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禍兮福所倚
池航眉頭輕蹙著,緩緩的垂眸,低聲說道,“難道就這麽是非不分?”
池樹沒有說話。
池航忽然間覺得有些迷茫了,他跟著師傅學打獵,學道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自己家裏的人竟然是這般不理的。
“那成。”池航自嘲的勾起嘴角,失望的眼神在池樹的身上掃了一眼,淡淡的開口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說著,池航轉身直接出去了。
池樹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就看到池航已經出去了。
池航朝著趙氏的家裏走去,剛進門,就看到在院子裏麵正在洗臉林立夏。
目光掃了一眼林立夏,池航低著頭轉身朝著屋裏走去。
等到了屋裏,就看到林穀雨和林立夏兩個人依舊守在趙氏的床邊。
“姐夫!”林小寒在看到吃和那個的時候,開口叫道。
林穀雨的身子微微一動,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低著頭。
“我幫你守夜,你回去休息。”池航抬眼望著林穀雨,輕聲說道,“你還懷著孕,不能熬夜。”
“二姐,姐夫,”林小寒體貼的開口說道,“你們兩個人都回去吧,我在娘身邊守著,你們不用擔心。”
不等林穀雨說話,林小寒連忙拉著林穀雨的胳膊,“二姐,今晚我守在娘身邊,明個一早你再過來給娘瞧瞧,看看她怎麽樣。”
“不用了,我守著就好了,等著娘醒過來的時候,我再回去睡覺。”林穀雨說著,還想要坐在床邊,卻被林小寒直接推了出去。
林穀雨抬眼看了一眼池航,微微低頭,淡淡的說道,“我們回家吧。”
聽著林穀雨和麽說,池航心事重重的跟在林穀雨的身後朝著家裏走去。
等到了家裏,林穀雨推開門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豆沙睜著眼睛坐在床上。
“爹,娘!”豆沙興奮的叫道。
林穀雨緩步走到豆沙的麵前,直接將豆沙按了下去,無奈的說道,“你怎麽不睡覺。”
“這就睡。”豆沙乖巧的應了一聲,隨後躺在湊床上,直接閉上了眼睛。
“水已經燒好了,直接洗一下就好了。”池航說著,偏頭看向林穀雨,輕聲說道。
“好。”林穀雨輕聲說道,眉頭皺的更緊。
等著收拾完的時候,林穀雨躺在床上,身心疲憊的。
池航滅了煤油燈,也跟著上·床了。
“穀雨。”池航底氣不足的開口說道,“我娘有些任性,對不住!”
林穀雨忽然間覺得她生氣沒有一點意思。
她生氣,到最後,是她的男人可憐兮兮的過來道歉。
林穀雨無奈的低著頭,想了想,“不是你的錯,為什麽要這麽說?”
池航抬眼望向林穀雨,愧疚道,“可是我娘,她就是這個樣子.……”
“睡覺!”
林穀雨煩躁的開口打斷了池航的話。
如果以後有可能的話,林穀雨真的不想和周氏她們挨得這麽近,不然以後哪裏來什麽清閑的日子。
腦子裏麵亂糟糟的,許是因為懷孕的緣故,沒多久,林穀雨就睡著了。
一早,林穀雨是被豆沙叫起來的。
林穀雨偏頭看向一旁的豆沙,迷迷糊糊的醒來,覺得頭有些沉重,“早。”
豆沙笑著坐在林穀雨的身邊,一臉的興奮。
林穀雨看著豆沙那個樣子,伸手摸了一下豆沙的臉,輕聲說道,“你先出去,等會娘就出去了。”
豆沙使勁的點點頭,邁著小短腿朝著外麵跑去。
林穀雨躺在床上,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平坦的肚子,現在似乎什麽都感覺不到。
穿了衣服,林穀雨這才起身朝著外麵走去。
“洗漱的已經給你放到一旁了。”池航輕聲說道,“早飯馬上就好了。”
以前池航都是一天吃兩頓飯的,自從林穀雨來了之後,這才一天三頓。
林穀雨點點頭,去洗漱。
等著林穀雨洗漱完了,林穀雨瞧著飯菜還沒有好,跟著池航說了句,“我先去看看我娘,一會回來吃。”
“那成,你去吧。”池航看了一眼林穀雨,想著一會飯才能好,點頭朝著外麵走去。
林穀雨心裏忐忑不安的朝著那邊走去。
走到那個院子門口的時候,林穀雨聽著裏麵沒有任何動靜,站在外麵,直接大聲叫了一句。
林小寒聽到林穀雨聲音的時候,連忙從屋裏出來,快步走到門口,“二姐。”
林小寒低頭打開門。
“咱娘好了嗎?”林穀雨有些擔憂的望著林小寒,眉頭輕蹙著。
林小寒一把將門打開,擔憂的望著林穀雨,嘴角微微一癟,委屈的望著林穀雨,“娘還沒有醒。”
奇怪了。
林穀雨的眉頭輕蹙著,照理說,趙氏隻是磕破了一點皮,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事情,為什麽的還沒醒呢?
“我瞧瞧。”林穀雨忙朝著裏麵走去,就看到趙氏腦後包著的巾帕已經染成了血紅色。
怎麽會這樣?
林穀雨記得明明昨天就已經不流血了,怎麽現在這麽厲害了?
“剛剛娘流血也流的這麽厲害嗎?”林穀雨偏頭看了一眼林小寒,有些納悶的問道。
林小寒聽著林穀雨的聲音,一臉納悶的望向林穀雨,輕輕的搖頭,愧疚道,“我不記得了。”
“藥呢?”林穀雨的對著一旁的林小寒問道。
林小寒忙從袖子裏麵將金創藥拿出來,遞到林穀雨的手中,擔心的說道,“二姐,娘不會有事吧!”
林穀雨小心翼翼的幫著趙氏將後腦勺的巾帕拿下來,正要上藥的時候,發現原本的傷口竟然裂開了。
林穀雨的眉頭皺的更緊,小心翼翼的幫著趙氏上藥,心裏忐忑不安。
不讓她奇怪的是,明明昨天已經止住血了,為什麽趙氏頭傷口怎麽會裂開了。
等著林穀雨幫著趙氏將傷口重新包紮好的時候,對著一旁的林小寒說道,“如果娘又開始流血的話,你就叫我,我先回去看看家裏還有沒有藥材。”
林小寒送走了林穀雨,一個人迷茫的坐在趙氏的床邊,怎麽都想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林立夏一雙眼睛四處打量著,緊張的吞咽著唾沫,將被子緩緩的拉上去。
林穀雨回到家裏的時候,就聽到池航問話,“嶽母好點了嗎?”
“不知道。”林穀雨說著,直接將豆沙床下麵裝著藥材木桶拉出來,看著裏麵零星點點的藥材,眉頭輕蹙著,“沒有藥了,回頭還要去買點。”
池航將麵條撈出來,隨後放到林穀雨的麵前,納悶的望向林穀雨,輕聲問道,“先吃飯,一會我去買藥。”
聽著池航這麽說,林穀雨洗了洗手坐在一旁,端著碗準備吃飯。
讓林穀雨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麽趙氏的傷口竟然裂開了,明明已經快要好起來,現在竟然流出那麽多的血,難道是剛剛趙氏醒來,不小心弄開的?
瞧著林穀雨吃飯都不認真,池航的眉頭輕蹙著,關心道,“吃飯。”
“池航哥,”林穀雨抬眼望向池航,有些納悶的說道,“我昨個瞧著娘頭上的傷口並不是很嚴重,但是今天看起來似乎嚴重很多了。”
“那怎麽可能?”池航輕輕的搖頭,疑惑道,“一般傷口上了藥不就慢慢好了,怎麽可能會越來越嚴重呢?”
真是奇怪了,難道是金創藥已經不好用了嗎?
吃過飯,林穀雨從教書先生那裏買了一張紙,順便讓教書先生寫上了她買的藥,瞧著上麵的藥材已經齊全了,林穀雨這才將紙交給了池航。
池航拿過紙,看著上麵的字,有種那些字認識他,他不認識那些字的感覺。
池航直接去買藥了,林穀雨這才帶著豆沙朝著趙氏家裏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林穀雨就瞧見有個駝背的男子跟著林小寒說話。
最近村子裏總是有陌生人出入,林穀雨的眉頭輕蹙著,帶著豆沙朝著前麵走去。
“二姐!”林小寒眼尖的看到林穀雨過來了,興奮的朝著林穀雨招招手。
站在林小寒身邊的那個男人,原本是背對著林穀雨,緩緩的轉過身子,等那個人完全轉過來的時候,林穀雨的目光落在那個人的臉上。
似乎很眼熟,但是林穀雨卻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那個人了。
“二姐,咱爹回來了!”林小寒興奮對著林穀雨說道,“你看,咱爹總算是從軍裏回來了。
林穀雨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在那個中年男子的臉上打量著,那雙眼睛是那樣的熟悉,抬手抹鼻子的動作,跟著林小寒一模一樣。
她那個從軍六年,沒有一點動靜的爹,從軍裏回來了。
林山的目光在林穀雨的身上打量著,隨即視線落在林穀雨牽著豆沙的身上。
“穀雨,”林山的眉頭皺的更緊,聲音有些顫·抖,“我記得你今年不過十五,怎麽這麽快就有孩子了?”
不等林穀雨說話,林山緩步走到豆沙的麵前,緩緩的蹲下身子,一把將豆沙抱起來,興奮的說道,“我這是做姥爺了?”
“爹,你可算是回來了!”
忽然間,一個尖銳的聲音傳到了林穀雨的耳朵裏麵,林穀雨就看到林立夏哭得梨花帶雨的從屋裏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