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賭上性命
“原來夫人早就知道她會過來了?”小雪一臉詫異的望向林穀雨,歪著頭認真問道。
“該怎麽說呢,其實我麽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我那會聽到腳步聲,才想到用那種法子的。”林穀雨輕舒了一口氣,心情也舒服了許多,“隻希望今天的計劃能夠順利進行。”
他們不是徐家的人,沒有資格進去。
林穀雨帶著小雪轉身離開,事情成與不成,都在今天,而她要做的就是回到銀鬆居裏麵靜靜地等候著。
池航帶著下人將鋪子裏麵的東西全都擺好,張久知道火鍋店的運作方式,忙著將那些鍋碗材料全都備好。
京城的物價可是他們那邊的三倍還要多,也幸好那兩年池航在別的地方開了很多分店,才能多賺一些錢。
快要道中午,池航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這才準備回家吃飯。
一回到銀鬆居,鼻尖就傳來一陣陣的香味,池航腳下的步子忍不住的加快。
“吃飯吧。”林穀雨笑著將飯菜全都端到桌子上麵,抬眸望向池航,“現在那邊還沒有動靜,或許我們應該換個方法了。”
如果想要驗屍的話,要麽找仵作,要麽找大夫。
就怕到現在,那邊還沒有開棺。
聽到林穀雨這麽說,池航拿筷子的手微微一頓,“另外一種方法很倉促,對季氏沒有好處,日後如果查出來的話,會有很多麻煩。”
池航夾著菜放到林穀雨的碗裏,猶豫地開口說道,“暫且等等,說不定還有什麽轉機。”
宗祠內。
季氏跪在地上,屋子裏麵都是季氏這一輩以上的人,小輩全都被清楚去了。
季氏梨花帶雨地望著麵前的孟氏,聲音顫·抖著,“奶奶,我家夫君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求您允許開棺驗屍,我的夫君被人殺害,我被人陷害,我的兒子差點被殺,孫媳現在隻求奶奶能夠將殺害我夫君的人抓出來,能夠留下我夫君的最後一點血脈,不然我三房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孟氏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的緊,目光在季氏的臉上打量著,眉頭緊蹙著,過了一會這才開口說道,“你有什麽證據,老六是被人陷害的?”
季氏猶豫地從腰帶裏麵拿出一個錦囊,伸手將錦囊裏麵小瓷瓶拿出來,虔誠的雙手捧著,跪伏在地上,“我夫君死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將這個給我,說是平日裏吃的藥被人掉包了。”
孟氏臉上的血色漸漸地消失不見,看了一眼身邊的水仙,水仙了然的走了上去,將小瓷瓶拿給了孟氏。
孟氏看了一眼那個小瓷瓶,眉頭緊蹙著,“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季氏一臉肯定地說道,心裏卻忐忑不安,這些都是徐峰教她的,一開始她是不願意說的,生怕萬一查出來不是,那就是誣陷,但是看著現在的情形,如果她這次不能拿出有力的證據,那就真的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徐良如果是被謀害的,那季氏被人陷害也是有可能的,到時候季氏身上的冤屈很容易洗清。
徐峰焦急地站在外麵等待著,他隻是一個外人,裏麵除了孟氏可以帶著丫鬟,其他人都是沒有丫鬟在身邊的。
“你為什麽不早說?”孟氏黑著臉,眉頭緊蹙著,沒好氣地問道。
季氏柔柔弱弱的坐起身子,淚眼朦朧的,帶著哭腔地說道,“奶奶,都是孫媳太膽小了,我沒有那個膽子,那些人威脅我,說如果我要說出去的話,就要殺了我跟子軒。”
孟氏氣得嘴唇直哆嗦,從來都沒有想過當年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眉頭擰成一團,冷言道,“是誰威脅你的?”
“孫媳不知。”季氏手裏拿著帕子,默默地將眼角的淚水擦掉。
開棺驗屍,是對死人的大不敬。
孟氏的目光在季氏的身上打量了許久,眉頭擰成一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的好。
季氏跪在下麵小聲的抽噎著,“奶奶,孫媳唯有一死,請將孫媳跟夫君放在一起,那樣……”
後麵的話語,季氏已經泣不成聲了。
孟氏眉頭緊蹙著,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身邊水仙,猶豫地揮揮手,“都回去吃飯。”
季氏聽到孟氏的聲音,焦急哀傷地望向孟氏。
“這件事情容我好好想想。”孟氏覺得身心疲憊,深呼吸了一口氣,“大家都散了吧。”
聽著孟氏的話,所有的人一個個朝著外麵走去。
季氏默默地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屋子裏麵的人越來越少,就剩下孟氏水仙還有跪在地上的季氏了。
“起來吧。”孟氏從椅子上起來,伸手將季氏拉起來,輕聲說道,“這件事情,容我想想。”
季氏眸中的淚水緩緩地落下來,輕抿著唇,抿唇了一道憂傷,猶豫地點點頭。
孟氏拉著季氏要出去的時候,季氏默默地跟在孟氏的身後。
徐峰站在外麵,遠遠地瞧見季氏跟在孟氏的身邊,朝著徐峰微微點頭。
徐峰微微點頭,心領神會的離開了。
徐峰快步朝著銀鬆居走去,就瞧見池航跟著林穀雨兩個人正坐在堂屋裏有說有笑的。
“怎麽樣了?”池航在看到徐峰進來的時候,慌忙起身朝著徐峰那邊走去。
徐峰眉頭擰成一團,看了一眼林穀雨,“現在老夫人還有點猶豫,六夫人已經盡力了,不知道老夫人會不會同意開棺驗屍。”
“當時給六爺做屍檢的仵作找到了嗎?”林穀雨抬眼望向徐峰,猶豫地開口問道。
徐峰惆悵地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沒有找到,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果當時能夠控製住那個人的話就好了。”林穀雨感慨地說道,忽然間靈光一閃,笑著望向池航,“池航哥,我們可以找個人化妝成仵作,到時候仵作隻要改口,就能蒙混過關了。”
徐峰的眉頭緊蹙著,“這個怕是有點難,我都已經不怎麽記得那個人的容貌了。”
“這個簡單。”林穀雨走到徐峰的麵前,“那你記得他的眼睛嗎?”
徐峰猶豫的點點頭,“臉型也有點印象。”
“那個仵作找不到,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被殺了,第二種就是仵作知道自己的可能會被殺,已經逃跑了。”林穀雨振振有詞道,“不過我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徐家的勢力一般人都惹不起,他一個小小的仵作能逃得了嗎?”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找個眼睛差不多臉型差不多的,到時候化妝成的被火燒傷的樣子,那樣就不會有人懷疑了,”林穀雨的唇角淡淡的勾起,“如果有一個人懷疑的話,那個人很有可能……”
徐峰現在有些後悔了,一開始沒有跟林穀雨說,那樣就能早點準備了,現在化妝時間有些緊張。
“你們不是還有第二個方法嗎,可以直接用,還能拖延時間。”林穀雨站在原地,抬眼望向徐峰。
“恩,我讓人去準備。”徐峰說著,轉身就離開了。
“你吃飯了嗎?”池航有些擔心地望向徐峰。
徐峰隨手擺擺手,一臉焦急地說道,“我現在沒有時間,等我安排好了,我再去。”
聽著徐峰這麽說,池航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林穀雨看著徐峰那個樣子,拉著池航的手朝著裏屋走去。
等到了臥室裏麵,林穀雨拉著池航坐在書桌麵前,將一張白紙直接鋪在桌子上,手裏拿著毛筆。
“怎麽了?”池航有些詫異的望向林穀雨。
林穀雨飛快地將徐家的人全都寫在紙上。
“除了老夫人,徐家就是大房二房了。”林穀雨拿著毛筆圈了出來,“為了侯爺的位置,他們兩家最有動機動手。”
“是,”池航說著,提著手裏的筆,圈出了二爺徐達,麵色嚴肅,“徐峰一直懷疑是徐達。”
林穀雨欣喜地望向池航,費解地問道,“為什麽懷疑徐達?”
“自古以來,都是立嫡長子,”池航一臉平靜的說道,“徐達是二房的長子,當初徐良當侯爺的時候,也是徐達管理徐家的產業。”
“你是說,徐達想要實至名歸?”林穀雨微微抬眸,認真地的望向池航,“所以徐良死了,他最有可能是新的侯爺。”
“還有一件事情,”池航認真地說道,“想要殺害徐良,陷害季氏,說明這個人在侯府裏麵有地位。能夠隨便的安人,守衛什麽都沒有察覺,隻能說那個人安人的手段高明。”
林穀雨感慨的點點頭,“這樣的話,仵作的出現,徐達很有可能露出馬腳。”
池航微微點頭。
忽然間窗戶那邊好像有動靜。
林穀雨暗道一聲不好,飛快地跑到窗戶那邊,一把打開窗戶,就看到一個人影倉促的朝著外麵跑去。
不等池航說話,林穀雨直接翻牆出去,追了上去。
池航緊跟著追了上過去。
如果他們兩個人說的話被第三個人知道,那就會出大事,隻要能夠攔住那個人,今天下午的事情就不會有問題。
他們所做的,都是在製造假證據,為了就是讓凶手自亂陣腳。
但是池航怎麽都沒有想到,他們院子裏麵竟然有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