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二十九章 有眼不識泰山
她一出生就在外麵,從來沒回過京城,她的父親一直是父母官,也算是一縣之主,如今是一府之主,她在外麵應酬都是被捧著的,性子難免嬌縱些。
而她的母親是庶女出身,見識有限,更不知道怎麽教導女兒了。
所以,她自視過高,嫉妒心又重,一看到喬喬出色的容顏,心中已經不舒服了。
喬喬涼涼的笑道,“不知道啊,難道被請吃點心之前還要打聽對方的家世背景?這是哪門子的規矩?我可從來沒有聽過。”
在外麵的官員再威風,但在京城真的不算什麽。
隨隨便便就能砸出一堆的權貴,不是入閣拜相的重臣,都不好意思吹噓。
她這話也就嚇唬一下普通的百姓而已。
楊勝男呆了呆,居然沒有嚇到她?“那是你沒規矩,告訴你吧,我父親姓楊,任安縣知府,是四品官。”
“四品官很大嗎?”喬喬好笑不已,感覺太雷了。
不好意思,她接觸的都是朝庭高官,四品官員接觸的不多。
楊勝男隻當她真的不懂,心中很是看不起,長的再好看有什麽用?照樣會成為別饒玩物。
“你連這個都不懂?果然是門戶出來的,太沒有見識了,四品以上都是有資格進宮飲宴的,是皇上看重的大臣,你居然敢敲詐重臣家眷,該當何罪?”
媽呀,四品官員何時成了重臣?喬喬驚呆了,“請不起就直,按個敲詐的帽子有意思嗎?”
楊勝男洋洋得意的揚了揚尖尖的下巴,“你怕了?向我娘跪地道歉,我娘是個仁厚的,一定會原諒你的貪婪。”
她已經給喬喬定下罪名了,囂張的不成樣子。
喬喬挑了挑眉,她父親審理案子也是這副德性?“我是不是聽錯了?”
南南樂不可支,笑著直點頭,“沒聽錯,她讓你向她娘下跪道歉,哈哈哈。”
媽呀,讓未來的皇後跪一個知府夫人,想找死啊。
喬喬嘖嘖稱奇,有什麽樣的母親,就會有什麽樣的女兒,“這世上除了父母,連皇上都不能讓我跪下,你們母女好大的膽子。”
楊家母女震驚了,楊勝男猛的尖叫,“大膽,口出狂言大逆不道,來人,送她們去官府。”
高明月衝女兒使了個眼色,“行了,勝男,她們好歹是我當年的舊識,不看僧麵看佛麵,別將事情鬧大。”
她一副施恩的語氣,怎麽看都不舒服。
“對了,祈惜雪,她跟你有幾分相似,是你的女兒?是跟誰生的?有點沒教養啊。”
她不懷好意的話,讓喬喬不樂意了,“給我打。”
“啪啪。”巴掌聲響亮極了。
高明月都沒有看清楚,臉已經紅腫起來,火辣辣的疼。
誰打了她?啊?
她怒火攻心,“你瘋了嗎?你居然當眾毆打四品官家眷?你完蛋了。”
喬喬優雅的拂了拂發絲,笑容甜美,“想不想知道我的名字?”
什麽鬼?高明月疼的想罵人,“誰稀罕知道?現在就算你跪下求饒,我也不會放過你。”
楊勝男立馬叫來下人,“來人,去報官。”
她滿懷惡意的等著雲喬喬驚惶失措的樣子,但是,注定要失望了。
喬喬母女轉身進陵鋪,施施然的坐定。
店主親自送上一個點心盒子,喬喬拿出一個熱氣騰騰的點心,“娘,吃一塊豌豆黃。”
祈惜雪咬了一口,舉止非常斯文端莊,依稀還有當年高門貴女的風範。
“還是當年的滋味。”一點都沒變,讓人實在懷念。
喬喬隨手撿了一塊雲片糕,慢慢的啃,“喜歡吃就多吃點,我還是最喜歡雲片糕,甜而不膩,正合我的口味。”
南南則搶了一塊奶黃酥,入口即化,滿嘴留香。
祈惜雪慢慢回味著,“嗯,她家的口味比別家清淡些,更有味道。”
喬喬在京城待過一段時間,對各家的點心了如指掌。
“不過,還是比不上娘親手做的點心。”
祈惜雪忍不住笑了,些許的愁緒一掃而空。
南南佩服的看著姐姐,老大出手,一人頂倆。“我也是,我最喜歡娘做的綠豆糕。”
祈惜雪慈愛的看著一雙女兒,滿心的驕傲,“好,回去給你們做。”
南南這才慢三拍的反應過來,“爹爹會罵我們。”
“別理他。”祈惜雪底氣十足,眉眼彎彎,陽光灑在她身上,美好的如夢如幻。
高明月怔怔的看著她,依舊是那個被人群圍在中間的明媚大姐。
十幾年過去了,她怎麽一點都沒變?反而比以前更美了?
相比之下,她這些年操心操勞,憔悴不堪,已經老了。
老爺真的不公平!
一道呼喊聲喚醒了她,“夫人,官府的人來了。”
高明月回過神,滿眼的嫉妒,“來的正好,就是這幾個女人無故毆打……”
隻見一道頎長的身影越過她,直直的走向雲喬喬那邊。
高明月如被雷擊中,渾身發抖,是他!那個曾經讓她歡笑讓她痛哭的男人!
“雲侯爺,你是雲之皓。”
聽到叫聲,雲之皓猛的回頭,打量了一眼,“我們以前認識?”
高明月癡癡的看著俊朗的麵容,一顆心撲突狂跳起來。“我是高明月啊,高家的女兒。”
他也老了,但還是這麽有風度,這麽英氣逼人,這麽挺拔俊美。
“呃?”雲之皓一臉的茫然,完全沒有印象。“我記性不好,時間久了就容易忘事。”
“撲哧。”喬喬笑噴了。
雲之皓回頭就見女兒眉眼彎彎,“你又頑皮了。”
他其實 一夜沒睡,在院子整整站了一晚上,直到清晨的露珠沾濕了他的頭發。
他清醒了很多,回到了現實中,他有妻子了,而且是他挑選的。
夫妻相敬如賓,而且還生了一個兒子。
而祈惜雪已經嫁人生子,孩子都很大了,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執念在看到兒子無齒的笑容中漸漸消退,但心口的空洞始終伴隨著他。喬喬見他今沒有失態,暗暗鬆了一口氣,“怎麽會?我向來是最溫柔善良的好姑娘,你何時見過我主動挑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