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操不盡的心
池航的眉頭輕蹙著,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鄧掌柜子,低聲問道,「什麼情況?」
鄧掌柜子頭疼地看了一眼那邊,就瞧見店小二捂著臉從那邊的房間裡面出來,「到底是怎麼了?」
店小二眼圈紅紅地,右臉有個鮮明的手掌印,給池航跟容瑾請了一個安,這才期期艾艾地說道,「他們嫌咱們賣得貴,說是我們坑人,非要找掌柜子。」
鄧掌柜子看了一眼池航,笑著說道,「貴人,東家,我去瞧瞧。」
池航輕點了一下頭,「經常來咱們家的人都知道這價格,如果他們實在是沒那麼多錢,就算了,以後再來的話,就要記賬。」
「是。」鄧掌柜子應了一聲「是」,轉身朝著那邊的房間走去。
容瑾一臉困惑地問道,「你們這邊什麼價位?」
「一串蔬菜三百文,肉就貴了些,半斤二兩銀子,這肉丸子是一斤一兩銀子,」池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雖然比起外面賣的菜貴了些,畢竟我們是開店的,每個月還要交租子,去掉這些,就沒剩下多少了。」
「確實不貴。」容瑾的覺得池航說的還真的是便宜,雖然他不大懂這價格。
將容瑾送到了門口,池航跟容瑾兩個人說,正說笑著,忽然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忙拉著容瑾戰到一旁。
「你們這是賣的什麼東西,哦,那半斤肉就賣到二兩銀子,你怎麼不出去搶?」徐山滿腔怒火地從裡面跑出來,「我告訴你,這麼貴,誰吃你們家的?」
在聽到的徐山這麼說,池航冷笑了一聲,「這位客官,照您這麼說,那大酒樓中的人,一盤肉絲賣到十兩銀子,作何解釋?」
徐山的臉上微微一頓,隨即開口婆罵,「不過就是小人得志,你就這樣坑人的,人家賣得貴好吃,你的好吃嗎,放水裡煮一煮的跟你做的沒什麼差別。」
池航看了一眼身旁的容瑾,討好地的笑道,「公子,慢走,我這邊還有些事情。」
容瑾本想離開的,忽然間胳膊被人抓住。
「放手。」容瑾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冷眼望向身旁的男子,眉頭輕擰著,「你想做什麼?」
「看樣子你也是剛剛從裡面吃完飯出來的,你說說這些東西到底貴不貴。」徐山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貴嗎?」容瑾眉頭輕擰著,看了一眼身旁的護衛,那些護衛連忙將徐山拉開,控制在一旁。
「要命了,有人要殺人了.……」徐山唯恐天下不亂地大聲叫道。
池航聽著徐山這麼說,眉頭擰成一團,忙將火鍋店裡面的人打手叫出來,直接控制住了徐山。
徐山大吵大鬧,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看。
「公子,你先回去,我去將這個人送到官府那邊。」池航心中有些反感,卻沒有直接說出來。
容瑾今天本來挺高興的,就遇到這樣的人,想了想,接著說道,「小五,你去將那個人送到官府,就說是擾民。」
跟池航客套的說了幾句話,容瑾這才上了馬車離開了。
徐山就像是被打了雞血一樣,大喊大叫著,完全不將旁人當做一回事。
小五直接帶著徐山去了京州府衙。
池航偏頭看了一眼鄧掌柜子,開口說道,「對了,你去打聽一下,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是。」鄧掌柜子剛剛嚇了一身冷汗,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池航心裡有些不舒服,總覺得流年不順。
這兩次在外面遇見容瑾,多多少少總有些不順的事情,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池航的直接去了藥鋪,知道林穀雨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做葯。
等著池航去了藥鋪,果不其然,她正忙著做葯。
在瞧見池航進來的時候,林穀雨笑顏盈盈地站起身子,款款走到池航面前,「事情怎麼樣了?」
「太子殿下答應了,」池航說著,遲疑地開口說道,「只是我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林穀雨一臉困惑地望向池航,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太子殿下還說別的了?」
「這倒不是,今天有個人故意來找茬,還鬧在了太子殿下面前,」池航輕嘆了一口氣,惆悵地嘆了一口氣,「我就怕,太子殿下會不喜我。」
額。
林穀雨驚愕地看向池航,微微垂眸,想了許久,這才開口說道,「沒事,你就不要擔心了,要不我們找找別人幫我們寫一下,做好兩手準備,這樣不就好了?」
聽聞林穀雨這麼說,池航心裡雖然有些失望,跟在林穀雨的身邊才知道念書的重要性。
「如果不行的話,我們就多花錢,看看能不能讓豆沙進去。」池航眉頭擰成一團,惆悵地說道。
「不管什麼事情,都有兩面性。」林穀雨拉著池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站在池航的身後,伸手幫著池航捏著肩膀,一臉平靜地說道,「你看,如果豆沙能夠進入京都學院,那就說明豆沙日後定然能多學一點書,懂得的人生道理也多,日後說不定能夠當大官。」
「反之,」林穀雨說道這,聲音微微一頓,接著開口說道,「如果豆沙這一次沒能進京都學院,就說明他可能就要去別的學院當最好的一個學生,受到夫子的特殊關照。」
池航聽林穀雨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這麼一回事,唇角勾起一個淡淡的弧度,輕聲說道,「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說,你就不要擔心了。」林穀雨一本正經地說著,「不管他在哪裡念書,只要夫子能夠多多指點一下,對豆沙都有好處。」
池航伸手按住林穀雨的手,拉著林穀雨走過來。
「你說的很有道理。」池航認真地望向林穀雨,目不轉睛,「是我一時之間著了魔,所以才會這麼著急。」
「別擔心了。」林穀雨笑著望向池航,聲音更加的溫柔,「你想想,其實咱們的孩子當不當官都無所謂,只要他們能夠好好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說道這,林穀雨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還想在說什麼,卻咽了下去。
她知道池航是為了他們這個家好,可是那些的事情其實可以不做的。
林穀雨不想做一個嘮叨的人,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喜歡時時刻刻在他們耳邊嘮叨的女人。
「匈奴的事情,」池航輕抿了一下唇,眼神憂鬱,「我覺得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林穀雨聽到池航這麼說,輕嘆了一口氣,「你是懷疑今天火鍋店的事情是匈奴人做的?」
「或者是徐家的人,我已經讓掌柜子查了,估計的就是他們。」池航猶豫地嘆了一口氣,「抱歉。」
「有什麼好道歉的?」林穀雨的嘴角微微勾起,半真半假地說著,「去讓人查一下徐家大老爺跟匈奴那邊的往來,肯定會有一些蛛絲馬跡,到時候有了這個把柄,你還擔心什麼?」
池航一開始還真沒有想到那麼多,微笑著點頭。
京城中的同來客棧。
池業坐在包間裡面安靜地等著,推開一旁的窗戶,望著下面的川流不息的人群,有些煩躁地端著桌子上面的茶杯淺酌了一口。
手指無聊地輕叩著桌面,池業耐著性子等著,過了一會,還沒有人來,起身就要離開。
「司書大人,別來無恙呀。」王老爺推開門,笑呵呵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池業在看到王老爺的時候,微微抿唇,朝著王老爺微微作揖,「不知道王老爺找我做什麼?」
「咱們坐下說。」王老爺指著不遠處桌子,直接請池業過去坐。
池業思索了片刻,緊跟著王老爺朝著那邊走去。
剛剛走到那裡,瞧見王老爺坐下,這才跟著坐下。
不等池業倒水,王老爺身邊的小廝連忙倒了兩杯水,其中一杯端到池業的面前。
池業笑著看了一眼小廝,一臉平靜地問道,「王老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還有些公事,需要回去處理。」
王老爺微微抬手,身邊的小廝轉身出去了,還不忘將門帶上。
屋裡就剩下王老爺跟池業兩個人了。
當初池業做官無門的時候,王老爺出現了,幫著他上下打點了一下,給他疏通關係,才有了現在的他。
「司書大人,我們可是許久未見了,」王老爺笑呵呵地說著,目光平靜地看向的池業,「估計司書大人太忙了,沒空搭理的我這個老頭子。」
是來套話的?
池業微微垂眸,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開口說道,「王老爺何處此言,若是沒有王老爺當時的鼎力相助,我怎麼能站在這個位置?」
王老爺聽聞池業那麼說,嘴角微微地勾起,他要的就是池業這句話。
「王老爺您也知道,我是新官上任,什麼事情都不懂,還在學習之中。」池業說的這是真話,他剛剛上任,還跟著前任打雜。
這官場上面的事情,說起來實在是複雜,你不能得罪你上面的人,也不能得罪你下面的人,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夾著尾巴做人,還不如他當初在下面幹活的好,有實權也能為老百姓做些實事。
「這有何難,你若是想上一步,正好有個契機。」王老爺爽朗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