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黯然神傷
“你感覺怎麽樣了?”池航關心的望向池業,手輕輕的搭在池業的額頭上,隨後才放回到自己的額頭上。
好像沒有那麽燙了。
“如果哪裏不舒服,你就跟我說一聲,我好跟穀雨說。”池航看著池業望過來的視線,輕聲說道。
在夢裏,池業明明知道林穀雨和池航是在一起的,但是還是毫不猶豫的從哥哥的身邊將三嫂搶走。
因為他早就知道哥哥跟三嫂兩個人從來都不是那種關係。
“我已經沒事了。”池業有些不敢望向池航的雙眼,猶豫的開口說道,“三哥,我真的沒事了,你回去吧!”
池航目光猶豫的望著池業,過了一會,擔心的問道,“你哪裏不舒服,你就直接說。”
池業看著池航這個樣子,這才緩緩的開口,“我有點渴了。”
池航正要轉身去倒杯水進來,就瞧著周氏慌亂的從外麵跑了進來。
周氏進來伸手將池航推到了一旁,快步走到床邊,坐在池業的床邊,“兒呀,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有沒有好點?”
“娘,我沒事了。”池業虛弱的說道。
池航將一杯涼茶端到池業的麵前,正要喂池業喝水的時候,周氏直接將池航手裏的杯子搶了過去。
這一·夜,池航都沒有好好休息,現在隻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等池航回到家的時候,就看到林穀雨正在爐灶旁生火。
“穀雨,我先去睡了。”池航走到林穀雨的身邊,“覺得頭有些暈。”
林穀雨聽到池航的話,有些擔心的站起身,將手在身前的蔽膝上擦了擦,快步走到池航的麵前。
抬手摸了一下池航的額頭,林穀雨的眉頭輕皺著,“好像沒有發燒。”
額頭上那隻軟軟的小手,似乎帶著什麽奇怪東西,怎麽都不願意她的手離開。
“你先去洗洗臉收拾一下,我去做飯,你吃完飯在睡覺。”林穀雨說著,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直接將池航推了出去。
池航隻覺得腳下的步子有些輕飄飄的,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洗臉刷牙,池航再進屋的時候,就看到林穀雨已經往鍋裏下麵條了。
全身似乎沒有一點的勁,當初他在山上打獵,有的時候直接一一宿不睡,也不曾覺得這麽難受。
池航坐在桌子旁邊,目光落在林穀雨的身上,瞧著她忙忙碌碌的樣子,心裏難受的緊。
莫名的覺得雙眼發酸,如果有可能的話,池航真的想要和林穀雨在一起。
他喜歡她在的日子,似乎人生都變得充實了。
池航一手托著下巴,輕歎了一口氣。
麵條熟的比較快,當池航看著林穀雨將一碗麵端到他麵前的時候,麵條的熱氣直接熏得他兩眼難受。
“吃吧。”林穀雨說著,轉身又去端了一碗麵。
麵條裏麵放了點菜葉子,最上麵還有一個煎蛋。
池航怔怔的望著麵前的那碗麵,不吭聲,也不動筷子。
林穀雨端著麵走了過來,拿起手裏的筷子,納悶的望著池航,“怎麽不吃?”
池航這才拿起手裏的筷子,彎下身子。
林穀雨有些餓了,夾起一筷子麵條,放到嘴邊,輕輕的吹了一下,這才將麵條放到嘴邊。
池航低著頭,不看她,卻聽到自己顫·抖的聲音,“你能不走嗎?”
用盡了全身的勇氣才再一次開口問道,他覺得他以後可能再也沒有勇氣問了。
林穀雨吃飯的動作一頓,雙眸微微一轉,輕歎了一口氣,謹慎道,“吃飯吧。”
沒有回答他的話,池航悲慘緊咬著牙,胃裏鼓得難受。
吃了一口,味同嚼蠟般,池航將筷子放回桌子上,轉身朝著床那邊走去。
林穀雨聽到池航起身的動靜,一抬眸,就看到池航背對著她。
林穀雨緩緩的起身,看著池航已經躺在了床上。
伸手去碰,卻被躲開了。
床上的人就像是在鬧別扭一樣,怎麽都不肯讓她碰他。
“你可以離開,休書在箱子上麵。”池航的聲音低沉無力,他所有的勇氣全都在那一句話上。
林穀雨瞧著他臉色難看的要命,昨天他忙了一·夜,也不吃飯,試探地,伸手去碰池航的肩膀。
然而池航這一次沒有再動了,隻是安靜的躺在這裏。
“你轉過來,我給你看看。”林穀雨低聲小心翼翼的問道。
池航猶豫了一下,這才轉過身,平躺在床上,閉上眼不搭理她。
林穀雨伸手去摸著池航的額頭,不知道為什麽,心裏有些奇怪的感覺。
好像好些熱了,難道是剛剛捧著碗的時候熱氣傳過來了?
這麽想著,林穀雨緩緩的垂下身子,將額頭抵在池航的額頭上。
果然是發燒了,林穀雨眉頭輕皺著。
池航猛然睜開雙眼,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林穀雨慌亂的想要起身。
“你……”林穀雨隻覺得後腦勺一重,頭就被壓下去了。
嘴唇迅速被灼熱的東西堵住,似乎將她整個人都煮熟了,心髒猛地一縮。
無措地望著池航,伸手想要將他推開,可卻又怕弄疼了他。
池航僅僅堵住她的唇,卻不會做多餘的動作。
看著池航睫毛顫·抖的樣子,林穀雨臉紅猛然將池航推開。
林穀雨呆愣的站在原地,臉紅的要命,整個人就像是要被煮熟了一樣。
林穀雨轉身走到桌邊,默默的吃飯。
其實在他在吻住林穀雨的時候,整個人也都驚住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他竟然會強迫一個姑娘,強迫一個他一直仰望著姑娘。
等著林穀雨機械的吃碗麵,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說道,“你發燒了。”
“你,”池航聲音有些沙啞著,聲音裏帶著欣喜,“還關心我?”
林穀雨歎了口氣,起身將池航的碗端起來,走到床邊。
“吃吧。”林穀雨臉色有些蒼白。
如果說林穀雨以前不知道池航是什麽一絲,但是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男女之情,向來都是很微妙的。
林穀雨從來都不相信什麽男女之情。
在現代,她的爸爸在她媽媽死了兩個月之後,火速的娶了一個後媽。
不過就是被吻了一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畢竟池航這個吻單純的讓林穀雨有些吃驚。
“給。”林穀雨將碗遞到池航的麵前,“我一會還要去看看病人。”
池航奄奄一息的,身上本就難受,剛剛做出了那樣事情,臉皮也跟著薄起來了,“那些人你還要天天去看?”
“都是病人,”林穀雨淡淡的解釋道,“我自然是要去看的。”
池航一動不動的。
林穀雨端著碗都有些累了,如果這麵條再不吃的話,肯定會涼了,難得地有些生氣,“你趕緊吃,吃完我就要走了。”
池航猛然坐起身子,那雙委屈的眸子死死的盯著林穀雨的雙眸。
正當林穀雨要發火的時候,卻聽到他小心翼翼的說,“你還會來嗎?”
“我暫時還不會走。”林穀雨抬眼望向池航,“以後不要對我做那樣的事情,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池航緊抿著唇,抿唇了一道蒼白,一臉難受的表情,因為發熱滿臉通紅,額頭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水。
“我……”
林穀雨一把將碗塞到了池航的手中,轉身直接出去了。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池航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雙眸濕漉漉的。
過了一會,默默的拿起筷子將麵條放到口中,眉心擰成一團,樣子有點孤零零的可憐。
一滴淚水無聲無息的落入碗中,似乎就沒有別的動靜了。
林穀雨照舊挨家挨戶的去看那些病人。
許是因為都用了牛痘的原因,大部分的人都好多了,隻有三個年過七十的老人,似乎身子有些撐不住,沒有一點的氣色。
那三戶人家,也沒有說什麽,隻是低聲歎氣,畢竟這人隻要生病,年老的人八成是抗不過去的。
上午在村子裏麵走了一圈,林穀雨這才回到池家。
剛要進去,想到池航那張孤零零的臉,隨後轉身去了池業的院子。
池業看起來好多了,靠坐在床邊,一身灰色的衣衫,手裏捧著一本書。
“今天怎麽樣了?”林穀雨在池業的臉上打量著,緩步走到池業的床邊。
池業在聽到林穀雨聲音的時候,拿著書的手忍不住的顫·抖,強裝鎮定的抬眸望向林穀雨。
“我沒事了。”
沒有稱呼林穀雨為三嫂,潛意識的,池業覺得林穀雨離開了三哥,那樣他或許有點機會。
林穀雨坐在床邊,給池業把脈,隨即覺得脈象好多了,這才鬆開手。
“這幾天你好好的休息,就不會有事了。”林穀雨說著,緩緩的收回自己的手。
“不知道……你怎麽會看病的。”池業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林穀雨,他肯定不能那麽和三哥一樣稱呼林穀雨為穀雨的,這樣被旁人聽到的話成何體統。
“我,”林穀雨猶豫了一下,眉頭輕蹙著,“不過就是以前在家裏的時候看書看的。”
聽著林穀雨這麽說,池業將手裏的書遞到林穀雨的麵前,“這是本遊記,你喜歡嗎?”
林穀雨望著池業遞過來的說,猶豫的從池業的手中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