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不願意錯下去
「你不用這樣奚落我。」池業啞著嗓子,低聲說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王曉倩冷笑著,眼中的淚水的緩緩地落下。
這幾年,兩個人就是根本就是陌生人,還不如在鄉下那個時候的關係。
「既然你都覺得你對不起我,那好,」王曉倩失望地望著池業,有的時候,她偶爾會希望池業能夠想起她,他能夠回心轉意,重新回到她身邊,「我們和離。」
只是,希望永遠都是虛假的東西,早晚有那麼一天會被戳破。
池業聽著王曉倩這麼說,抬眼望向王曉倩。
當初他只是覺得,他需要一個女人,一個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跟他關係不錯的女人。
王曉倩和他的關係最好,他心裡也明白,王曉倩是喜歡他的。
「不。」
池業一臉嚴肅地說道,面色冷清,「我是不會跟你和離的。」
「啪!」
王曉倩氣得臉色發白,手毫不猶豫地打在的臉上,手疼地微微打顫。
池業的皮膚白皙,瞬間五個手指印出現在她的臉上。
「池業,你有病,你想要去死你就自己去,你憑什麼拉著我一起?」王曉倩的聲音陡然提高,憤恨地推了一把池業,「我告訴你,我一定要和離,我再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池業的身子踉踉蹌蹌地往後栽去,手好不容易的扶著一旁的桌子,這才勉強地站直身子。
「你以前要是知道你是這麼自私的人,我肯定不會瞎了眼喜歡你這樣的!」王曉倩的憤恨地望著池業,想起每當別人問她怎麼還沒有孩子,她都說想過兩年要,可是再過幾十個兩年,她都生不出孩子,她和池業根本就沒有圓房,更不可能有孩子。
「我,」池業心裡一陣凄涼,眉頭擰的更緊,聲音低沉,「我早就無家可歸了。」
「你有沒有家跟我有什麼關係。」王曉倩瞧著池業這個樣子,就來氣,快步走到池業面前,一把抓過池業的領子。
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忍著。
可是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王曉倩覺得她快要崩潰了,「我說過,你的想死,你就自己去死,我還想好好的活著!」
「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你心裡那些齷齪的想法竟然還在,你這樣對得起的三哥三嫂,你當初念書是三哥賺錢給你念書的,你生病了,是三嫂不顧生命危險,去照顧你,」說道這,王曉倩眼中的淚水緩緩地落下,聲音哽咽著,難受地說道,「你這樣對得起誰?」
「如果他們是陌生人,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可是那個人是三嫂子啊,」王曉倩眼中的淚水凄涼地落下來,抓著池業衣領的手漸漸地鬆開,「從我第一眼見到三嫂子的時候,我就知道三嫂子是個能人,她跟我們這些人不一樣,我崇拜她,我羨慕她。」
池業眼圈通紅,目光獃滯地望著王曉倩。
「自從我知道你喜歡的人是她,我就在想,你是被三嫂子那獨特的氣質吸引了,畢竟三嫂子比起千金小姐也不差分毫,」王曉倩鬆開池業的手,身子軟軟地癱坐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羨慕她,我嫉妒她,每當我嫉妒她的時候,想起三嫂子對我的好,我很愧疚,覺得我不該將氣撒在三嫂子的身上。」
王曉倩向來是個直來直去的人,這麼多年,就因為池業,一直活在嫉妒自責中。
池業緩緩地垂眸,瞧著王曉倩這個樣子,眸中帶著些許的愧疚。
兩個人成親兩年多了,卻一直恪守著不該遵守的禮教。
「曉倩。」池業他真的覺得一個人很寂寞,即便是王曉倩每次跟他吵架,他覺得自己還活著。
手顫抖地放在王曉倩的後背上,池業猶豫地開口,「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王曉倩一把甩開池業的手,怨恨地望向池業,「你說這個有什麼用嗎,你為什麼一直喜歡三嫂子,你喜歡旁人我覺得這沒啥,但是你就不能喜歡三嫂子!」
「是我的錯。」池業恍惚地看向一旁,心裡難受的要命,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寧願自己永遠都不認識三嫂,這樣他就不會這麼痛苦。
目光移到王曉倩的臉上,池業心裡閃過了一絲愧疚,帶著些許的痛苦,聲音低沉沙啞,「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王曉倩冷笑了一聲,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水,輕聲說道,「池業,你為什麼還不明白,有很多事情是不能重來的。」
王曉倩說著,抬手一下子將桌子上面的茶具掃落在地上,「這些東西碎了就碎了,根本就不能重來,就像是你永遠都回不到過去。」
「放我走吧,」王曉倩低聲說道,目光黯淡地望向池業,「我不想陪你走下去了。」
走在一條永遠都看不到光明的路上,王曉倩覺得很累,她想要屬於她自己的生活。
即便那個男人不會給她錦衣玉食,不能保證她每天都能吃上山珍海味。
只要那個男人心裡只有她一個人,她覺得就很滿意了。
池業怔怔地望著地上的碎片,心裡難受的要命,知道他一直拖累著王曉倩,也知道王曉倩該有她自己的生活,可是他就是不願意放手。
逃避似的從王曉倩的房間離開,池業慌亂地站在院子里,回頭看了一眼王曉倩的房間,心中亂成一團。
王曉倩望著池業逃離的背影,心拔涼拔涼的。
她曾經求過池業很多次,放了她。
即便是她一直喜歡這池業,王曉倩覺得只要嫁給了別的男人,她會將對池業的思念緊緊地壓在心裡,永遠都不會說出來。
生無可戀。
眾人都以為她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只有她自己覺得什麼叫做痛苦。
自由永遠比愛情重要。
她雖然想要愛情,但是更想要的是自由。
池業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心裡想了許久,腦海中亂成一團。
他不知道為什麼不願意放開王曉倩,似乎放開了王曉倩,他的心中就空蕩蕩的。
「撲通!」
屋裡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池業看了一眼屋子,忙朝著裡面走去。
林穀雨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打著絡子。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池航坐在林穀雨不遠處,瞧著林穀雨手中的絡子變得一團糟,將手中的書放到桌上,開口問道。
「啊。」林穀雨猛然抬眸,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絡子,嘴角勾起一個尷尬的笑容,「我剛剛,走神了。」
「想什麼那麼出神?」池航起身走到林穀雨的面前,想著那會看到池業的臉色,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該不會是林穀雨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吧。
池航這麼想著,坐在林穀雨的面前,將林穀雨手中的絡子拿開,「有什麼糾結的,跟我說說?」
林穀雨抬眼看了一眼池航,唇角微微勾起,默默地扭頭望向一旁,小聲說道,「我沒事,你別擔心了,對了,季氏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池航望向林穀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應該是季家的人將季氏派到六爺的身邊,目的就是監視六爺,殺了他。」
林穀雨臉色嚇得蒼白,小心翼翼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可是,可是他們兩個人是夫妻。」
「恩,是夫妻。」池航說著,想著從季氏房間裡面搜出來的信件,心裡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季氏一開始的目的就不單純,這件事情要從上一代說起。」
「上一代,三老爺?」林穀雨不確定的問道。
池航點點頭,緩緩地將過去的事情跟林穀雨說了一下。
三十多年前,三老爺徐然是個風流倜儻的才子,文武雙全,全京城的未出閣的千金,一個個都想要嫁給他。
但是這全京城只有一個人跟著徐然是青梅竹馬,那便是季如雲。
季如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京城裡面有名的才女。
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等到季如雲長大了,皇上看中了季如雲,有意讓季家將季如雲送進宮。
季如雲是個倔強的性子,只想要嫁給徐然,得知了那個消息,知道這輩子跟徐然是再也沒有機會了,毅然決然的出家,寧願做個姑子,也不願意進宮。
聽到這,林穀雨很是感慨地嘆了一口氣,「這季如雲也是一個痴情人,只是可惜了這段姻緣。」
「是,」池航緩緩地說道,「只是季如雲出家沒多久,師父就跟著師母訂了親。」
「啊?」林穀雨難以置信地望向池航,眉頭擰成一團,納悶地說道,「你師父,你師父,真的不是一般人。」
池航緩緩地開口說道,「師父對季如雲並沒有男女私情,只有兄妹之意,當時師父定親,一時之間,京城裡面很多人都罵師父負心漢的,同情季如雲的人越來越多。」
池航的話音剛剛落下,林穀雨就聽到外面一陣吵鬧。
「四少爺,您別進去,您不能進去啊!」
林穀雨跟池航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兩個人起身朝著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