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大難臨頭各自飛
溫氏的身子不受控製的栽倒在床上,手輕捧著被打的左臉,眸中的驚愕在明顯不過了。
“你還有臉叫我?”馮氏眉頭緊蹙,嫌棄的望著溫氏,冷哼了一聲,“我要你這個兒媳婦有什麽用,達兒在外麵出事了你都不知道。”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溫氏輕咬著下嘴唇,偏頭望向馮氏。
馮氏眸中厭惡的眼神在明顯不過了,每每看到這個眼神,溫氏心如刀絞。
“出,出什麽事了?”溫氏痛苦的垂眸,緊抿著唇,強忍著淚意,帶著哭腔的問道。
“還有臉問我?”馮氏指著溫氏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們侯府都快要被你這個賤人給禍害沒了的,你到現在還有臉問我出了什麽事情。”
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來,溫氏使勁的吸了吸鼻子,無聲的哭泣。
“達兒昨天晚上在青/樓裏麵包了一個雛兒,一·夜五千兩銀子,這事情不知道怎麽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麵,說是讓達兒禁足!”說道這,馮氏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兒媳婦柔柔弱弱的,做什麽都不行,也不會看眼色,當初若不是因為溫家的勢力,怎麽可能娶一個病秧子過來,瞧著溫氏哭泣就煩得要命,怒氣衝衝,“你現在還有臉哭,還不如想象以後達兒怎麽當上之咱們府上的侯爺!”
溫氏默不作聲的站在原地,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到了地上,梨花帶雨的。
馮氏的咒罵聲在耳邊響起,溫氏隻能靜靜的聽著,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語。
馮氏總算是罵夠了,這才轉身離開。
看著馮氏離開了,花生這才走到溫氏的麵前,扶著溫氏坐下,“二夫人,二太太實在是太過分了!”
溫氏吞咽了一口苦水,胸口就像是被什麽壓住了一樣,聲音哽咽,“給我拿個雞蛋過來敷臉。”
“是。”花生應了之後,直接出去了。
五千兩銀子包了一個雛兒,溫氏右手死死的抓著胸口,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徐達現在竟然變成這個樣子,她這個當夫人的完全是一個擺設。
她剛剛嫁過來的時候,徐達滿嘴都是甜言蜜語,為了她,徐達沒有納妾,也沒有在外麵胡來,可是現在因為她的身子不好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隱隱約約的,溫氏好像聽到外麵傳來徐達的聲音,抹掉臉上的淚水,拿過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朝著外麵走去。
聲音是從書房那邊傳來的,溫氏快步走了過去,就瞧見朱大夫也跟在徐達的身後。
兩個人進了書房直接將門關上了。
溫氏走到門口,心裏想著馮氏說的話,跟了上去。
“她怎麽還沒死,都這麽長時間了,你下的藥根本就沒用!”徐達暴跳如雷的聲音從書房裏麵傳來,溫氏抬手敲門的動作一頓,猶豫地轉身離開。
“二少爺,這下藥的事情急不得,現在她經常暈倒,就說明已經中毒了。”朱大夫著急的解釋道。
暈倒,中毒?
溫氏本性善良,雖不會主動去害別人,但是並不代表著她能任由別人宰割。
溫氏的腦子轉的極快,慌忙地轉身離開,等著跑回臥房的時候已經氣喘籲籲了。
徐達想要害誰?
難道真的是想要害她?
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以前徐達對她種種的做法讓溫氏不得不懷疑,他想要毒死的人是她自己。
記得剛剛生完雙胞胎的時候,溫氏覺得自己的身體也沒有什麽不舒服的,隻是後來有次月事過後,溫氏隻覺得身子越來越不舒服。
花生手裏拿著兩個煮好的雞蛋從小廚房走過來,瞧著溫氏坐在床邊發呆,走了過去,“二夫人,雞蛋我拿過來,我幫你敷敷。”
花生說著,將剝好皮的雞蛋放到溫氏的臉邊,小心翼翼敷著。
“花生,”溫氏的眉頭微蹙著,一臉納悶的問道,“以前給我看病的王大夫去哪裏了?”
花生的動作一頓,接著拿著手裏的雞蛋幫著溫氏擦臉,笑著說道,“二爺心疼您,您不是月事肚子疼的難受嗎,就幫你找了朱大夫。”
“吃了朱大夫給的藥,您的肚子果然不痛了。”花生半彎著腰,輕輕地用雞蛋來回的擦著溫氏臉紅的地方。
溫氏微微點頭,“我想換個大夫了。”
“那成,一會奴婢出去幫您請大夫,您想要哪個醫館的呀?”花生微微偏頭,笑著說道,“不如請咱們以前在溫家的時候那個趙大夫?”
溫氏秀眉擰成一團,若有所思道,“我聽說,新來的池夫人會看病?”
花生笑了笑,隨口說道,“是有很多人這麽傳的,還是池夫人能看好天花,把她傳的可神了,奴婢覺得隻是傳言,畢竟池夫人還那麽年輕。”
“給我梳妝,我們去銀鬆居。”溫氏臉上的表情漸漸地變得堅定。
如果真的是朱大夫給她下藥的話,那去找別的大夫,一定會讓徐達起疑心,但是如果還用朱大夫的藥,說不定遲早是要……
萬一徐達要害死的人不是她,她冒冒失失的請了別的大夫,徐達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但是去找池夫人就不一樣了,雖說那些都是傳言,但是有一個是可以確定的,池夫人會醫。
她跟徐達兩個人四年前真的是一對舉案齊眉的夫妻,但是後來徐達竟然迷上了大嫂。
溫氏眼神有些鄙夷,正是因為徐達迷上了古氏,溫氏才會不願意在跟徐達同床,每次同床的時候都覺得生不如死。
林穀雨一大早就去了養生院,跟在老夫人的身邊,聽著老夫人給她講怎麽約束下人的事情。
瞧著老夫人這個樣子,林穀雨都覺得孟氏好像真的打算讓她管理侯府。
等到中午的時候,孟氏本想著留林穀雨吃午飯,林穀雨想著說好了跟池航一起睡覺,就委婉的拒絕了。
剛從孟氏裏麵出來,林穀雨遠遠地就瞧見池航站在涼亭裏麵,腳下的步伐忍不住的加快。
池航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一回頭,就瞧見林穀雨池正朝著他這邊走來。
“你怎麽來了呀?”林穀雨的手很自然的挽著池航的胳膊,眸中的欣喜在明顯不過了。
池航伸手將林穀雨快要滑落的披風拉好,伸手握住林穀雨的手,“今天中午事情辦完的快,所以我就過來了。”
手心裏傳來的溫暖讓林穀雨覺得幸福滿滿。
走到銀鬆居的時候,林穀雨就看到小畫站在門口。
“夫人,您回來了,二夫人在裏麵在偏房等著您呢。”小畫有些困惑的說道,“瞧著二夫人心事重重,怕是有事情。”
小畫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她看人很準。
“那我過去看看。”林穀雨抬眼望向池航,“你去看看孩子。”
“恩。”池航說著,將林穀雨送到門口,這才穿過走廊朝著孩子的臥房走去。
林穀雨進了屋裏,一陣暖意的撲麵而來,林穀雨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遞給一旁的小雪,笑著朝溫氏走去,“二嫂,真的很抱歉,這麽晚才回來。”
溫氏本來端著茶水正喝著,聽到林穀雨的話,忙將手裏的茶盞放到一旁,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是我叨擾了。”
“請坐。”林穀雨說著,扶著溫氏坐下,這才坐在了溫氏的旁邊。
溫氏剛剛落座,抬眼望向林穀雨,猶豫了一下,目光在小雪的身上打量了一下,對著一旁的花生說道,“花生,你先出去候著。”
這話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林穀雨笑著對小雪一笑。
等著兩個丫鬟都離開了,林穀雨麵帶微笑地望向溫氏,“二嫂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什麽事請?”
聽著林穀雨這麽說,溫氏的眉頭輕蹙著,猶豫地開口說道,“妹妹,我聽下人們說你醫術的精湛?”
“不過就是傳言罷了,不過是略懂而已。”林穀雨聽聞溫氏那話,心裏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
估摸著溫氏猜出了什麽,所以才會開口問。
溫氏有些摸不準,眼中閃過一絲糾結,隨即唇角微微一勾,歎著氣說道,“我最近月事有些不順,朱大夫是個男大夫,我不好直接開口說。”
看來是要她幫忙看病。
林穀雨心死百轉,輕抿了一下唇,笑著說道,“如果二嫂不嫌棄的話,我幫二嫂把把脈,如何?”
他們剛剛來到徐家,沒有和任何人交好,這兩天林穀雨就見到了的古氏跟溫氏,古氏笑裏藏刀,就不是個好想與的人。溫氏則不相同,性格溫順,平日裏說話還好說點。
徐家二爺的事情早就在京城傳開了,現下徐達的名聲一落千丈,出了那樣的事情,溫氏總該去跟徐二爺商量對策,而不是來到這邊找她看病。
為什麽不從外麵找別的大夫看病而是來找她呢?林穀雨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有勞妹妹了。”溫氏說著,將手上的袖子優雅從容的一拉,白皙水·嫩的胳膊就這樣露在外麵。
林穀雨微微頷首,將手搭在溫氏手腕上。
溫氏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林穀雨的臉,瞧著她的眉頭蹙起來,心揪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