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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林穀雨,你算個什麼東西!

  池航一把將車座下面的長劍拿出來,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出什麼事了?」池航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這樣才會降低對方對他的戒備心。


  「老爺,沒事!」外面傳來一聲平靜的聲音,「就是剛剛有個小孩子路過,奴才怕撞著那個小孩子。」


  沒事?


  這口吻雖然很像車夫,但是如果真的是車夫的話,肯定會抱怨。


  池航緩緩地將手中的長劍拔出,馬車並沒有行駛,只是安靜停在原地。


  池航想了想,湊到車邊,手裡拿著長劍,小心翼翼地對準外面。


  手裡的長劍還沒有伸出去,就聽到徐冷含笑的聲音從外面響起,「老爺,您不用出來了,外面這幾個我收拾就好了,免得誤了您的眼睛!」


  看來,徐冷回來了。


  池航鬆了一口氣,拿起長劍,輕挑車簾,看著不遠處在站著的徐冷,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池航一直在山上打獵,對於危險的氣息很是敏感,沒有察覺到旁邊有人,這才從車裡面出來。


  馬車旁邊是車夫的身子,瞧著他那個樣子,應該是被打暈了。


  人沒死就好。


  倒不是因為池航心軟,畢竟車夫是他身邊的人,如果死的話,還要跟官府報備,難免會有一些麻煩的事情。


  他是一個不喜歡麻煩的人。


  只是這世界,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


  徐冷回頭看了一眼池航,對著身邊的五個人說道,「平時你們不是想打過嗎,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對面四個人,你們五個人,只要能殺了他們,我給你們機會挑戰我!」


  「是!」


  那五個人冷聲應道。


  一瞬間,五個人腰間的長劍出鞘,動作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徐冷笑眯眯地爬到池航的面前,眼睛在池航的身上打量著,「老爺,您也真是的,這些尾巴都跟了您一路了,我估摸著這些人也要動手了。」


  「這不是有你?」池航風輕雲淡地說著,偏頭看了一眼徐冷,「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恩,已經好了。」徐冷嬉皮笑臉地說道,「老爺身邊就我跟哥哥最能幹了,我一出馬,還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


  池航倒是沒有反對,徐冷這人跟他的名字完全不一樣,性子陽光,做事情格外的認真,「對了,留個活口。」


  「留活口!」徐冷懶洋洋地朝著那五個人喊道,唉,小時候一起訓練的,這五個人到現在還不是的他的對手,所以只能在他的手下幹活。


  徐冷說后,眸中閃過一絲擔憂,面上依舊嬉皮笑臉,「老爺啊,聽說大哥還在牢里蹲著?」


  「是。」說道這,池航有些頭疼,平日里什麼事情直接吩咐徐峰就好了,現在為了將徐峰撈出來,到處疏通關係,也不知道是誰給京州府尹下了命令,嚴查此事。


  這京州府尹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明明知道徐峰是被冤枉的,但是就不願意將徐峰放出來。


  「這人膽子還真不小,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徐冷瞳孔微縮,一臉冷漠地說著,轉頭望向池航的時候,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老爺,您別操心了,我回來了,這件事情就讓我去辦就可以了。」


  「我瞧著京城有些不對勁。」池航的看了一眼四周,他們這邊這麼大的動靜,為什麼卻沒有一個人出來,「你看看周圍,怎麼都有一個人?」


  聽著池航這麼說,徐冷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也跟著困惑起來。


  「老爺,京城上午那會也是這樣嗎?」徐冷莫名地有些不安,有些擔心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計策。


  很快,那四個蒙面黑衣人直接落敗,不等徐冷的人過去,一個個咬碎牙中的毒藥自殺了。


  徐冷冷著臉,不耐地走到那些屍體面前,一把將他們臉上的面罩拽下來。


  臉上的血色漸漸地消失不見,徐冷的眉頭擰成一團,瞳孔微微一縮。


  「你認識?」池航偏頭望向徐冷,平靜的問道。


  徐冷微微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這些人全都是季府中的人,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識。」


  聽著徐冷這麼說,池航忽然間覺得這京城可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季府的人,來殺我?」


  徐冷有些想不明白,一臉疑惑地問道,「老爺,這些人一直是保護六夫人的,怎麼會?」


  「京城的事情你不清楚,等你見到了徐峰,自然全都明白了。」池航說著,從腰間將裝化屍水的瓶子拿出來,毫不猶豫地倒在那四個人的身上。


  剛剛的喧囂,眨眼間隨風消散。


  池航走到馬車旁邊,毫不猶豫的將車夫給叫醒了。


  車夫四肢胡亂的揮舞著,「別過來,別過來!」


  「醒醒。」池航的眉頭輕蹙著,看來以後要這個會武功的當車夫,這人實在是太膽小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用。


  車夫聽到池航的聲音,疑惑的睜開眼睛,迷茫的望向池航,忙從車上跳下來,飛快的跳到池航的面前,「老爺,有人,有幾個黑衣人過來了。」


  「什麼黑衣人?」池航一臉疑惑的望向車夫,眉頭輕蹙著,「我怎麼一個都沒有看到啊?」


  車夫聽著池航這麼說,到處看了看,好像還真的沒有一個黑衣人,困惑的抬手摸了摸後腦勺,「人呢?」


  「是不是昨晚沒睡好?」池航風輕雲淡地問道,「如果沒有休息好的話,你可以跟我說一聲。」


  聽著池航這麼說,車夫連忙搖搖頭,慌亂地解釋,「沒有啊,老爺,可能是我看錯了。」


  「現在回家。」池航說著,拿著手裡的長劍,直接上了馬車。


  池航將手裡的長劍放到座位下面,閉目養神,車子緩緩地行駛。


  池航挑起一旁的車簾,看了一眼安靜的京城,憂心忡忡。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燭光還是很微弱的,幸好陸子煜在桌子的周圍同時放了好幾盞燈。


  林穀雨傍晚的時候沒有吃飯,現在有些餓了。


  左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這個樣就不會感覺餓,林穀雨右手手指搭在病人的脈搏上,認真地在把脈。


  天花雖然前期的癥狀只是發燒,但是跟普通的發燒是不同的,只要是注意到那細微的差別,還是能分清楚的。


  「大娘,您得的不是天花。」林穀雨笑著望向面前的大娘,開口說道,「不過就是普通的傷寒而已,別太擔心了,回家吃三服藥,這幾天不要出門,就差不多痊癒了。」


  大娘聽到林穀雨這麼說,嘴角忍不住的勾起來。


  即便是天花能夠被治好,但是誰願意得那個病。


  大娘再三感謝了林穀雨,笑著跟著一旁的葯童去取葯,離開了。


  這裡面有一大部分的人並不是天花,只是單純的發燒,還有一部分根本沒有任何的病,估計怕是被染上天花。


  甚至有些人將自己的家人全都帶來了,非要林穀雨好好的檢查一下。


  真正得天花的,也就四個人。


  那四個人,林穀雨幫著給他們中了牛痘,這古代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的提取牛痘,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希望牛痘能夠治好他們身體裡面的天花。


  又開了一些藥方,強身健體,這樣病人才有能力支撐到最後。


  送完了那些病人,林穀雨累的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手扶著桌子站起身,林穀雨偏頭望向陸子煜,疲憊的說道,「既然已經看完了,我就先回去了。」


  「咕~」


  林穀雨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起來。


  她羞赧的伸手捂住了肚子,林穀雨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我還有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留在這邊吃飯!」陸子煜看著不遠處的小廝拎著食盒過來,開口說道,「他們已經將飯準備好了。」


  聞到飯菜香味,林穀雨覺得肚子餓得更加難受,按著肚子的手更加的用力。


  估計池航現在也在等著她回去吃飯。


  「真的不用了,謝謝。」林穀雨笑著望向陸子煜,眉間帶著些許的溫柔,「只是他現在肯定在醫館等我回去吃飯。」


  「可……」


  陸子煜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馬蹄聲。


  池航從馬車上緩緩地下來,在看到林穀雨的時候,唇角緩緩地勾起。


  陸子煜的心在這一刻被粉碎,胸口好像被的什麼堵住了一樣,難受的難以呼吸。


  其實他只是想要跟林穀雨一起吃頓飯。


  可是這麼簡單的想法,卻沒有辦法實現。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在池航出現的時候,陸子煜已經沒有辦法開口去挽留林穀雨了。


  陸子煜抬眼望向池航,臉上掛著寡淡的笑容,「池兄。」


  池航走到林穀雨的面前,伸手攬著林穀雨的腰,抬眼望向陸子煜,「陸大夫,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陸子煜胸口就像是插了一把刀一樣,時時刻刻忍受著痛苦,脖頸好像被人使勁地掐著,「今天,好了,留在這裡一起吃飯?」


  池航偏頭望向林穀雨,看著她疲憊的神色,笑著點頭,「那也好,醫館那邊也沒有準備飯菜。」


  「吃什麼飯,你們憑什麼不讓我兒子進家門,啊,林穀雨,你算什麼東西!」忽然間周氏罵罵咧咧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林穀雨原本疲憊的靠在池航胸前,現在聽到周氏那麼說,直接站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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