬥都是這樣的嗎?”
李福更奇怪了,他不明白方岸笑的是什麽意思,“是啊,怎麽了,用自己最強的法術與對手交鋒,交流術法,點到為止,這才是仙人風骨,難道有錯嗎?”
方岸頓時笑不出聲了,他又看了看周圍眾人正對剛才的比鬥津津樂道,一點都不奇怪的樣子,這才明白天瀾真的完全和螢熾不同。
若是兩個世界打起來了,他完全能夠想象得到,等到那一天來臨時,天瀾將多麽地不堪一擊。
方岸握緊了拳頭,他很喜歡天瀾修仙者謙謙君子的做派,但是他又很氣惱天瀾人沒有一點螢熾修士的野性,比鬥也跟作秀一般!
這時一個萬靈宗的弟子看向方岸,冷聲道:“這位淩雲門的師弟,你方才在笑什麽,覺得我萬靈宗就止乎於此?不如你我二人比鬥一番?”
這位萬靈宗的弟子名叫梁書,是門內煉氣期中排名第三的弟子,他早就注意到方岸在自家師弟敗後笑話著什麽,他要當眾擊敗這個家夥,重揚萬靈宗的威名。
此時方岸本就一股子氣不知道往哪發泄,既然這家夥跳出來了,那他要打,他要打醒在座的眾人。
方岸悶聲說道:“來,一場五萬靈石,敢不敢?”
梁書自然不懼,“來就來。”
淩雲門眾人想要阻止,方岸麵色嚴肅,抬手示意眾師兄不用再說,眾人見雙方已經應承下來,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麽。
一旁的李福覺得方岸這個師弟真的有些與眾不同,總感覺他與所有人都有些格格不入。
萬靈宗的眾弟子為梁書助威叫好,淩雲門中師兄弟們也不甘示弱地為方岸鼓勁加油。
梁書輕蔑地看著方岸說道:“這位師弟,就讓你看看我的千幻劍訣。”
說著便以指代劍,在空中劃出靈光,靈光不停在空中起舞,似要劃出一道虛幻的劍影。
方岸哪管他這麽多廢話,看著這花裏胡哨的法術,心中怒氣更是全部爆發了出來。
他腳踏煙波靴,如盤踞已久的猛虎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梁書。
毫無花哨,直白的一拳狠狠攻向梁書。
梁書看著突然如野獸般凶猛的方岸,心神一顫,連忙停下自己的術法,空中的光華瞬間消散,立刻施展步法與方岸拉開距離,這才堪堪躲避了方岸的拳頭。
可是方岸哪裏會讓他逃脫,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留給梁書,欺身逼近,一雙大手抓住他的手臂,往外一扔。
梁書的身體狠狠地撞擊在地上,他麵色蒼白,一口鮮血吐在了台上。
此時,夕陽透過稀薄的雲層照耀著方岸,格外顯眼。
台下眾人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