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尼爾的真正水平
在洛克街一號睡了一晚的吳幽和尼爾，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尼爾告訴了吳幽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文森佐先生，奧斯卡被找到了，已經確認了他是一個第五能層的影者。”
“遺憾的是，他自爆了一件魔器，然後跑了。”
吳幽：“……”
吳幽不禁在心裏吐槽，這家夥，是屬泥鰍的嗎？
這次以後，估計奧斯卡那家夥會更加小心，更難抓到他了。
吳幽問道：“尼爾先生，艾瑪的案子怎麽樣了。”
“還沒傳來消息，鎖定教會之後，麵對這種籠罩西夜國的龐然大物，我們的人和傑諾斯的人都不敢有太大動作，所以隻能慢慢尋找線索了。”
吳幽點點頭，表示理解。
“尼爾先生，你覺得我們有可能找回他們嗎？”
沉默了一會兒，尼爾沉聲道：
“其實，去艾瑪家裏的時候，我還發現了一些別的事情。”
吳幽凝神靜氣，豎耳傾聽。
“主臥裏有一個櫃子，裏麵放了兩夫妻十年以來的各種結婚紀念禮物，包括今年的。”
“這說明他們很恩愛，排除了失蹤事件是由夫妻矛盾引發的可能。”
“姐姐的房間裏有一個旅行箱，上麵布滿了泥濘，而衣櫃裏，有一條髒褲子，後麵了布滿泥點。”
“我認為，姐姐是剛旅行回來，所以她應該也不會是幕後黑手，理由不充分，動機不充分，時間不充分。”
“監控被抹去了，一個剛旅行回來的人哪會突發奇想地殺了自己的家人，還能把監控也安排地明明白白。”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猜錯了。”
“但當我排除家庭糾紛這種可能，率先假設是外人作案的時候，我又發現了別的東西。”
“雖然房間被打掃過了，但因為時間留下的印記還在。”
“玄關處的木地板，有四塊淺淺的被壓出來的印子。”
“印子旁的地板微微焦黑。”
吳幽恍然大悟地接道：“那裏就是祭拜神明的地方，印子是被神台壓出來的，焦黑的地方應該是燒西夜草時燙到的。”
“所以是打掃房間的人搬走了神台？為什麽？”
尼爾清了清嗓子：“對。他不僅搬走了神台，拿走了所有跟神有關，祭拜神明的東西，還把屋子打掃了，試圖抹去屋子裏有東西被搬運過的痕跡，並試圖除去西夜草的味道。”
吳幽不解道：“他為什麽要做這些事呢。”
突然，吳幽瞳孔驟縮，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尼爾繼續道：“所以，我認為，失蹤事件就是教會的人幹的。”
“幕後黑手多此一舉地做這些事情，就是為了不讓警署往教會那個方向查。”
“而且教會之人有能力抹除監控。”
吳幽臉上優雅的微笑都淡了，他征征地道：“真是教會幹的？但是教會何必跟這家普通人過不去呢？”
尼爾意味深長地道：“不一定是教會的意思，可能隻是有教會之人濫用職權。”
“革命軍對教會有很深的了解，那些主教祭司，幾乎沒有一個好東西。”
“觀察到這一切後，我本就想引導傑諾斯往教會的方向查，我再暗中派革命軍的人尋找失蹤者，他在明，我在暗，更便於行動。”
“我沒想到的是，他鼻子那麽靈，居然聞到了西夜草的味道，我也就不再引導，順其自然了。”
吳幽疑惑道：“那你當時怎麽不說。”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警長，還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連累他。他那個暴脾氣，可能直接就衝教會去了。”
吳幽頷首：“那你之後怎麽不告訴我。”
尼爾笑道：“文森佐先生，這就是你的失誤了，你也沒問啊。”
“……”
吳幽喃喃道：“所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教會的人把他們弄就失蹤了呢。”
尼爾搖了搖頭，眺望遠方：“真相，遲早會出來的。”
吳幽又想到了一件事，扶額道：“尼爾先生，您當時還誇我有成為偵探的天賦，您是在拿我逗趣嗎？您看到的東西，我一點都沒發現。”
尼爾笑道：“文森佐先生，您確實有天賦，您需要的隻是觀察。”
吳幽微微有些失神地重複道：“觀察……”
拍了拍吳幽的肩，尼爾說道：“你遲早有一天也能看清的。”
吳幽行了一禮：“謝謝您的鼓勵，尼爾先生。”
“明天我要去趟王宮，以貴族的名義，不以偵探的身份，一般非貴族和教會成員不準入場，但你能以我保鏢的身份進去，要不要和我一起？”
“尼爾先生，是有什麽活動嗎？”
“二公主格洛麗亞的生日。”
吳幽倒是見過三公主奧利薇婭，漂亮是漂亮，就是說話直接了一點，似乎有點被寵壞了的感覺。
至於二公主嘛？不知道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尼爾先生，我願意去，也願意當您忠實的護衛，所以……您能恢複一下我的工資嗎？”
尼爾微微一笑：“不能。”
“那我可以反悔，選擇不去嗎？”
“不能。”
“……”
“文森佐先生，去了不會吃虧的，斯圖亞特家的三位公主可都是國色天香，絕代佳人。”
“一般人可很難有這種眼福。”
尼爾露出了紳士的微笑。
“更難得的是，三位公主美的風格各不相同，性格也各有迥異。”
“大公主委拉美雅清純可愛，二公主格洛麗亞高冷禁欲，三公主奧利薇婭嬌蠻任性。”
“總有一款時候你。”
尼爾的紳士笑……更深了。
吳幽，竟微微有些心動，“好，我去。”
有一說一，三公主的顏值確實高，與艾莎在伯仲之間，如果其他兩位公主也是這種顏值，而且都性格具有獨特魅力的話……我吳幽，去又何妨。
突然。
嘀!
全息投影屏上傳來一份文件。
尼爾扭頭看去，眉頭漸漸皺起：“在奧斯卡藏身的老巢，找到了一封信。”
“似乎是一封委托信，內容和他之前交代的一樣，看來他說的都是實話，確實是有人雇傭他做的事情。”
“但是它這個署名，是什麽意思。”
吳幽探頭望去，看到了這封信的署名，一朵形似杜鵑的紅色花紋。
吳幽瞳孔驟縮，冷汗瞬間布滿後頸，這是他當了紳士以來難有的失態。
歐石楠魔會!
這是吳幽來到西夜國以來，第一次看到有關歐石楠魔會的線索。
他不禁喃喃地道：“歐石楠魔會，終於出現了，果然是在西夜國嗎……”
尼爾聽到這個稱呼，不禁疑惑道：“歐石楠魔會？”
吳幽像是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瞪眼看向尼爾：
“尼爾先生，你真的沒聽說過嗎？它可能是潛藏在暗中的一個教會。”
尼爾搖了搖頭，若有所思：
“沒有，暗中最大的教會我隻聽說過黎明教會，這也是一個反西夜教會的組織，我一度懷疑蘇姬·克裏斯就是黎明教會的人。”
“這樣嗎？該死!”
尼爾淡淡地說道：“文森佐先生，當你不夠冷靜的時候，潛藏在暗中的毒蛇隻會更加輕易地把你吞噬。”
吳幽吸了一口氣，恢複了自己優雅的紳士模樣，他微微鞠躬，行紳士禮：
“是我失態了，尼爾先生。”
“我會幫你找到它的。”
不知道為什麽，尼爾明明是用很平淡的語氣說的這句話，吳幽卻感覺到了他強大的自信和氣勢。
具有一種莫名的感染力，好像他說到就一定能做到一樣。
吳幽也淡淡地道：“我會找到的。”
這一刻，吳幽的氣場不比尼爾差。
不知從何時開始，兩人的氣質竟越來越像。
兩位身穿燕尾服的紳士相視一笑，仿佛天大的事情也不算什麽了。