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把我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給你
二月二，龍抬頭。
餘杭鎮的百姓大多都沐浴更衣，修理須發，為來年節氣更替做準備。
人人都是一副幹淨整齊，還有春風滿麵的景象，生機蓬勃。
鎮魔司中更是如此。
大興國欽天監的司正之女，柳如是以執教之身，親自前來示範斬妖除魔，這機會得多難得？
鎮魔司甲字獄裏最大的刑房內，空出一塊二十平方米的空地，一張鐵桌，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
還有吊在空中的一隻五百年道行的老鼠妖，猩紅的雙目不斷閃爍，尖銳的獠牙吱吱聲響。
周圍幾十個劊子手團團圍坐，中間則是一個白衣勝雪的長發女子，麵目清冷，冷眼看著眼前的老鼠妖。
徐興祖和姚大海老劉頭三人，遠遠在人群後麵，屏息凝神的看著。
三個人心裏不由自主都喝了一聲彩。
但見：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臉襯桃花瓣，鬟堆金鳳絲。秋波湛湛妖嬈態，春筍纖纖妖媚姿。
說什麽昭君美貌，果然是賽過西施。柳腰微展鳴金佩，蓮步輕移動玉肢。
月裏嫦娥難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宮妝巧樣非凡類，誠然王母降瑤池！
然而，這柳如是卻是不苟言笑，一張清冷的臉蛋，猶如寒霜。
對麵的老鼠妖在她一雙清冷眸子的凝視下，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老鼠妖，生於巴蜀之地，今歲五百一十七，五百多餘年來，糟蹋過一千二百三十五家農戶的糧食，吃了八十七萬石糧食，禍害別人家的米麵，飛簷走壁，弄髒弄壞了多少人家房梁，白牆，去年為了自身修為，害了幾十人性命，如今將你斬頭剝皮，服是不服！？”
柳如是冷聲喝問。
老鼠精顫顫發抖，想要呲牙，卻無法辯駁。
周圍幾十個劊子手，全都喝彩叫好，覺得這位新來的執教，果然是氣度不凡。
周圍嗬斥聲如雷，老鼠精更膽怯了。
徐興祖在人群後麵望氣術放出，在老鼠妖身上掃了一遍，其修煉的經曆，果然和柳如是說的絲毫不差。
但見柳如是輕叱一聲，周身升起霧蒙蒙的白色氣膜，仿佛是某種道法。
玉手之中出現了一把三寸長，白晃晃的柳葉刀，噌噌噌地在老鼠妖身上劃過。
老鼠皮，老鼠骨，還有內髒全都分離出來。
老鼠精幾乎沒有怎麽掙紮叫喚，立馬身死道消。
飛濺出來的血液，全都被柳如是身前的真氣薄膜擋住，一滴都沒有濺到身上。
“好！”
“大開眼界啊，到底是欽天監的高人……”
“斬殺妖魔都不願意沾染鮮血，實在是太幹淨了……”
底下那些劊子手紛紛出聲議論。
對於他們這些大老粗來說，女人斬殺妖魔，已經是非常少見了。
更何況，是這麽清冷如雪的女子，實在是……
“好了，你們這裏誰當家，把這裏收拾一下……”柳如是一擺衣袖，全身的真氣光膜退散。
一些離著近的劊子手，已經站了起來，準備上前收拾殘局，把老鼠妖的血肉皮骨，全都歸類整理。
徐興祖側過頭，對姚大海道：“大海，我看這個柳如是刀法有些輕浮，雖然斬殺妖魔看似幹淨利索，但是因為那老鼠大妖已經奄奄一息，而且捆綁太緊。如果換一個稍微有點生命力的大妖，那就……”
徐興祖已經可以預見，姚大海肯定和自己見解一樣，所以才這麽厭煩這個空降的執教柳如是。
這種花架子，在一個稍微有點資格的劊子手眼裏，就漏洞百出。
可惜，這些劊子手們被鎮魔司妖氣侵害血肉，早已經換了一批又一批，哪有什麽老資格的……
“大海哥……”
徐興祖一回頭，卻見姚大海好像沒聽見他說話一樣，嗖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一臉正義，鏗鏘有力道：“你們都起來，柳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但凡我姚大海作為典獄長，在這裏任職一天，就不會讓柳姑娘親自動手收拾這麽惡心的東西！”
姚大海龍行虎步的衝上去，把幾個正要上去收拾老鼠妖皮毛的劊子手，全撞在一邊。
徐興祖：“……”
說好的一起討厭這位奪你權的姑娘呢？
姚大海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算了……
可是麵對姚大海的付出，台麵上的柳如是，並不放在眼裏。
反而，有點厭惡的閃開一旁。
隻剩下姚大海一人，有些尷尬，一頭大汗收拾著老鼠妖皮毛。
不一會兒，幹淨的衣服全都是斑斑血跡。
周圍的劊子手沒得到命令，也不敢上去幫忙，一個個看在眼裏，心裏都有些幸災樂禍。
柳如是長發飄擺，麵色失望。
“我算是知道，你們餘杭鎮的鎮魔司，是怎麽能讓妖魔混進來得了，原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她語音嚴肅，人美衣白，讓人不由地自慚形穢。
很多一向以殺戮手法穩準狠的鎮魔司老人，也全都低下了頭。
雖然他們覺得，這位姑娘的手法其實一般。
但是人家訓起人來，感覺就是有道理。
顏值就是正義，嗯。
半晌後……
一身血汙的姚大海，試探的問了句：“那麽，柳姑娘，按照你們京城的做法，怎麽才叫能打的呢？”
“哼！”
柳如是一甩長發，玉手插住小蠻腰道：“首先，斬殺妖魔的時候，怎麽能讓妖魔的血，體液，毛發等等東西，直接接觸衣服或者肉體呢？
不衛生就不說了，如果這些妖鬼，都有燃血秘法，或者某種禁咒，跟劊子手們來個同歸於盡怎麽辦？”
姚大海作恍然大悟狀：“哦哦……對，這事我們也想到了，我們的劊子手，斬殺妖魔的時候，也不會碰到妖魔體液或者毛發，對……對吧？”
他並不想讓這位京城下來的大小姐，看低這裏的鎮魔司，所以滿口應承，並且對著麵前這些劊子手們使眼色。
於是乎，好些劊子手全都支支吾吾的應承。
“對對，典獄長說得對，我們也很注意這一方麵……”
“嗯，有的妖魔就是善於此術，不得不防，我們斬殺妖魔時，並無發生過同歸於盡的這種情況……”
其實，事實恰恰相反。
餘杭鎮鎮魔司，每年因為和妖魔同歸於盡的劊子手，就有十五六個，全都是因為斬殺時候不規範造成的。
顯然，柳如是也不相信這一點。
從小他爹和兄長，一切保護在她身邊的人，全都告訴她，能夠達到這一境界的人，少之又少。
所以才請了大興國一些名師，用了名貴秘法提煉出丹藥，煉製出了一襲貼身衣物，將她青衣三品的修為的防禦力，升升提高了一個檔次。
凡是靠近她的妖物，不管死活，她周身的仙力所感，自動能升起一層防護罡氣，避免受毒害侵擾。
難道在這小小的餘杭鎮，能有這樣的劊子手？
“嗬嗬，你們不要托大，朝廷派我來住持你們鎮魔司，自有道理。如果你們其中有誰，能夠像我一樣斬殺妖魔，全身不染一點鮮血皮毛，那我不僅對你們放寬每日的清潔要求，更會把我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